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嘴硬。”孟昶嗤笑一声,对她颇为看不上。

也不知道姜家的两个女儿两极分化怎的这般严重。

他没深想,立刻派人去查姜宁的位置。

会所。

灯红酒绿,各种气味充斥一气,秦琛紧锁眉头看向包厢内被众人瞩目的沈润谦,男人穿着一身规整的西装,里面的衬衫却只剩下两颗扣子。

“沈少大气,再来一个!”

“喝啊,你不会不敢吧?”

“少在这拱火,沈少可是千杯不醉,他还能怕你不成?”

众人笑着吵嚷,似乎每个人都极为开怀一般。

秦琛本就不好的脸色更阴沉了,站在他旁边的服务生被他的气势压得脚发软:“沈少醉了以后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没办法只能麻烦您过来一趟了。”

他本来不敢领这差事,还是上下发命令,说谁来便给三倍工资的奖励,他才挤破头冲了上来。

没想到这位冷面阎王殿气场如此强大。

秦琛嗯了声,询问道:“这些都是随他一起来的?”

他的目光扫视包厢里几乎下饺子一般的人群,神情中有种无法言喻的不耐烦。

向来不喜热闹的他,也只有在沈润谦这里会强压自己的脾气。

服务生小心翼翼:“不是的,他们是别的地方过来看热闹的,很多都只是跟沈少有过一面之缘。”

沈润谦在这种场合里很是豪迈,不少人都跟他一起喝过酒,搭过几次话。

他又是个话多的主,跟谁都能聊上两句,自然而然的,便有不少人自以为跟他关系还过得去。

“清场。”秦琛冷声道。

服务员一愣,斟酌着措辞想说这不太好,秦琛侧眸看他一眼,让他瞬间讲不出话,“我这就去!”

“麻烦大家让一让,沈少的朋友来接他回家了,各位不是这包厢的还请先回原来的位置……”

服务员扯开嗓子大喊,让不少人脸色难看。

“什么人啊场子这么大,他一来就要我们走?”

“自称沈少的朋友?谁啊脸这么大!”

秦琛不管这些非议,他拧着眉头走进去,看见喝得烂醉也抵挡不住活力,想往包厢角落钢管上爬的沈润谦。

“闹够了吗?”秦琛冷冷道。

沈润谦醉得神志不清,却还是被这道熟悉的声音吓唬了一下,他扬起下颌眯眼看向来人。

头顶的灯光过于刺眼,照耀在他眼中像是闪烁着巨大的光芒一般,看秦琛都看出了重影。

他掰扯着手指:“1、2、3、4……秦琛你妈什么时候背着你生了这么多弟弟啊?你们一起来找我玩吗?”

数得难受,沈润谦摇晃了下脑袋,更晕了,他靠着钢管,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很舒服。

“秦琛你也快靠过来,这里好凉爽。”沈润谦很有分享欲,砸吧嘴呼唤道。

秦琛:“……”

他长这么大,每一次丢人的时候都有沈润谦的身影。

包厢里的人已经散了大半,剩下还在场的也很有眼力见,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你再闹,我就不管你了。”秦琛道。

“不要!你别走!我跟你一起离开。”沈润谦浑身一颤,像是忽然就恢复了神智,跟再他身后一起穿越人群。

秦琛想将人送回他的住处,却没从他身上找到钥匙,迫于无奈只能将其送回了最近的地方,也就是姜宁所在的对面。

阿姨被他提前叫来煮了醒酒汤,沈润谦一进屋就被灌着喝了一碗,而对面的房门忽然被打开。

唐简然看见秦琛出现在对门很是惊讶,但很快便转为好奇:“你不会把这一栋都买下来了吧?”

“没有。”秦琛摇头,只是这一层。”

“你牛。”唐简然无话可说,比了个大拇指:“宁宁受了惊吓刚洗漱完睡下了,你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别找她了。”

秦琛被她看破心思,薄唇轻抿:“她还好吗?”

“还不错,我都听她说了,这回多亏你了。”

秦琛摇头,没有邀功:“是她自己坚强。”

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沈润谦脸蛋通红地靠在门边,睁着双眼睛很是好奇:“当当当,你们背着我偷偷聊什么有意思的呢?”

“他这是……”唐简然被吓了一跳,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并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秦琛轻声咳:“喝多了。”

“我才没喝多!我千杯不醉!”沈润谦在旁大叫,非常不高兴地替自己辩解。

唐简然眉头微挑:“你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在这?”

看秦琛的架势,似乎不准备在这多做停留,但沈润谦的模样要是没人在旁边盯着,恐怕会出什么事端。

秦琛沉思了两秒:“你愿意帮我照看一下吗?我公司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照顾三个是照顾,照顾四个也是照顾,唐简然平常并不是一个太乐于助人的,但她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她索性将人带入到了对面,给他搬了一床被子在沙发上铺了一个窝。

沈润谦看着那不算温馨的窝,睁大眼睛歪着脑袋道:“你晚上就睡这里吗?好可怜呀,不如去我家吧,我有定制的两米大床哦。”

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用卖萌的语气说话,有种渗人感。

听他这么熟练的话,唐简然嗤笑,心想他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人去他家试床软不软了。

“别可怜我,这是你今晚该睡的地方。”唐简然淡淡道,拍了拍被子:“过来。”

沈润谦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裹着衣服就往沙发上躺,那双大长腿比沙发长出一截,用力绷紧在空气中,有种无处安放发委屈感。

他可怜巴巴道:“我可以拒绝吗?”

唐简然挑眉:“你事怎么这么多?再多说一句,小心我让你睡走廊。”

沈润谦撇撇嘴,非常委屈地保持了沉默。

“老实在这睡觉,明天早上醒了,你会感谢我我的。”唐简然说完也觉得有些困了,她打了个哈欠也找房间睡下。

半夜时她感觉到有人在拱被窝,像是火炉一般烫,她迷迷糊糊侧身,听见一道可怜兮兮的声音:“我好难受呀,脑袋疼。”

“你理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