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蓝儿愤懑的朝会议室看了一眼,手握成了拳。
看着径直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傅沉,鹿轻轻有些意外,她挑起了好看的眉头,“有事吗?傅总。”
一声傅总,似是把两个人的距离拉了好远。
傅沉蹙眉,“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鹿轻轻一副全然不知他在谈论什么的样子。
随后,她的手腕,就被傅沉扯了起来,“跟我出来。”
两人之间,丝毫没有忌讳项目组里其他的人。
酒店外的海滩上,傅沉直接了当,“鹿轻轻,你在装吧?”
她这么聪明,明明知道他在问什么。
鹿轻轻指了指自己,“我?我装什么了?”
她疑问的尾音悉数被收在了傅沉的薄唇里。
等鹿轻轻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甚至已经轻咬住了她的唇,带着一些惩罚的味道。
“呜...”
她推着面前的人,可面前的人,却纹丝不动。
直到对方觉得该松口了,这才慢慢的松了开来,“你不会不知道的,我在等你想的时候。”
鹿轻轻抬手摸了摸自己稍显红肿的唇,“我想?我想什么的时候?”
“你想主动和我在一起的时候。”
几乎是没有思考,迅速而出的一句话。
怦怦......某个人的心跳,声音很大。
吵乱着鹿轻轻的思绪,抬头仰望,那一张迷惑众生的脸,她深知,自己再也不会深陷进去了。
嘴角擒上一丝甜美的笑容,“那我说,我现在就想要主动呢?”
她说完,踮起了脚尖,一个甜丝丝的吻,贴在了傅沉的唇瓣上。
曾经傅沉以为,他的心已经死了,死在父亲傅墨渊死去的那一年。
傅墨渊已经走了十二年了,他的心,起码沉寂了十二年。
就在他已经不会再心悸的时候,此刻的这个吻,却再度让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闻到了那份他不能够去爱,只能去恨去伤害的味道。
但物是人非,他此刻又刚好好像可以去爱眼前的人,哪怕对方于他而言,只是个替代品。
可那又如何,这份心悸的感觉,是真的。
傅沉的手,慢慢的揽上了鹿轻轻的腰身,那份细腻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就能搂着的温度,都刚刚好。
他贴在鹿轻轻的耳边,“主动的事,当然是交给男人来做了。”
说完,傅沉横抱起鹿轻轻,而鹿轻轻则是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本是秉着人多避讳一下,可一俯进他的胸口,就闻到那股只属于傅沉的味道了。
海浪绵延起伏,一层一层激起不灭的浪花,撞在某颗礁石上,洋洋洒洒。
天边的月亮高高的挂着,海是蓝色,月亮也似乎变成了蓝色。
——翌日。
晨光熹微,鹿轻轻偷偷的从傅沉的被子里溜走了,轻手轻脚的去了酒店的餐厅。
餐厅里人比较少,她没什么胃口,随便夹了一些西式的餐点,刚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面前就有个不认识的男人端着盘子坐了下来,一脸热切的看着鹿轻轻,“欸,你是西南大学的吧?”
西南大学?
她没去过西南大学,但鹿轻轻的履历上,确实是西南大学的。
鹿轻轻点头。
对方更加的热切,“我说你看着怎么这么面熟呢?原来是大学校友!像你这么漂亮的我肯定记得名字,我想想啊...”
对方假模假样的想着,片刻后笃定的说道:“你叫鹿轻轻,是吗!”
鹿轻轻瞟了一眼面前的人,来者不善。
要么是来查她的底细,要么是来套她的话的人。
会是傅沉吗?
想起昨晚的事情,可傅沉明明对她放下了戒心。
“原来是校友啊,大学那会儿光顾着忙自己的事情了,没对学校的事情操心,不太记得你是谁了,对不起啊!”
说完,她端起盘子,准备要走,却被眼前的人拉着了。
对方递了一张名片,“我叫程飞,是有一说一新闻的记者,既然是校友,不如大家一起吃个早饭聊聊校园往事如何?”
鹿轻轻放下餐盘,扯出一个笑容,客气得不行,“你想聊的话,就聊呗。”
对方倒是挺健谈的,东扯西拉,说了十几分钟,鹿轻轻实在觉得无趣,起身,“待会儿还有个会得开,不和你多聊了。”
让鹿轻轻觉得奇怪的是,对方此刻却没了挽留的意思,安心的看着她离去了,似乎是,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她觉得蹊跷,可一时却不知到底哪里去了问题。
鹿轻轻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距离会议还有半个小时,索性离海近,沿着海滩边走了一段,再折返回来,吹了吹海风,清醒了很多。
从前的她,是不会一个人来海边的,总觉得那样太孤独了。
所以每次傅沉不陪她来,她也就不去了。
可现在的她觉得,一个人吹吹海风也是一件挺浪漫的事情。
酒店的总统套房,卧室里的窗户没关紧,有海风吹了过来,带着一丝的沁凉。
傅沉缓缓睁开眼眸,他好久都没睡这么安稳了。
闻着那清苦的杏桃味道,仿佛漫漫长夜也就睁眼闭眼的事了。
他抬起一只手往旁边横了过去,却扑了个空,心头,也跟着空荡荡的。
鹿轻轻掐着点去了酒店里的会议室,人刚到会议室里,就知道,餐厅里碰到的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了。
果然,世界上没有毫无缘由的事情。
周蓝儿气愤的朝着鹿轻轻的脸上甩了一沓照片,“沈星河派过来的人,就是这种德行?!为了一点钱,就什么都出卖了?现在是卖情报卖秘密,以后说不准会卖什么!”
鹿轻轻低头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照片,全部是她和那个叫程飞的记者,在餐厅的照片,还有几张特色,是程飞递了名片给她,找角度拍得他们有说有笑的照片。
紧接着,一条新闻横在了鹿轻轻的面前,有一说一新闻九点的晨报上,透露了海边度假村的部分项目。
整个项目,所有人都签了保密协议,包括鹿轻轻。
但眼下的情况,很显然,是鹿轻轻收钱卖了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