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殊北。
他一身戾气进来,抓住压在桑榆身上的男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屋子里的人四下逃窜,可没有一个人躲过他的拳头。
他脱下外套扔在桑榆的身上。脸色铁青,杀气腾腾。
“说,那只手动的她?”
他逆目怒瞪,不等对方回答,只听到咔嚓一声响,他就拧断了对方的胳膊。
“姐夫,你怎么才来?”
苏烟撅着小嘴过来了,她往晏殊北的怀里钻。
“天啊!你……”
她伸手指向桑榆。
“姐夫,我让她过来帮忙,她竟然躲在这里偷男人。”
苏烟血口喷人。
桑榆真想骂啊,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体内那团火,熊熊燃烧,让她无法自持。
晏殊北就像没有听见苏烟的话一般,他拧断了所有人的手,他用了惨烈的方式,让每一个男人都无法动弹。
这一切,桑榆都看见了。
只是,她不懂。他是心疼她吗?他是不忍心看着她被人欺负?
还是,他只是觉得,她是他的专属。他可以胡作非为,别人不行?
“姐夫,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还没陪我许愿呢……”
苏烟又开始梨花带雨的哭,但这一次,晏殊北没有妥协。
他深深地望了桑榆一眼,走过来一把将她抱起。
她浑身滚烫,像块火炭。
他的胸膛坚实,像港湾。
她温顺的如同一只猫,无力的靠在他的怀里,她紧紧的贴靠在他的胸口,他听到她的心脏传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姐夫,你不能带她走!”
苏烟大哭,但一切阻拦都没有用。
去医院的路上,他一直紧紧的抱着桑榆,她伤痕累累,一双无力的小手在他胸口挠着,她眼神迷离,呼吸急促。
他知道,她被人下了药。
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她只是闭着眼,痛苦的拧着小眉头。
晏殊北的心,被撕裂得更加凶猛。
……
桑榆很晚才清醒过来。
医院里,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桑小姐,你醒了!”
钟艺倩一身米色套裙朝桑榆走来,她脸上带着笑,眉眼里温柔三分,妩媚三分,干练三分,还有一分是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她在桑榆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你还好吗?”
她轻轻的问,桑榆认识她,她是晏殊北的助理。
因为讨厌晏殊北,她对钟艺倩也没有好感。
见桑榆不说话,钟艺倩并没有气恼,她又说道,“我知道你一定很委屈,很愤怒,也很难受。桑小姐,你的遭遇,我很抱歉。只是宴少承受的,并不比你少……”
桑榆的情绪,因为钟艺倩这句话,突然变得强烈了起来。
她直视着钟艺倩的眼睛,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他会痛苦?”
明明是反问,却夹杂着一丝冷嘲。
他怎么会痛苦,他是恶魔的化身。他可以凭借自己手里的权势,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甚至剥夺别人的生命。
钟艺倩微微的舒了一口气,“昨晚的事情,是个意外。”
桑榆扭过头,她不想再听钟艺倩说话。
昨晚遭遇的一切,她全部记得。如果再晚来一步,她无法想象她会变成什么,可他们竟然要说那是意外。
“你应该知道苏烟是苏荷小姐的亲妹妹,宴少很爱苏荷小姐,因此对苏烟也很好。尤其是苏荷小姐去世之后,宴少仍旧将苏烟当作自己的亲妹妹,甚至比自己的亲妹妹还亲。”
“昨天晚上,毕竟是苏烟的生日,她还小,做事没有分寸。如果她给你带来了伤害,我替她向你道歉!”
“请你出去!”
桑榆不想再听到这些话。
她还是个孩子?
呵,他们居然说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他们是不知道苏烟的心思有多么歹毒吗?
“桑小姐,有些事你现在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会全部知晓。你只用记住,宴少比你更痛苦。”
钟艺倩说完起身便朝门口走去,桑榆却叫住了她。
“麻烦你转告晏殊北,我要见他。”
没有回音,钟艺倩掩上房门便走了出去。
桑榆的心,拥堵不堪。
晏殊北救了她,可她没有一丁点的感激,她心里,只有恨。
傍晚的时候,晏殊北来了。
他还是一脸冷咧,看着桑榆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你满意了吗?。”
桑榆直视着晏殊北的眼眸,甚至带有一丝嘲讽。
她什么都顺了他的意,他让她活着她便活着,他让她没有尊严活着,她便没有尊严活着。
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将心底的怨恨,都化作目光里的刀子。
“你没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晏殊北薄凉的唇微张,他与生俱来的威严,不容许任何人挑衅。
“我要见他,现在!”
已经一个半月了,顾南城被带走已经一个半月了,她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她眼里含着泪,但却强力隐忍着,在他的面前,她不肯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
他的眉紧紧的蹙着,半晌没有开口。
她又活过来了,只是更像一只刺猬。
隔了好一会儿,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