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脸色变得难堪起来:“妈,你这是干什么?”

她扫了一眼阮歌,对方沉默的坐在桌边,似乎并不明白老夫人话里的针对之意。

苦参大师那是谁?

帝都有名的卦师,千金一卦,还随缘。

阮山也沉了脸:“妈,这个时间叫苦参大师上门,下周就是跟顾家的定亲宴了,这事要是传出去,顾家那边……”

老夫人摆手打断:“自古也有家里喜事,请大师来算吉日的,就对外说,苦参大师来给喜事添福气的,想必顾家那边也不会说些什么。”

“这事就这么定了。”

老夫人态度不容反驳,说完就牵着阮漪的手上楼,阮山夫妇也去了书房,阮川宇瞪了一眼阮歌也离开。

阮歌靠在椅凳上,俏脸冷淡,双眼中闪过戏谑之意,随后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上楼,睡觉之前给林恩喻打了个电话。

这一晚,阮家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只有阮歌睡得贼香!

第二日,她被窗外一阵乒乓响声吵醒。

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阮老夫人拄着拐杖被阮漪扶着,赔着笑脸对身前四十来岁模样的道袍男人说:“大师,见谅了,我家这位,从小在农村长大,多少没规矩,这么晚了还未起床,实在是丢人。”

她一边说一边示意敲门的佣人用些力。

中年男人摸了摸山羊胡子,故作高深的开口:“老夫人别在意,粗野山村长大的孩子多少是带了些山土气息的,待本道看一看,赐一道符水让小姐喝下,定会褪去乡土气息变得正常。”

他话没有说明,不过话里的意思让老夫人眉开眼笑。

“多谢大师!”

佣人又大力敲了几下门,刚拿出备用钥匙,门就从里面打开。

“天光灵宝,邪气尽除!”

大师动作极快,佣人闪身的更快。

阮歌还没说一句话,就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接着迎面被人泼了一道带着怪味的水。

苦参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其实早在一个月前他就听说,阮家的大小姐另有其人,早些年抱错,真千金流落在外多年,他当时就算着自己的财运来了。

果不其然,阮家这就找上门。

只是,他没想明白,当初跟了自己数十年的竹卦怎么算了这一卦就断了?

苦参微微眯眼,装作高人之姿看了眼面前的人。

阮歌浑身湿透,发丝还在滴水,眼眸深处如墨,翻滚着滔天的怒火。

然后……

噗通一声。

“小……小师……”

苦参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叔’一字硬生生的被面前少女灼人的眼神压了回去。

阮歌浑身渗着冷意,散发出来的威压差点儿没让苦参倒地装死。

她抹了把脸上的符水,舌尖伸出来舔了舔,笑着打断苦参的话:“奶奶这家宅平安的符请的好,就是不知道哪里请来的三流骗子,我还没听过镇家宅的平安符是烧了挨着家里人泼符水的。”

阮歌语调轻浮,老夫人还沉浸在苦参的一跪震惊下。

听到阮歌话里的不敬,厉声教训:“口无遮拦!得罪大师,你担当得起吗?”

随后她又弯腰看向跪爬在地的苦参,不解的问:“大师,您这是?”

苦参腿肚子发软,抬眼小心的瞅了一眼阮歌,对方浅浅淡淡的笑,他后背发冷:“小事一桩……你们不懂,这是最后的步骤,来,都跟着我跪着,朝着东北方向拜一拜。”

这小祖宗怎么在这儿?

他算是明白了,那竹卦为什么会断。

以小师叔的气运填补自己的财运,断副竹卦都算是这小祖宗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