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坐在原地盯了她半晌,不由得笑了一声:“没想到你随便出手救个人也能救出个身世不凡的。”
苏悦意有所指地看向他:“这话你真的不是在说自己吗?”
齐珩一愣,笑得更开心了:“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还救过我一命,难怪我整日想着要对你以身相许呢。”
“是吗?可是我刚才已经有更年轻的候选人了。”苏悦淡笑着说完,便转身上了楼。
那可是块小鲜肉。
齐珩不可置信地看了她一眼,自己刚才是被嫌弃年纪太大了吗?
少年什么的哪有他这么沉稳?
齐珩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苏悦每天早晚都会替齐珩换药,亲自见证了自己伤口快速愈合的齐珩,对苏悦的治疗方法更感兴趣了。
“你的这种治法若使用到战场上,不知道可以救多少士兵的性命。”齐珩盯着自己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不由自主的感叹。
苏悦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说这话的时候倒像是个忧国忧民的上位者。”
齐珩微微一顿,笑着看向她:“我说没记错的话,当今皇上可是年逾四十了,你确定我是?”
苏悦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想得美,还想当皇上了?”
齐珩伸手点了点她的嘴:“有些话可不能乱说,万一我们被当成叛党逆贼抓起来,谁给咱们送牢饭?”
苏悦皱了皱眉,她差点就忘记这是一个皇权大于天的世界,有些话可不是自己能乱说的。
见她没有继续往下说,齐珩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两只手指轻轻的碾了碾。
刚才那触感似乎一直粘在他的手指上,无法摆脱。
“好了。”苏悦动作利索的为齐珩的手臂缠上纱布,才放开了他。
门口也传来了敲门声:“公子,那位少年过来了。”
两人迅速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看向门口。
几日不见,少年的气色果然比之前差了很多。
他这次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侍从,每个人怀里都抱着一个巨大的盒子。
“今日便拜托姑娘了。”少年回去之后显然,再次找人查探了自己的病情,眼底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怀疑之色。
苏悦摇摇头:“这也算是我们有缘,如果不是你先好心救下了那姑娘,我也不会发现你身上的毒。”
这应该算得上是现实版的好人有好报了吧?
少年让侍从将盒子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些都是你需要的药材。”
说完他又指向另外一个:“这些真是额外给你的谢礼。”
除了满满一盒的药材,里面还静静的躺着一块雕着繁复花纹的玉佩,看上去像是某个图腾,但苏悦从未见过。
齐珩站在她身后,看着那枚玉佩眼光加深,要说苏悦运气好,还当真是的。
“不管今天你是否能替我解毒,我都交定你这个朋友了。”少年笑得一脸真诚,又想起自己从未做过自我介绍:“你好,我的名字叫做拓跋奇。”
齐珩觉得十分碍眼。
苏悦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他不是北辰国人。
“我是苗疆人,家中是做药材生意的。”拓跋奇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的介绍。
苏悦若有似无的看了齐珩一眼,也向拓跋奇介绍自己:“我叫苏悦,是一名大夫,也是一名药师。”
拓跋奇惊异万分。
大夫和药师的合体?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要两者都学,但却没有一个人成功的,没想到自己真的遇见成功的了!
他之前还以为齐珩是苏悦的药师呢。
上次见苏悦为自己开药方的时候,他隐隐有些违和之处,但他一直没有想明白。
现在才想起,苏悦在开药方的时候,曾经无意中说起了药材的炮制方法。
这种方法并不是一个大夫能知道的。
如果这样的身份传出去,不知道会有多少势力抢着要争取她?
见他一脸惊奇,苏悦不欲多说:“那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是先解毒吧。”
她指了指一旁的软榻:“你现在先躺上去,我要查看你的情况。”
拓跋奇乖乖地躺在软榻上,视线一错不错的盯在苏悦的脸上。
“我的伤口好像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纱布绑得太紧了。”一直没有出声的齐珩忽然开口。
苏悦不疑有他,对拓跋奇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齐珩身旁为他查看。
她仔细小心地将齐珩的纱布拆开又看了一遍:“好像确实有些红了,我绑得松些。”
齐珩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视线却落在拓跋奇身上。
两人迅速又隐秘地交换了个眼神。
“好了。”苏悦动作迅速的包扎完毕,压根没发现他们之间的交锋。
苏悦撩开拓跋奇的袖子一看,直接原本还在掌心的血线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若是再过两日,它说不定会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脏。
“虽然把脉可以查探你体内一些情况,但我需要更直观的看。”苏悦说了一句。
拓跋奇的脸忽然红了红:“难道是需要我脱衣服吗?”
齐珩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如果需要看什么,你可以和我说。”
苏悦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谁说我要脱衣服了?我是需要划开他的手腕,看看他的血。”
说玩她就拿起一旁锋利的匕首,在拓跋奇的手腕处划了一个小伤口。
容卿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扫了软塌上的人两眼。
拓跋奇丝毫没有羞赧,反而哈哈大笑:“我还以为是要脱衣服呢,当真是白紧张了。”
苏悦看到他尴尬的样子,也不由得笑了出来:“等到下次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两人之前的气氛良好。
齐珩的脸却沉了下去。
苏悦拿起一个杯子,接了一些拓跋奇手腕处流出来的血。
之前她解释这种毒的时候,大家还不觉得,但现在亲眼看到她放出来的血,才发现这个毒到底有多么恐怖。
只见杯子里的血已经变得极为浓稠,甚至隐隐有凝固的状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刚刚从人身体中放出来的血。
苏悦面不改色的倒掉血液,顺便帮拓跋奇包扎:“你这种情况还算好,至少没有迅速蔓延。”
作为一个常年接触药材之人,拓跋奇平日里吃下去的补药应该不少,而那些补药的药性恰好缓解了毒素在他体内的侵蚀。
确定了他的情况,苏悦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药炉,在旁边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