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不要,你不要丢下我。”
“爸,爸……”
睡梦里的夏南希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眼角湿润,梦里她梦见父亲去世却因为苏瑞兰母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只能看着那冰冷的盖着白布的尸体痛哭,然后哭着哭着就醒了,那种真实的感觉让她久久不能平复。
似乎是听到动静,门被推开,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她醒来之后微笑着问道,“夏小姐,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南希还处于难过痛苦的状态,看到进来的人后还有些分不清真实和梦境,可兴许是因为进来人脸上的微笑和眼神都是那么的慈爱,才让她渐渐回过神,“你……是谁?”
“我是陆先生请来的佣人,是特意来照顾夏小姐的。”佣人和善的笑着,“你叫我陈姨就行。”
夏南希蹙起眉,脑子里都是乱的,陆先生又是谁?
似乎看出她的疑问,陈姨笑着走了上去,“陆先生有事情出去了,一会就回来。”说着,她走过去,从一旁倒了水,拿了药递给她,“吃药吧,医生说醒来了就不用输液了,但是还是要吃药的。”
看着她手里递着的药,夏南希一时没动,陈姨很有耐心,一直微笑着看她,良久后她才接过喝了。
喝了药后,陈姨告诉她,她高烧不退,整整睡了两天两夜。
还说了些什么,夏南希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心不在焉,担心父亲,更担心公司。
陈姨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想说话,“夏小姐那你先休息,我给你熬了粥,一会粥好了给你端上来。”
夏南希回神,冲她轻轻点头,“谢谢。”
陈姨下楼去了。
卧室内恢复了平静。
夏南希坐在床边,脑海里回想起她从夏家逃出来的事情,只记得跑了出来,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倒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看着一旁床头的桌子上放着手机,她立即拿了起来,手机静音模式,上面有数个电话和短信。
电话以苏瑞兰居多,短信也有不少,大多数是威胁之类的话,如果她不回来,就让她好看等等,还有程宇的消息,都是说一些讽刺的话,最后还说解除婚约。
这两个人,都是父亲掏心掏肺的人,回头来却落的这样的田地,她恨他们。
不过看着他们字里行间,夏南希得出一个结论,至少现在父亲还没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她就松了口气。
只要父亲还在,她就还可以坚持下去。
一下午,夏南希就坐在床上,目光呆滞看着落地窗外,苍白的脸透着一股的倔强和认真,那昔日脸上的美好微笑也被坚定所代替。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门被推开,夏南希以为是陈姨,声音低沉的问道,“陈姨,陆先生还没有回来吗?”
“你找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猛不丁的身后响起低沉而磁性的男人声音,她怔了下,回头便对上一双漆黑的眸。
陆携一身黑色正装,头发漆黑,如雕刻艺术一般的五官带着丝丝的冷漠清贵,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让人更是望尘莫及。
他就出现在她的身后,眼神慵懒的看着她。
夏南希怔住了,是他?陆携?
这个男人一眼便难以让人忘记,所以夏南希记得清清楚楚,就像是被刻在脑海里了一样。
只是怎么想也没想到会是他!
“怎么,不认识了?”陆携走上去,漆黑的眸淡淡的扫过他,声音低沉的问道。
夏南希回神,眼神有了一丝生气,“认识,陆先生。”
陆携眸微微眯了些。
夏南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按照道理来说,他这是第二次救她了吧?
虽然第一次发生了那种事情,但是意义上,他的确是救了她。
这一次就更别说了,如果不是他,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陆携问道。
他的视线让人觉得有压迫,夏南希不敢看他,眼神淡淡的从他身上扫过,点头,“好多了,陆先生又救了我一次……只是,我现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空气中寂静了许久。
“不知道就慢慢想,我不着急。”他说。
夏南希抬眸,视线在空中与他交汇,对上他漆黑的眸时,心中莫名的慢了一个节拍。
心中有一个念头,这个男人不好惹。
看似若有若无,实则深不可测。
夏南希收回视线,淡淡开口,“在这里打扰您了,等下午我收拾一下就离开。”
陆携眉头微蹙,“离开,你去哪里?”
去哪?
夏南希也不知道去哪,家里已经被苏瑞蓝母女霸占了,医院也被他们看管着,就连在一起一年多的未婚夫都是跟他们是一起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想报复,可是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夏南希苍白的扯动了一下唇角,“我也不知道,但是只有离开了才能做些什么!”
现在的夏南希与前两日的都有所不同,那个时候的她眼神倔强而聪明,现在的她,身上带着坚韧和恨意,短短两日她的变化让人觉得诧异。
陆携看着她,“现在夏氏集团已经被控股了,你想夺回来没那么简单。”
夏南希怔了下,下意识的回头看他,陆携却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漆黑的眸定定的望着她。
她都什么没有说,他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怎么知道?”
“夏氏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这个……不难知道。”他说。
夏南希脑子飞快转速,忽然想起在酒店的时候他对李总说的话。
“你,认识我爸?”夏南希看着他问。
陆携的眸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良久后他点头,“有过几面之缘。”
夏南希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可以跟这个男人求救,也许他可以帮助自己。
可是看着他,夏南希又有那么几分惧怕。
相识几年的人她都看不透,又怎么会指望一个刚见过两次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