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沈凌风宣布退休,自然是由他正式接手。”

“我听说这位沈公子可不是一般人物,海外的生意人家可是白手起家,没有用他老子的一分钱呢,短短几年便发展得顺风顺水,才不过二十八岁的年纪,身家已经超过百亿……”

“听说他这次回国除了接手幕天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跟白家大小姐白一蕊订婚。”

“我也听说了,他们两人的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既出身名门又都嫁了豪门,关系好得不得了,很早之前两家人就已经订了婚约,沈潮汐这次回来,可不就是要订婚吗?”

“……”

沈潮汐回来了,要跟白一蕊订婚。

那她,慕期期,是时候卷铺盖走人了。

她向来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连房子都已经找好了,只等他对自己saygoodbye,然后自己拖着行李箱甩他一个潇洒的背影了。

“把浴巾拿给我。”

浴室里传来的低沉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脸一热,这个时候去送浴巾?真把她当自己女人了?

纠结片刻,慕期期最终还是打开储物柜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出来,硬着头皮将浴室的门推大开了些,当前脚踏进浴室,一眼暼见正躺在浴缸里的男人时,她的耳根“腾”得一下热了——

透过微漂着泡沫的水,她隐约看到了男人的躯体。

这……

视线如触电般迅速转移到了墙壁上,她扭着头,伸手将毛巾朝着他的方向递了过去。

“给!”

“……”

她胳膊在那里举了很久都有些酸了,可对方还是没有接,她不得不转过头去,刚好对上男人略带不悦的眼神,“过来。”

“……”慕期期站着没动。

他皱了皱眉,就那么起身站了起来,不着寸缕的身体带着水珠,在黄晕的灯光下泛着诱惑的光泽。

慕期期惊得扭头欲走,身后却传来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帮我擦。”

什么?!

帮他擦?!

开什么玩笑?!

慕期期扭着脖子不去看他,“对不起,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

她说着别着脸来到他面前,将毛巾往浴缸旁边一放,头都没转便要离开,可还没等她迈出脚,手腕就被扣住,“跟我不熟?可你,是我老婆。”

老婆?

慕期期嘴角一抽,没错,他们是夫妻,如假包换。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四年的婚姻里,两人只见过两次面?

上一次,是四年前他们一起走进民政局,而这第二次的见面,应该也是打算一起去那里换本子的吧?

慕期期暗自叹了口气,“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义务帮你擦身体。”

“你确定?”

男人的声音泛起冷意,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慕期期的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疼,不由地一恼,“你放手!”

她说着冷脸大力地往回抽着自己的手,可对方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

慕期期急了,直接转过身去用另一只手扳他的手指,可她的那点儿小力气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她卯足了劲儿折腾了很久也没能挣脱,最后也没注意是怎么回事,她居然一个不稳朝着前面栽了过去,“哗”的一阵水声,她整个儿跌落在装满了水的浴缸里。

“呃!”

她手忙脚乱地从浴缸里爬出来,丝毫顾不得是不是触碰到了男人那该死的身体。

沈潮汐也不说话,就那么站在原地袖手旁观地看着她,嘴角还噙着一丝看好戏似的弧线。

此时的慕期期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卷曲的长发挂着泡沫打成捋儿贴在脖子上,黏黏的很不舒服。

一定是他在故意整她!以报复她刚才用水杯和花瓶打他的事!

慕期期愤愤地想着,也不看那男人,直接从旁边扯了条浴巾扭头就走,可还没走出几步,就猛觉脚下一滑……

“啊!”

她低呼一声,整个身子再次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啪!”

脆脆的一声响后,她华丽丽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刚才摔在浴缸里的时候,脚上的拖鞋不知道被踢到哪里,赤着的双足踩到地上的水,又是在这种气急败坏的情况下,不摔跤才是见了鬼!

慕期期这下子被摔得不轻,坐在地上好半天还没缓过劲儿来。

这个可恶的男人!

睚眦必报的男人!

当她在心里暗暗将这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几千遍时,沐浴露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

“自作自受。”

他一声讥讽,将她的身子凌空抱起。

“放开我!”慕期期别扭地挣扎了一下。

“你确定?”

“……”

慕期期识趣地噤了声——如果此时他松手,自己非得被摔残废了不可。

接下来,她被他侧放到了床上,哪知她的身子刚一沾到床单,沈潮汐便俯身靠了过来,眼前阴影一笼,男人诱惑的脸已经到了眼前,鼻息间萦绕着充满暧昧的气息。

慕期期敏感地嗅到了危险,手指不自觉地抵住他结实的胸膛以防备他继续靠近,“你别过来!我们不能……那样。”

明明已经看到了她的抗拒,可沈潮汐还是朝着她的身子压了下来,高挺的鼻尖刚好抵着她娟秀的小鼻子,“不能哪儿样?”

慕期期的双手也被他压住,因为贴得太近的缘故,她感觉到了他有力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击着她的神经。

还有男人那欲罢不能的眼神,真是说不出的暧昧。

“嗯?”

沈潮汐拿鼻尖在她鼻头上蹭了一下,语气里有几分戏谑,“不能哪儿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