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离离这才呼出一口气,下意识地说道:“原来是萧淑儿找来的帮手,我说怎么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呢。”

看着她松了松了口气,孟聿修看她的目光有点匪夷所思。

“你这蛮不讲理颠倒黑白的本事,你说你和萧淑儿是亲戚,我还真不敢不信,我欺辱她?你回去好好问问她,她身份如此尊贵,对我们这些寻常百姓为所欲为,我怎么欺辱她?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常离离振振有词地说完,转身就往将军府走去,完全不想搭理胡聘的样子。

孟聿修见状,发觉自己也不用开口了,也转身进府。

胡聘就如铆足了力气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怒道:“你这个贱女人,你给我站住!”

常离离心道这表兄妹两人简直一个德行,转身想让他嘴巴干净点,却见胡聘身后出现了两个气喘吁吁的侍卫。

他拿刀指着常离离道:“她辱骂皇室,给我抓住她!”

孟聿修双眉微皱,他转身一把扣住了一个侍卫朝常离离伸过去的手。

“孟将军,你不会是要包庇这个贱民吧?你包庇她,也等同藐视皇室!”胡聘威胁似的叫道。

可他话音未落,孟聿修已经动手将两个侍卫掀翻在地。

胡聘见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恼羞成怒,提着刀就朝孟聿修砍了过去,后者也没个兵器在手,吃了闷亏,只得连连躲闪。

那两个侍卫趁这个空档把常离离给抓了去。

“你们放开我!”她一边喊叫一边挣扎,不会武功的她哪里是这两个侍卫的对手。

但她本着不能束手就擒的坚决态度,奋力挣扎着,不禁使出了掐人踩脚的卑劣手段,两个侍卫吃痛哀嚎,却不敢松手。

孟聿修想过去,却被胡聘缠住,抽不开身。

这时候突然从常离离的袖子里掉出一个东西来,她愣了一下,看清那东西以后,继续挣扎,那些个侍卫怕让她给跑了,倒也没看地上的东西。

胡聘却停止了攻击孟聿修,他疑惑地走到常离离身边,俯身想去捡那东西,常离离心叫不好,抬脚一脚踢在了胡聘的脸上。

“啊!”胡聘惨嚎一声骂道,“你这个泼妇!把她给我抓住了!”

侍卫吓得赶紧把常离离拽到一边,孟聿修低吼道:“胡聘,本将军的府邸,由不得你随便抓人!”

胡聘将地上的物什捡起来,仔细一看,居然是袖箭。

“好精致小巧的袖箭啊!”胡聘高声感叹道。

常离离大气也不敢出,倒是安分了没再继续挣扎,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露出无措的神情,她没想到会遇见这个人找事,这防身的袖箭,反倒帮了倒忙。

孟聿修看着那东西,知道事情变得棘手了。

胡聘心情大好,饶有兴致地将那袖箭在手中抛得起起落落。

“孟将军,你府里的这一介民女,竟随身带着这么精巧的武器,这东西,从何而来啊?”胡聘巧舌如簧,倒也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

孟聿修立刻对着常离离低喝:“这不是将军府的兵器吗?你怎么擅自拿将军府的东西,还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他这话虽是责怪,却多有开脱之意,她一介草民,刚刚才从长公主所设的宴会上离开,这还没进府门,就从身上掉出来这么个凶器,有嘴也说不清了。

他说这话,直接把事情拢入了将军府,避重就轻,说起了常离离偷盗之事。

胡聘知道他们这是在打马虎眼儿了,抱臂看起了笑话。

常离离了解了孟聿修的好意,立刻顺着杆子往下爬,委屈说道:“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谁想做个贼啊?我不过是想拿着袖箭防身罢了,我一个弱女子出门在外,手无缚鸡之力,总要想点法子防身呐!”

说着说着她抽泣起来,模样凄楚可怜。

胡聘本是抱臂看戏的模样,常离离却话锋一转,说道:“我一个弱女子,你们居然以多欺少地欺负我,我还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你们说我藐视皇族尊严,那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就可以随意糟践我们百姓吗?说我和长公主作对,又不是我故意上前找她的茬儿!”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以多欺少?我这是来拿你这个罪人的!”胡聘是个爱面子的,被这么说,着急解释,“你以下犯上,当众羞辱长公主,如今还反咬一口,你可真是个刁妇!”

“是你在胡说八道!”常离离气恼地大叫,“你就知道公主她怎么怎么被欺负,那还不是她一面之词,就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一个公主我能把她怎么了?她要捏死我还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我要是真把她怎么样了,我早就被挫骨扬灰了!”

听常离离这么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胡聘居然也觉得挺有道理,一时间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毕竟长公主的身份何等尊贵,若是常离离当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孟聿修就是想护,也说不过去的。

见胡聘哑口无言,孟聿修几步走到常离离面前,目光冷冽地看着两个侍卫,说道:“她擅自拿将军府的兵器,便是我们将军府的人犯,把人留下。”

胡聘冷哼一声说道:“我就是不放,难道孟将军还要硬抢不成?将军去牢狱之中抢人的事情我早有耳闻,今天我倒要见识一下,孟将军,是如何抢人的。”

将胡聘如此执拗,常离离心道他倒是对萧淑儿挺上心,心生一计。

“公主表哥,你这是帮公主拔我这个眼中钉来了,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到公主的身边,好好照顾公主,以免她的身体,出什么差池。”常离离煞有其事地道。

“什么?那你说公主她怎么了?”胡聘皱眉疑惑。

常离离摇了摇头说道:“亏你如此关心她在意她,却不知她身体抱恙,只怕是要出大事。”

胡聘想了想,不屑地道:“你这个刁妇少在这胡诌,我表妹好着呢!”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刚才宴会上可是发生了大事,可能你表妹怕你担心,不愿意告诉你吧。”常离离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