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松了口气,庆幸道:“对,对!瞧我这个当娘的竟然连这种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不是月儿的手指……”

安平侯也高兴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其实安平侯对苏冷月的担心不比长公主少,可他太清楚自己身上的责任了,他绝不能因为月儿一人而置整个君国于不顾……

苏衍仔细的盯着盒子里那根血淋淋的手指,最后才尴尬道:“好像确实不是月儿妹妹的手指……”

习武之人都很清楚,要想练好拳脚功夫必须在手上下功夫,所以手指必定比普通人更有力,线条更硬一些……

可这根手指头显然不是!

“这帮南疆细作也太可恶了,竟然故意用一根假的手指来吓我们,简直无耻!”

苏衍一脸气愤,他刚刚差点就上当了。

长公主忙朝管家道:“快,快将送匣子的人抓起来!”

“这……”

管家面露为难之色,小声道:“长公主恕罪,那个送匣子的人放下匣子后便不见了……”

长公主一脸失望,可这又不能怪管家……

江夜离蹙眉冷笑道:“既然他们送我们一根手指,那我们自然也该还他们一份大礼才是!”

苏衍兴奋道:“王爷有法子教训那帮南疆细作?”

“当然!你这就带人去将城西的赌庄封了,记住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都抓起来。”

“难道说那里也是南疆细作的窝点?”

“不错!既然他们敢跟我们玩阴的,那我们自然不必对他们客气!”

江夜离可不是吃亏的主,他向来是睚眦必报!

这帮南疆细作先是抢走他的新娘,接着又让他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这几笔账他记的清清楚楚!

苏衍一脸高兴道:“王爷说的极是,我们确实该给那些南疆细作一点教训了,否则他们还真以为我们君国好欺负呢?”

敢欺负他的妹妹,他定要扒了那些南疆细作的皮!

长公主看了苏衍一眼,忍不住叮嘱道:“记得一定要小心行事,那些南疆细作个个都狡猾多端,不得不防!”

“娘就放心吧,我一定将那些南疆细作全都抓回来!”

苏衍说完便去抓人了,而长公主和安平侯却一脸担忧,这次的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彼时,远在苏家老宅的苏瑶被苏刘氏一巴掌打在地上。

“小贱蹄子!你竟然敢骗我们,你这次回来根本不是来看我们的,而是被长公主府赶出来了,是不是?”

苏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她愤怒的看着苏刘氏,真希望眼前这个泼妇和她毫无关系。

她冷冷一笑,“是又如何?你们根本不配做我的父母,不配!”

啪啪!

一连又是两个耳光打在苏瑶脸上,瞬间苏瑶的脸就又红又肿了,她强忍泪水愤怒道:“你凭什么打我!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县主!”

“呸!什么玩易,你不过就是一个挂名县主罢了,什么都不是!”

苏刘氏说完,直接朝身后的两个粗使婆子道:“还不快将这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

如意慌了,忙拦住那些粗使婆子。

“不行,你们不能这么做,这些东西都是县主的……”

如果连这点家当都被苏刘氏抢走了,那苏瑶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带着如意这个丫鬟也得跟着吃苦受罪。

哪知苏刘氏上来就是一脚,直接将如意踢翻在地。

“下贱胚子!这可不是长公主府,轮不到你一个丫鬟说话!”

而那几个粗使婆子见此,竟然上前一人给了如意几脚,疼的如意眼泪都出来了……

“县主,您快想想法子啊……那些东西可都是您的……”

如意只能朝苏瑶看去,可苏瑶却只是站在原地,任由苏刘氏和那两个粗使婆子将房里的东西全都搬走。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苏瑶的首饰衣裳以及日用品就全被苏刘氏搬走了。

如果不是碍于脸面,苏刘氏甚至会将苏瑶身上的衣裳首饰也全都扒光!

苏瑶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眼神越来越冷,广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不仅对她没有一丝关心和愧疚,反而贪婪的榨干她身上仅剩的一丝价值。

从今往后她再也没有父母了,她苏瑶只是她自己!

“如意,你拿着这个马上找人给太子殿下送信!”苏瑶抽出发间的一支金钗递给如意,为了尽快离开这里,她豁出去了。

如意艰难的爬起来,浑身疼的厉害,可脸上却露出高兴的笑容。“太好了,县主终于想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记住,绝不能让苏家那些人知道此事。”

“奴婢明白。”

如意小心的将金钗藏好,然后便捂着受伤的肚子离开了。

苏瑶看着如意的背影,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只希望太子不要真的舍弃她!

此刻她才明白长公主府对她而言有多重要,离开长公主府后她什么都不是。

县主不过就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头衔罢了,没人会把她放在眼里,更没人会高看她一眼……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苏冷月,是苏冷月将她赶出长公主府,让她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她恨透了苏冷月!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一定要重新拥有一切!

京城。

一把大火将城西的赌场烧了个精光,聂炎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直冲云霄的大火,眼底的怒火也烧了起来。

砰!

他手中的茶碗被用力的摔到地上,碎成渣。

“好个夜王,竟然敢报复本座,难道他们就不怕本座真的剁掉皓月郡主的一根手指头吗?”

聂炎恼怒道,此刻的他就像一条阴森的毒蛇,随时准备咬死对手!

蓝袍抽出腰上的弯刀,激动道:“主人,属下这就去杀了那个夜王,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慢着!”

聂炎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你若是贸然去报仇,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那我们岂不是任由夜王欺负,城西的赌场可是我们经营多年的地盘……”

“够了!聂炎打断蓝袍的话,阴恻道:“你忘了,我们手里还有皓月郡主这张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