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给我吃了……”常离离的脸颊越来越红,身体也越来越热。
萧淑儿笑得阴毒放肆,她得偿所愿似的看着常离离,缓缓说道:“没错,这药好生厉害呢,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吃了。”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了地上的稻草,身上的冷汗却不可抑制地渗出。
她感觉自己如同跌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想抓住些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失重的感觉让她心生似有若无的绝。
“卑鄙,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做公主!”常离离的声音已经有些虚浮,“你别忘了,你身上还有毒,你不想要解药了吗?”
她目光不失狠厉地看向萧淑儿,不忘威胁。
萧淑儿嗤笑出声:“毒?七窍流血肠穿肚烂?你倒是说说,这毒叫什么名字?还有这毒……为什么直到今日,都未曾毒发,我都有点等不及了。”
常离离皱眉闭上眼睛,心道不好,果然被识破了。
牢狱的门被打开来,她骤然睁开眼睛,就见几个蓬头垢面身穿囚服的,身上散发着难闻气味的男子,被推了进来。
牢房的门,被迅速地锁上了。
那些囚犯年纪有老有少,但看见常离离,眼睛都亮了亮,像是蚂蚁见了蜜糖。
常离离惊恐地看着他们靠近,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萧淑儿你这个疯婆子!你要做什么?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何必耍这些阴狠的手段!你这么做,以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萧淑儿却丝毫没有怒气,反倒笑得欢快:“十八层地狱?我让你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见了吗?这些都是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囚犯,已经被判斩首了,”说着她转向那些人,“听着,这个女人最喜欢被男人糟践了,你们给我好好作践她,侮辱她,让我满意我就免了你们的死罪。”她轻快且意味深长地说道。
常离离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她下意识地骂道:“萧淑儿你不得好死!你最好别让我活着,否则我一定会加倍偿还!”
萧淑儿双手惬意地缠在一起,她笑容从容清浅:“放心,很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马上你就会求着我,让我给你多找几个男人,你一定会感激我的。”
那些死囚闻言两眼都放出光来,如饿狼盯着猎物,盯着面色潮红的常离离,舔着嘴唇,摩拳擦掌,急不可耐地靠近。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常离离无力地叫着。
可她越是这么叫着,那些囚犯的兴致便越是高昂,将脏污的手伸向她。
她慌乱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物什来,那东西精致小巧,杀伤力却不小,那是几日前,孟聿修交还给她的袖箭。
明明额头已经额头已经被汗水浸透,衣衫也是无半寸干的,面色赤红如血,常离离居然还有力气挣扎着站起来。
原本围上去的人群,居然停了下来,甚至微微散开了一些。
萧淑儿皱眉不满地道:“怎么了?”
待人再散开一些,萧淑儿才看见,常离离手上竟拿了袖箭,对准了这些死囚。
萧淑儿咬牙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们都已经是判了斩首的人,居然还如此贪生怕死,若是你们此时拼上一拼,没准本宫高兴了,你们还能有条活路,若你们不能让我满意,我便将你们凌迟!”
死囚们闻言都露出决绝神色来,朝常离离扑了过去。
常离离脚步虚浮,此时也失了准心,但好歹射伤了几个囚犯。
可她已经觉得越来越无力了,终于在她还想射出下一支箭的时候,一个囚犯抓住了她的胳膊。
被抓住之后,她也是拼劲了吃奶的力气,甩开了那人的手。
最终她跌坐在地上,纵然意识模糊,脑子里一个人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无法抹去。
是孟聿修,此时她所思所想,竟然是孟聿修,她甚至想大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立刻出现,来救她。
可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怎么会来呢?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虽然她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姑娘,却也知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
她将袖箭,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闭上了眼睛。
一声厉喝传来,那声音熟悉如同梦境,常离离睁开眼中,手下动作却未停。
眼前围住她的囚犯不知何时都躺倒在地,没了气息,一股剧痛从手腕处袭来,袖箭飞落,箭飞出,牢牢钉在了牢笼的木柱上。
孟聿修豁然俯身,惊痛之色溢于言表,将她打横抱起。
眼泪从常离离的眼角滑落,她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她不敢相信,孟聿修居然出现了,竟不是做梦。
孟聿修将她搂得更紧些,萧淑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孟聿修:“孟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她只是一个下贱的女人,你也看到了,她刚才……”
孟聿修抬眸,眸子里是让人胆寒的杀气。
他今日的风光,是尸堆出来的,他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他身上滔天的杀气,轻易不示于人前,此时却是如同看着一个将死之人,看着萧淑儿。
萧淑儿嘴唇颤了颤,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
他怀里的常离离,往他怀里靠得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