在太后的指导下,柳惜烟在第二日一早,便带着上好的药材大张旗鼓的去了沁竹院,一是显示自己的温柔善良,二是为了向江玄瑾证明自己与白江袅交好,不让江玄瑾起疑。

结果柳惜烟一进沁竹院,便见到白江袅正和一名侍卫对练,白江袅使出的力气之大,连那名侍卫都有些招架不住。

白江袅的招式与那凶狠的眼神将柳惜烟吓了一跳。

正练得认真的白江袅,听得下人的禀告,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柳惜烟等人,对着侍卫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闻言,侍卫溜得飞快,十分庆幸自己逃过了一劫,看之前太子妃娘娘那架势,不把自己打趴下是不会罢休的。

“柳侧妃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沁竹院了。”白江袅接过绿芙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本妃是来恭喜姐姐出狱的,想着姐姐定是受了惊,带了些药材过来看望一下姐姐。”柳侧妃不待白江袅开口,便径直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指使着下人将装着药材的盒子随意放在一旁地上。

“那就多谢柳侧妃了。绿芙,叫人将这些药材搬进去,晚点那本宫的手令去请太医来看看。”白江袅不经意的开口道。

“白江袅,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本妃会在药材里下毒?”听了白江袅的话,柳惜烟顿时沉不住气了,刚刚装出来的关心模样瞬间消散。

“本宫可没这么说。本宫这次遭奸人所害,实在是后怕,这不现在事事都得谨慎起见,还望柳侧妃见谅了。想来,那个幕后之人实在是可恶,本宫与她无冤无仇,竟这般置本宫于死地,本宫诅咒她永远生不出孩子。”

白江袅微笑着说出这狠毒的诅咒,看在柳惜烟眼里那笑容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吓得她浑身一颤。

柳惜烟虽知道白江袅不会知道是自己害的她,但还是不由地有些心虚。

“柳侧妃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抖起来了。”白江袅一直盯着柳惜烟,自是看出了她的异常。

“无碍,可能是本妃太过于娇生惯养了,竟然觉得有些冷了。”柳惜烟这句话看上去是自嘲,实则却是骄傲地嘲讽白江袅。

“想来是石凳太凉了。”白江袅看的柳惜烟那矫情样,就忍不住想要用话刺她。

“柳侧妃,你让本宫怎么说你好,你明明可以请本宫先替你试试这石凳,偏偏要自己坐下,本宫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要是放在别人眼里,少不得说太子殿下宠妾灭妻,一个小小的侧妃竟能越到堂堂太子妃头上去了。”

白江袅将“妾”与“侧”字咬的特别重。

“白江袅,你……”柳惜烟被白江袅的话气的不轻。

“还有啊,在本宫面前,柳侧妃最好还是用上尊称,尤其是这般直呼本宫名讳,照规矩柳侧妃不知要挨多少罚了,不过本宫大度不与你计较。”

柳惜烟直接甩袖走人,因着白江袅的一番强调身份的话,心中杀意越发强烈。

是了,白江袅,你给了我非除你不可的理由,只要有你在,我便不可能成为太子妃,日后更不可能登上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所以,你必须死!

午休过后,白江袅便听得下人通传,说是易先生请她过去商议事情。

白江袅一听,便知易安这是一切都计划好了。

待的白江袅从寒风院出来,便已近申时末了。

白江袅径直去了柳惜烟的惜芳院。

“柳侧妃,今儿个太医来检查过,那些药材均无问题,本宫特意过来请你吃顿饭以示答谢。听说近来新开了一家鱼馆,那鱼肉质甚是鲜美可口,不若我们去尝尝?”

白江袅的前一句话让的柳惜烟差点掀了桌子,她没想到白江袅竟然真的去让人检查。

虽是疑惑白江袅的此番来意,但是白江袅的邀约正中柳惜烟下怀,她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白江袅就自动送上门来,柳惜烟也没多想,便假意说要换衣服,实则暗暗揣了一把匕首在胸前。

晚膳时,两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没有了平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倒也看似和谐的吃完了这一顿。

天渐渐黑了下来。

“姐姐,京城的夜景十分繁华,不如我们弃了马车改步行回东宫吧。这里的鱼果真不错,刚刚一时忘了忌口,便积了食,正好消一消。”

柳惜烟率先开口,白江袅听得同意的点了点头,正和她意。

两人走到一条巷子中,一前一后。

白江袅走在前面,悄悄打开了一包白色的粉末,不停的往空气中撒,由于她的身子挡住,柳惜烟看不见她的小动作。

那一小包,正是易安花了半日时间制出来迷幻药,致幻效果极强,下午易安给她这一小包药时,便同时给了她解药,白江袅早就趁柳惜烟不注意时悄悄服下了。

白江袅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而此时的柳惜烟,早已暗中将胸前藏着的那把匕首攥在了手中,一直盯着面前的白江袅,等待着最好的下手时机。

这个巷子给她制造了下手的机会,四周无人,只要她成功杀了白江袅,再跑掉,便无人能找到她杀人的证据。

至于为何一起出门,却为一起回来,她也只需稍稍解释一番,说是白江袅自己非要去玩,她怎么都阻止不了,只能先行回来,所有人都只会认为是白江袅自作自受,遇上了贼人。

柳惜烟看着白江袅离她越来越近,空气中传来一股奇怪的花香,她也不甚在意。

正当柳惜烟准备冲上去将匕首刺入白江袅后心,突然眼前一黑,她控制不住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白江袅的身影已消失不见,面前只有一堵墙。

柳惜烟吓了一跳,她差一点儿便撞了上去,赶忙掉了个头,往她看见的左边出口走去。

对于白江袅的消失,柳惜烟很是不解。

难道她已知晓我的计划?我这明明是临时起意的呀!不可能!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