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和季淮时围着唐逸承鞍前马后,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打电话叫救护车。

“轻点。”唐逸承的右手几乎废了,骨头都给碾碎了,疼得他脸都扭曲了,惨白惨白的,额头直冒冷汗。

“唐少,到底是谁啊?赶紧报警啊!”林若都吓死了。

“你不是说林惟插翅难逃吗?我怎么知道是谁?”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林若惊觉事情不妙,明明她调查过了,林惟在苏城无依无靠的,怎么还会有人救她?

“对了,摄像机肯定录下来了。”林若赶紧进卧室,并没有发现摄像机,又回来问唐逸承。

“我怎么知道。”唐逸承恨不得杀了林若,双眼猩红盯着她。

那恶狠狠的模样像是要把林若大卸八块。

林若被吓到了,也不敢说话,躲在了季淮时身后。

季淮时也觉得奇怪,有点怀疑是林深。

但林深失踪这么多年,生死不知,不可能就突然出现的。

那么到底是谁?

林惟今天过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好像知道一些什么。

“糟了,林惟是故意的。”季淮时突然反应过来。

像是印证他的话一样,门铃响了,门外有人,一直按门铃,急躁的门铃声敲打着三个人的脑袋。

三人互看一眼,唐逸承龇牙咧嘴的让季淮时去开门。

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拿出证件。

“您好,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绑架强|奸。”

“警察同志,肯定搞错了,我们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季淮时解释。

“这是证据。”警察拿出摄像机,“麻烦和我们走一趟吧。”

三人一惊……

林惟躺在床上,任由医护人员给她做检查,除了下巴脱臼,其他都是皮外伤,抹了药,慢慢消肿就会好了。

薄时靳坐在沙发里,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黑气笼罩,一言不发。

“薄,嘶……”林惟想说话,下巴刚好,舌头还疼着,导致她说话还有点不太正常。

“别动。”薄时靳的声音冷淡极了,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惟乖乖躺着,不敢动,一瞬不瞬的盯着不远处的薄时靳,不知怎地,眼泪又冒出来了。

她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也不是一个爱掉眼泪的人。

不知怎么今天就这么爱哭,已经在这个男人面前掉两次眼泪了。

真丢人,林惟抹掉眼泪,但眼泪越发汹涌。

薄时靳起身,坐到床边,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抹去林惟的眼泪,颇为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现在知道哭了?”

林惟吸了吸鼻子,扯过薄时靳的做工讲究的西装袖子,眼泪鼻涕都往上招呼。

薄时靳那好看的剑眉瞬间蹙起,微微扯了一下,没扯动,干脆放弃了。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这事儿犯糊涂了?舌头还咬破了?不要命了?”

看是责怪,却充满了怜惜,轻轻摸了摸林惟红肿的脸蛋。

“以后还听不听话了?”

林惟点点头。

“乖。”薄时靳揉了揉林惟的头发,“这几天好好休息。”

林惟有很多问题想问薄时靳,最后只好作罢,先养着了。

林惟深刻感觉到作为病人的好处,像坐月子一样,吃了睡睡了吃。

因为舌头还有伤,所有饭菜的温度都是薄时靳亲自把握,而且都是易嚼易消化不费力的食物,压根不用她费力就能吃下去。

还有专人来检查她的身体,一天好几遍,如果不是她特别能吃,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绝症了。

就连洗澡薄时靳都要亲自动手,好在她强烈反抗,薄时靳才作罢。

“这么忍得住?”薄时靳见林惟在认真吃葡萄,不言语,有些恼火。

医生说她下巴恢复得很好,舌头也好了,照理来说应该可以说话了。

刚开始那两天,她一肚子话要说,现在能说话了,反而不说了。

薄时靳有些怀疑,是不是时间长不说话,真变成哑巴了?

林惟依旧吃着葡萄,不理睬薄时靳。

葡萄就这么好吃?

黑眸微暗,薄时靳上前,修长的手指勾起林惟尖细的下巴。

她嘴里还含着一颗葡萄,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俯身,冰凉的薄唇印上林惟的潋滟红唇,牙齿微微用力。

林惟惊呼,给了男人可趁之机,犹入无人之境,卷着葡萄游走,最后落入他的口中。

嗯,果然味道不错。

林惟捂嘴惊呼,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真是太无耻了。

“我就亲到你说为止。”薄时靳微微挑眉,语气威胁。

“别。”林惟一手捂住自己的嘴,一手抵在薄时靳的胸膛,阻止他可耻的行径。

哪有人这样的。

她还一直感激他救了自己,没想到现在变成了无耻之徒。

“我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总之谢谢你救了我。”

这些天薄时靳对她的好,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脸上红肿消失了,皮肤比之前更加光滑,她知道那是国外进口的上等药膏的功劳。

她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天之骄子的青睐。

除了谢谢,她不知怎样表达对薄时靳的感激之情。

薄时靳差点吐血,想撬开林惟脑袋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他需要谢谢?

“我的女人,不必说谢谢。”

林惟想反驳他的话,但也不知说什么,觉得自己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那个……唐逸承没找你麻烦吧?”

这几天薄时靳一直在酒店陪她,办公也在房间里,几乎都没出去过,她就担心唐逸承来找他麻烦。

“不会。”

虽然牢没做成,但也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的。

敢动他薄时靳的女人,命是嫌长了。

“薄先生。”

“时靳。”薄时靳纠正林惟,“但不要叫阿时。”

林惟脸一白,阿时……

“对不起,薄先生,我现在……麻烦你给我一些时间……”

她不能因为薄时靳救了她,为了报答,就把自己交出去。

黑眸盯着垂头的林惟,没有错过她眼中一眼而过的黯然,这个小妮子,还对那个季淮时念念不忘呢。

“他有什么好的?”薄时靳吃醋了,他要让季淮时改名字。

不,最好从这个世界消失。

“毕竟好几年的感情……”

林惟嗫嚅,她离开京都,除了工作,季淮时是她唯一的依靠,谁知……

话还没说完,林惟就被男人扑倒在床。

林惟惊愕的抬头,就迎上男人盛怒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