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启律沉下了脸。
“神什么神，你给我闭嘴。”
赫启律厌烦的皱起眉头，他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一双眸子锐利的盯着汽车后座，眼底闪着愠怒的寒光。
司机连忙噤声，垂头正对上小姑娘平静的眼神，讪讪的露出一个笑容。
面对司机的殷勤，季姜淡淡道，“谢谢。”
她从容下车，回头看向车祸现场，现场四周已经围满了人群，她看到滚滚的硝烟升起，围观者都在惊惧的感慨着事故的惨烈和突然。
远处传来悠长的警笛声。
没人注意到这里还站着三个心思各异的旁观者。
司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想起刚才的惊险时刻，后背又出了一层冷汗。
赫启律拧眉观察着对面的女人，她眼神平静的看着发生车祸的地方，表情淡然的看不出一丝波澜。
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她表现的镇定从容，司机方寸大乱时冷静的做出提醒，事后若无其事。
这女人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很快，救护车抵达了现场，围观的人群快速散开，医护人员从现场抬走了尸体。
季姜看着残留的一地汽车残骸，眼底浮现一丝悲悯，八百年了，她早就明白，很多事情，非人力能改变。
“小姑娘，现在是不是没事了？”司机还心有戚戚。
季姜收回眼神，神情清冷疏离，“劫难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呵”
身旁传来一声嗤笑，男人冷冰冰讽道，“故弄玄虚。”
季姜眉头不悦的微蹙，侧目看他。
“意外、劫难？”赫启律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倒不如说是因为你上了我的车，才会导致今天的意外。”
季姜眼神不解。
赫启律冷声道，“但凡接近我的女人，都会遭遇飞来横祸，明白吗！”
司机听完一愣，他转念一想，觉得二爷说的话也有些道理。
任何接近二爷的女人最后都会死于非命，今天这场车祸，没准儿还真是因为这小姑娘接近二爷导致的。
可以往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你以为你是什么？”季姜声音带着一丝嘲弄，淡淡道，“扫把星吗？”
赫启律锐利的眼眸微眯，俊美中带着肃杀之气，周身气息冷厉无比，“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三个字。”
“那你今天听到了。”季姜从容不迫，面对男人的质疑，她淡淡解释，“今天的事是意外，跟我是否接近你无关。”
赫启律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良久，收回目光，吩咐司机道，“上车，我们走。”
“等等。”季姜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赫启律微微挑眉，脸上的表情格外冷酷。
季姜抬眸看着他，男人黑濯石般的双眸冰冷孤傲，刚才惊险的一幕仿佛对他没有产生丝毫影响，周身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惧意。
这个男人的心理素质非同一般。
既然是她命数中的那位奇人，想来身份应该不一般。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赫启律冷声道，“你是谁？”
季姜眼含愠怒，八百年来还没人敢用这种质问的口气跟她说话。
偏偏男人还在火上浇油，“怎么，你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看着女人露出气恼的神情，赫启律讥讽一笑，“你问我是谁，难道说你对我投怀送抱之前，没有先打听清楚我的身份吗。”
投怀送抱？
季姜面颊轰的升起一片火热，下意识想起了在酒店的那一幕。
这个可恶的男人，还是不改登徒浪子的本性。
“住口！”
看着女人面颊染上一抹粉红，赫启律眼神漾起愉悦，颇有扳回一城的快意。
季姜羞恼不已，“谁对你投怀送抱，我只是为了你体内的紫金龙气。”
赫启律目光一沉，瞬时间想起来了女人昏迷前说过的话。
“你说我身上有紫金龙气，又说我命中带煞，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起正事，季姜也只能强压怒火，她冷声道，“说来话长，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身份。”
在不能确定对方身份之前，她不想暴露太多。
赫启律沉下脸，季姜对他有疑虑，他同样也有忌惮。
接触到现在，赫启律越发觉得眼前的女人神秘莫测。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季姜眉梢微动，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对这个感兴趣，淡淡道，“私人恩怨。”
“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停车会发生意外？”
季姜听出这人是在试探，她如实告知道，“我是修行之人，能预测凶吉不足为奇。”
修行之人？
赫启律孤疑的眯着眸子。
一旁的司机则惊诧不已，惊奇的打量着自称修行之人的小姑娘，
招摇撞骗的道士，口若悬河的风水师，或是面目丑陋身体残缺的算命先生，他见过不少。
可唯独没有见过眼前这种。
“现在可以说了吗？”
季姜神色不愉，示意男人说出他的身份。
“不可以。”男人却道，“你对我貌似很了解，却又不清楚我的身份，这不是很奇怪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季姜狠狠瞪着他，“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关于酒店发生的事，和男人身上的紫金龙气，季姜不准备现在就全盘托出。
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她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办。
“欸，小姑娘。”司机见季姜要走，急忙道，“相逢即是有缘，留个联系方式日后我们再联系嘛。”
反正他是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本事，留个联系方式也能以备不时之需。
赫启律冷着脸，对司机的行为嗤之以鼻，但也没有制止。
季姜只淡淡道，“有缘自会再见。”
“欸。”司机还想说些什么，就见那小姑娘已经走远了。
季姜走后，司机面色担忧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猜想，“二爷，你说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非要上车。”
季姜找上赫启律是巧合，但在司机看来却有些目的明确，更况且这小姑娘对自家二爷的身份还很感兴趣。
不免产生了猜测。
赫启律闻言眼中神色不明，沉声道，“找人去调查清楚她的底细。”
“是，二爷。”司机点点头，又接着说，“或许是有人想要害您，刚好被那小姑娘知道了，这才来提醒你的。”
但他又有些疑惑，“可那小姑娘怎么又好像不认识您，难不成她也对您有什么企图。”
赫启律不置可否，事情没有查明白前不能断言，但那女人若真的别有居心...
“若真的是这样，那先死的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