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润谦被揍得鼻青脸肿,空旷的场地只有他绕梁三尺的嚎叫声。
“嗷!你不讲武德,怎么能打我的脸!”沈润谦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但他没想到秦琛这么阴险,哪也不碰,专挑着他引以为傲的脸揍。
“你又不靠脸吃饭,紧张什么?”秦琛漠不关心,摆好姿势:“再来。”
“我不来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打我!”沈润谦逃也似的从拳击场离开,抬手碰了下脸就疼得倒抽凉气。
而被揍了腹部的秦琛倒是面无表情地追了过来,只是脸色或多或少有点苍白。
“你没事吧?”沈润谦看着觉得有些好笑。
“死不了。”秦琛淡淡道,“你再帮我查查,当初那些欺压她的人身份。”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就是姜家那些蛇蝎,想让她死在国外,所以派去的啊。”沈润谦想也不想便道。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得逞,并且让姜宁找到了机会,蜕变回来报仇了!
这种现实版的家庭斗争,不比八点档的泡沫剧有意思?
“没那么简单。”秦琛摇头:“资料里一开始那些人的确在下死手,想让她命丧异国他乡,但被言彬出手解决过后,她再碰到的,便没带这么大的杀意。”
只是也让她吃了不少苦头。
如果真是姜家派去的,那目的就该是让她去世,而不是打压她,让她一蹶不振。
“还是你观察仔细啊。”沈润谦竖起大拇指冲他比划两下,挤眉弄眼道:“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疼她?”
“又在说什么胡话。”秦琛蹙眉不悦道:“回去了。”
他脱下手中的拳击手套,步伐淡然地往更衣室走。
“你别跟我装,我告诉你,要是你真心疼了,那你就完蛋了!”沈润谦扯开嗓子在身后嚎:“你会被她拿捏的!”
秦琛脚步未停,手里的手套被他准确无误地砸在沈润谦脸上,男人的哀嚎再次充斥云霄。
“嗷!”
秦琛摇头,走进更衣室换衣服,脑子里却盘旋着沈润谦说的话,他微垂下睫羽,灯光将其打下一道暗影,挡住了些许神情。
他心里的愤怒,是因为心疼姜宁的遭遇吗?
于他来说,姜宁不过是给自己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他本该对她毫无感情,但她要是愿意,也能娶回家。
他向来有责任感,就算两人没任何感情基础,他也能让她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
“砰砰砰——”
不规律的心跳声在安静的更衣室里显得格外吵。
秦琛蹙眉不愿深想,快速换完衣服便驱车赶往公司,乔千后脚就跟了过来:“秦总,关于姜小姐的热搜,公关部给出了两个方案,请您过目。”
他抬眸扫一眼秦琛的脸,男人面容依旧英俊冷漠,一目十行地阅览着文件,最后对其中一个一锤定音。
“尽快实施,我希望热搜能马上就降下去。”秦琛按压着眉心的褶皱,冷着脸道。
“明白,我这就去下单命令。”乔千很有眼色地拿着文件离开,走到一半又多嘴道:“秦总,您该休息了。”
秦琛轮轴转了好一段日子,就算是个铁人也经不住这样的工作强度,何况他还只是个肉体凡胎。
男人未回话,不知是默认还是没听进去。
乔千叹气,这本就不是他该管的事。
热搜被压下去,姜宁的心情却并没怎么好转,她还惦记着姜凡手中的镯子,与他嘴里所说的所谓遗产。
尽管她觉得根本没那么个地方,但心里就是忍不住幻想。
说不定呢?
但她不能主动去联系姜凡,她见识过姜凡的狡诈,知晓主动出击只会中套。
她心里闷着气,坐在客厅拿着本书看,低垂眉眼,落地窗的光洒满她全身,整个人就像是被渡上一层温柔的金边一般。
“嘭嘭——”
忽然不远处传来道奇怪声响,姜宁抬头,与落地窗外长身玉立的言彬对视个正着,她下意识站起身,言彬冲她比划了个出去的手势。
这是要做什么?
姜宁不疑有他,推开门走出去,迎面便被几个漂亮的气球挡住视线,依稀还能嗅到非常不错的花香。
“这是什么?”姜宁询问。
“一种很有意思的魔术前奏,你先帮我拿着这个。”言彬满脸神秘地将手中的帽子递给她,姜宁手指尖刚碰上帽檐,便有一只通体纯白的鸽子扑扇翅膀飞上天空。
她惊讶地抬起眸,“好神奇。”
“还有更神奇的,你快低头看。”言彬低沉的声音像是透着一种蛊惑的魔力,姜宁都没思索,便低头,然后与一只巴掌大的兔子对视上。
“送你的。”言彬道。
“谢谢。”姜宁双手接过帽子里正在啃着草的兔子,声音都激动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兔子?”
“这是魔术师的秘密。”言彬神秘一笑:“心情有没有变好一点?”
姜宁一楞,他怎么知道自己心情不好?
她就表现得这么明显?
“从你上次给我发消息后,你就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是姜家人给你说了什么吗?”言彬看穿了她脸上的表情,轻笑着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小矛盾。”姜宁摇头,不想让他掺和这种家庭之争:“谢谢你的魔术,但是兔子我不能要。”
姜宁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兔子啃着的叶子,换来兔子一个不屑的眼神,她轻笑道:“我现在没有精力去照顾它,抱歉。”
言彬应该准备了很久,但她真的没法接受。
“没关系,我有时间,我先替你养着。”言彬又多留了一会,表演了几个新学的小魔术,让姜宁的情绪稍微好转了一些。
但成效甚微。
“我真的没事,你不用这么紧张。”姜宁笑着对他道:“我是个会自我调节情绪的成年人了。”
“抱歉,我好像有些婆婆妈妈了。”
“要怪就怪我太不让人省心了。”姜宁失笑,眼角眉梢都仿佛洋溢着高兴。
可与她相处过几年的言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只是一种保护自我的伪装罢了。
她一点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