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朋友从印尼出差,带了些猫屎咖啡,送你。”

鹿轻轻有气无力,“正宗的猫屎咖啡确实难得,不过我可能无缘了,你送给别人吧。”

电话那方,有稍稍的停顿,“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喝咖啡?”

鹿轻轻浅浅地吸了一口气,能感知到胸腔处有轻微的颤抖。

从前在傅家,她爱喝咖啡,尤是正宗的牙买加蓝山咖啡和印尼猫屎咖啡,难得遇到好货,她可以煮上一杯咖啡,享受一天的醇香。

可傅沉却讨厌咖啡味道,只因为陆卿卿说过咖啡味道苦,闻着也苦。

每次傅沉闻到家里的咖啡味,都会大发脾气,本就冷冽的态度更像冰山。

回忆至此,她心脏紧缩,一阵一阵,微微的抽搐。

就是因为这张脸吧,因为这张酷似陆卿卿的脸,爱喝咖啡,所以高冷如傅沉,才会难得的投其所好。

她的声音,满满失落,“我有点感冒,没气力去拿。”

对方毫不犹豫,“那我给你送过去,你把大门密码发给我。”

傅沉用命令的口气说完之后,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忙音绕在鹿轻轻的耳边,她应该开心,傅沉开始主动联系她了。

可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她窝在沙发处,双膝合拢,将脸庞埋了进去,脑海里头,竟响起那首爱听的歌。

“一场失败的爱情像个笑话,热的时候心乱如麻,冷了以后看见自己够傻,人怎么会如此容易无法自拔。”

初初嫁给傅沉的时候,她心怀期待,心乱如麻。

到最后,潦倒收场,才发现自己太傻,太容易无法自拔。

——门外响起密码输入的滴滴声音,随后是密码输入正确的音效。

傅沉来了。

手中带着包装奢侈的咖啡。

鹿轻轻迷糊地从沙发中抬起头,眼眸定在逆着光的男人身上。

他慢慢走了过来,气宇不凡,风度翩翩。

“感冒了?”他的手,慢慢抚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惊人。

“吃药了没有?”他瞥见茶几上有药,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拆开药,送到她的嘴边。

闻着药的清苦味道,鹿轻轻觉得很难受。

在傅家的两年,也不是没生过病,春末夏始,每到这个季节,她都会重感冒一两次,白天要打针吃药,夜半会止不住的咳嗽。

每逢这时候,傅沉都会嫌她体质不好,嫌弃她会把感冒传染给他,嫌弃她夜晚咳嗽的声音太大吵到他休息,甚至会赶她去客房里去。

她哪里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傅沉还把药喂到她的嘴边?恐怕,只有陆卿卿受过这样的待遇。

明明此刻被妥善照顾着,可她却只觉得烦躁生气,她用力推开嘴边的温水和药,“走开!你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温水撒了傅沉整个袖口,淅淅落落的洒在他的灰色衬衣上。

热脸贴上了冷屁股?这还是他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

“不识好歹!翻脸比翻书还快?觉得我给你送了咖啡,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我不吃你欲擒故纵的这一套!”

他怒看着虚弱的鹿轻轻,心头怒火慢慢升腾,一点一点将他倾吞。

“重感冒是吧?不吃药是吧?

对,有什么好吃药的,大汗淋漓一场你的病就好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脱掉的衣服也重重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