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姜冷冷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声音饱含不悦,“为什么要我站在这里?”
“帮我盯着她。”
季姜看了一眼被赶到十米开外的女人。
她假装成孕妇碰瓷的事情败露后,就一直蹲在行道树旁埋头啜泣,瘦弱的肩膀微微耸动,看上去十分可怜。
“你不能自己盯着她吗?”
“我不能离她太近。”
季姜蹙眉,“那你干嘛还要站在这里?”
赫启律姿态闲适的背靠着跑车,闻言偏过头勾了勾唇角,“我负责盯着你。”
看着男人赏心悦目的俊脸,季姜狠攥紧了拳头,凤眸里盈现一抹气恼。
就在这时,离开良久的司机终于出现了。
他双手用力押着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额头满是汗水。
男人被逼着弯下腰,口里还在不断叫嚣,“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挣扎间,帽子底下露出一双精明狠毒的眼睛。
司机充耳不闻,押着人往前推,走到近前,他一笑,“二爷,人我抓回来了。”
赫启律冷冷扫了那男人一眼,对司机道,“报警。”
“你们想干嘛?”听到报警两个字,男人慌乱的用力挣扎。
赫启律站直身子,抬手掀飞了男人头顶的帽子。
他声音阴鸷冰冷,表情冷酷森然,指向树下的女人,“看看她,认识吗?”
精瘦男子在冰冷的压迫感下打了个寒颤,眼神中露出惧怕神色。
赫启律冷冷道,“打电话。”
司机怒瞪了一眼男人,“敢跑我对你不客气。”
语毕松开手,掏出口袋的手机报警。
那男人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眼睛还忌惮的看着赫启律。
季姜扫了他一眼。
男人长得干干瘦瘦,一双鼠目,鹰钩鼻,嘴唇很薄,眼珠子总是咕噜乱转。
果然是一副则眉鼠眼的奸恶相。
很快,警车拖着悠扬的警笛声到场。
树下的女人惊惧交加,整个人跌坐在树下。
一个警察迎了上来,“先生,是您报的警吗?”
司机提溜着精瘦男人,“是我报的警,抓住一个故意碰瓷儿的。”
那男人登时一扭脖子,“不是我,我没有碰瓷儿,谁看见是我碰瓷儿了。”
司机抬手欲打,被两个警察拦住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男人一双精明的眼睛扫向树旁哭泣的女人,厉声道,“他们想包庇那个女人,是她故意碰瓷儿,我什么都没干。”
那警察挥挥手,立刻有人过去将女人带过来问话。
女人被带到几人面前,吓得抖如筛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这时方才还畏畏缩缩的精瘦男人一见女人倒突然支棱起来。
他斜着眼恶狠狠的盯着女人,“快告诉警察,到底是谁碰瓷儿,是不是你。”
“是你逼迫她的。”
季姜蹙眉走到女人面前,眼神中带着镇定和安抚。
“警察就在这儿,你有什么话想说?”
女人眼中蓄满了眼泪,颤抖的看着季姜,身体瑟缩不安。
季姜注意到,从那个精瘦男人出现开始,女人就一眼也没看过他。
是不愿,还是不敢!
“你继续包庇他,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难道你想一直被他胁迫,做这种不法之事。”
季姜的话直击女人的痛处,她双眼瞪大,苍白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
几秒钟后,她声音嘶哑道,“我不愿意,我不是自愿的。”
在警察面前,她再也抑制不住惶恐不安的情绪。
将男人的罪行公之于众后。
女人浑身无力的被两个女警扶着,她哭的双眼红肿,满脸都是斑驳的泪水,肩膀无力的颤抖着。
司机握紧了拳头,满眼怒火,“我真后悔没有多踹那孬种几脚,居然逼着自己的老婆装成孕妇出来碰瓷讹钱。”
他看着女人的眼神满是同情。
刚才女人在警察面前已经哭诉了被暴力逼迫的真相。
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却利用女人一家人的安全胁迫她做不法之事,只要不从,就对她拳脚相加。
她在警察面前掀起衣袖和裤脚,露出来的地方都遍布各种伤痕,简直触目惊心。
“我不是自愿的,如果我不配合他,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求求你们,救救我吧。”
她哭的几欲瘫倒,清秀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无助,害怕的看一眼自己的丈夫都不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着最终被押上警察的精瘦男人,赫启律冷冷吐出一句。
司机赞同的点头,“说的没错,那个畜牲一定不得好死。”
了解完具体情况后,警察将精瘦男人押回了警局。
女人属于被迫协同犯罪,因为当事人不追责,所以被送去医院做伤情鉴定。
临走前,女人亲手归还了讹诈的一千元钱,并向司机道歉。
送走了女人,司机忍不住感慨道,“这次又多亏了那小姑娘,要不是有她在——”
话没说完,眼前猛地掠过一道人影,余下的话全数噎了回去。
他扭头看去,就见自家二爷大长腿迈的飞快,伸手抓住了正往人群外走的小姑娘。
季姜敏锐的察觉到一阵劲风袭向脑后,不等她反应,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你要去哪儿?”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我还没同意你离开。”
季姜回过头,冷若冰霜的脸上更添三分凶狠,“放手。”
赫启律攥着女人细白柔嫩的皓腕,往回一拉,“不放。”
说着直接将人带回了车里。
“嘭”
赫启律关上车门,“开车。”
季姜逃跑不成,一脸愤然揉着手腕,目光不善,“我刚才帮了你。”
赫启律扭过头,“那个女人会感谢你的。”
“我刚才跟你说过了,我要去找人。”
“你想找谁我都可以帮你,但你现在必须跟着我。”
赫启律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季姜皱起眉尖,被限制自由的感觉十分不爽。
但转念一想,她现在身无分文,要去找季妈妈,也不能光凭着一双脚。
她还不想现在就暴露她的身份。
更何况,有这男人在,她还能趁机汲取灵气。
季姜正思量,突然又听到男人指示道,“去酒店。”
她一惊,怎么忘了这男人一开始就是要带她去酒店。
为什么要去酒店?
难道这男人要带她去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不行!
季姜目光凛然,扭头看了一眼男人。
武力对抗暂时是别想了。
于是她便凝神准备掐算一下,预知男人想要干什么!
片刻后,季姜眼底划过一丝震惊。
这男人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迷雾,她竟然什么都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