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轻轻没有问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后的,也没有表现出惊慌的样子。

她反而生气的站在原地,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傅沉。

良久,才开口,“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才能打开你的保险柜,不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天天去搜索你的消息。

你这么有名的人,网上又怎么可能没有你的生日信息呢?所以我才能打开了你的保险柜。

但我也为我的好奇心付出了代价,如果我不打开,我就能装作你只是因为我救了你,我们这些日子的相处,所以你也喜欢上了我。

但偏偏就是有这么巧,我今天打开了你的保险柜,发现里面的东西,如我刚刚所说,我喜欢你,所以我搜索过你。

所以我也知道,你过往的感情,所以,躺在保险柜里的骨灰盒,我自然知道是谁的。

你仅仅只是因为我长得像某个人,所以你才会‘喜欢’上我,我只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对吗?”

愣着的人,不知该如何的人,现在换成了傅沉。

他沉沉的看着鹿轻轻,不敢去否认什么。

“轻轻,这件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

他不去解释保险柜里的东西,只叫她去忽略。

鹿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去考虑。”

她越过傅沉,朝着卧室门外走着,傅沉也只是愣在原地,没有向前。

他不想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鹿轻轻,他没有单纯的喜欢上她,个中原因也有她真的像某个人。

如果对方不能接受的话,那也就只能这样了。

可他的心里,有着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愫,他明明那么希望她能够接受。

深夜的月光透过窗洒了进来,照在昂贵的地毯上,傅沉回头,看着那一方小小的保险柜。

这夜,太过漫长。

——鹿轻轻出了傅家,走了一些远,打了车,给沈星河打了电话。

“我和傅沉吵架了...”

她把和傅沉的事情告诉了沈星河。

“我去楼下等你好吗?”

沈星河的声音透过电话显得格外的温柔体贴。

鹿轻轻也是赫然发现,沈星河一直扮演着的,就是暖男的身份。

不管在任何时候,好像只要你一句话,他就每时每刻都可以出现在身边。

沈星河的别墅里。

这里有热闹过后的痕迹,别墅有些乱,看得出来,刚刚应该是开过party的。

有些憔悴的鹿轻轻找了处沙发坐了下来,拿起刚开却还没人喝的一瓶酒,“你不会因为我赶走了其他朋友吧?”

沈星河没说话,而是夺过她手中的酒瓶,“医生说的话你忘了吗?别喝酒,对你的情况没什么好处。”

好在鹿轻轻抢着咕哝了一大口。

烈酒入喉,她才感觉好了一些。

“你为什么执意要把我的病看好呢,我自己都放弃自己了。”

沈星河将酒放在了长长的琉璃茶几上,“那行,如果你不想好好的看着傅沉走向毁灭的话,那你就喝吧。”

鹿轻轻盯着那瓶酒看了两秒钟,没有动作。

看着她突如其来呆呆的样子,沈星河陡然笑了开来。

“我去给你拿一些鸡尾酒来。”

他突然松口,也不过是想满足她眼底的渴望,毕竟人生已经那么苦了,连想喝酒的时候都喝不到酒,那该有多惨啊。

接过沈星河递过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口之后,沈星河方才开口,“就这么走了,傅沉那边你有把握吗?”

她点头,“我知道,傅沉已经对我放下戒心了,所以,他缺我这个替代品。”说到替代品的时候,鹿轻轻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心酸。

沈星河靠了过去,像个真朋友一样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着,“没事,替代品就替代品咯,找准自己的定位,然后一击致命,很酷的。”

收到他的安慰,她笑开了怀,“好吧,你说很酷那就是很酷吧!”

那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她突然没觉得很奇怪了,也没有太多反抗的情绪。

天边泛白,鸟类躲在树上叽叽喳喳,有些吵闹。

卧室里的男人,背影修长。

“查到了吗?她去了哪里?”

周泽宇低头,如实汇报,“去了沈星河那里。”

得到这个消息的傅沉没有表情,只是看了看像鱼肚皮一样的天边。

“行了,你去休息吧。”

得到撤退令的周泽宇并没有离开,反而是站定在了那里,担忧的看着傅沉。

察觉到身后的人并未走,傅沉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有话快说。”

他一贯都不喜欢优柔寡断的人,偏偏今夜,他就做了一回优柔寡断的人。

所以现在看到周泽宇这幅模样更显烦躁。

“傅总,公司那边的股东,很多想法。”

“滚下去,不听。”

一帮没良心的老东西。

“傅总,青南项目的事,伤了那些股东们的心,也让傅氏这个月走入低迷,您不能坐视不管的。”

傅沉回头,眼眸里满是血丝,“我让你滚听见了吗?”

周泽宇依然站在原地不动。

“苏小姐约了您晚上一起去环球商场的泰式餐厅吃晚餐,我私自替您同意了。”

傅沉迅步上前,掐住周泽宇的颈项,“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权利替我做决定?”

周泽宇苦口婆心,咬着牙说道:“我知道您最近有了一段新的恋情,我替您开心,这些年来,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感情方面您一直都挺受煎熬的,现在能开始一段,不管有没有结果的感情,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可有些场面事情,您也不能不做啊!

在其位谋其职,到了您这个位置,真的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随心所欲的,就算您不接受联姻,至少装装样子,让股东们看到你是有在做事的,捱过这段时间可以吗?”

傅沉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冷静下来的他点了点头,“推了我今天所有的行程,晚上我会赴苏淼淼的约。

一天不能做超过一件自己不情愿的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