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佳人还不知道自己被这对恶毒的母女俩算计了。

一天早上,她照常喝了杯热水,就失去了意识。

迷迷糊糊中,她只觉似乎被人扶着走来走去,耳边是吵闹的喜乐,还有模糊的说话声。

"她生病了不舒服…站不稳…不碍事,不能影响婚事…我扶着就好…"生病了?

什么婚事?

余佳人浑浑噩噩的想不明白,只觉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真切。

这种感觉,直到很久之后,才开始有消退的迹象。

"哒、哒、哒"皮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在她面前一步距离停下。

一大片阴影落在她身上,将她笼罩。

这种感觉有点莫名的熟悉,像那晚……

"小鱼。"男人暗哑的嗓音带着愉悦,"我的新娘,身体好点了吗?为夫还等着和你共享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

这几个字让余佳人本能的感到恐惧,身体不由得颤了颤,她艰难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男人已经伸出手,揭开了她的红盖头。

刹那,四目相对。

男人的长相极美,刀削般的精致五官在灯光下,更是妖孽非凡,许是因为心情愉悦,极冷的眉眼因此沾染了几分暖意,让她刹那间心率失衡。

但,这种不受控制的悸动仅仅持续了一秒。

因为她看见,男人眼角的笑意,在下一秒,急变成冰寒要命的锋芒冷意,酷寒慑人。

“你是谁?小鱼呢?!”

这显然人不对的反应,让余佳人反应过来,这男人叫的小鱼不是她,应该是他真正的新娘。

可新娘子却莫名其妙变成了她!

她只觉得现实比梦境还要荒谬,果断撇清关系。

“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醒来就在这里了。结婚繁忙,或许是谁中途弄错了人,阴差阳错……”

越说,男人的脸色越发冰寒黑沉。

这种低级的错误绝对不可能在傅家出现。

“卫一。”男人命令,“去查清楚怎么回事……等等,先去找小鱼。”

“是,傅少。”

门外,年轻的男人领命离开。

但,没到一分钟,匆匆的脚步声又回来了,“傅少,余小姐来找你了,她、她身上全都是伤。”

男人周身的温度,瞬间降了十度。

他眼神极其危险的看向余佳人,“最好如你所说,只是阴差阳错,否则……”

话没有说完,他便大步离去。

可这无言的威胁,却留在房间里犹如冬天开了16度的空调,冷的人瑟瑟发抖。

余佳人感到了极其强烈的不安,像是被迫卷进了什么棘手要命的麻烦里。

她不能在这坐以待毙,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撑着还有点疲软的身体,她紧随其后往外走。

新房在二楼,她沿着楼梯下来,就见奢华的大厅里,站着好几个人。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贵妇,气质卓贵,眉目锐利,应该是男人的母亲。

在她身后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孕妇,肚子高高挺起,孩子大概七八月,本该将养待产的月份,可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却有些不正常的发青,像是大病将至的模样。

作为医者,余佳人下意识的想提醒她,可还未开口,男人的低沉恼怒的声音率先响起。

“小鱼,怎么回事?”

此刻,穿着新郎礼服的男人正站在另一个沙发旁边,紧锁着眉头,凝视着坐着的女人。

女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侧脸,她身上衣服有些脏、乱,露出的手腕和脚腕上,有着绳子勒的淤青。

她嘤嘤的哭着,哽咽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

余佳人惊疑不解,更让她意外的是,这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的……耳熟。

她心中一凛,往前又走了几步,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

这张脸,不正就是余佳人面对了好几年,熟悉到了骨子里——真是余若依!?

怎么可能会是她?!

“北霆,我不是故意不来参加婚礼的,是……呜呜,是我家小妹,把我打晕绑了起来,不让我来。”手腕上的勒痕淤青在擦眼泪的时候,显得格外明显。

余佳人闻言,心底一凉。

她什么时候把余若依绑了?她压根都不知道余若依今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