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悠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傅司熠早不在房里了。

她才一动,就发现腰臀说不出的酸软,但又酸软得……咳,有一种懒洋洋的舒服。

她不由想到了昨晚的情形,傅司熠就跟疯了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折腾她,——当然,她也有配合,毕竟傅司熠某活儿还是挺好的,她既然暂时摆脱不了,那就享受呗。

据说现在鸭子可贵了,还花了大价钱,也绝不可能有傅司熠这么优质,她怎么算可都不亏。

虞悠自我解嘲了一会儿,拿过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

这才伸了个懒腰,下床进了卫生间。

晚上下了班刚回到家,虞悠就接到了干妈秦老太太的电话。

问她明天晚上有没有空,“有空就去君悦吃个饭。”

明天是周五,虞悠晚上得去傅司熠那儿,最多只有两个小时的空,“干妈,有什么事吗?”

秦老太太在那边倒是直言不讳,“给你介绍一个朋友认识。小伙子才从国外回来,不但长得好,人品才干也不错,我到时候让司机去接你吧。”

虞悠这下明白了,她笑得有些无奈,“干妈,我不是说了,安安还小,我事业也刚起步,三五年内都不打算考虑个人问题吗?”

“安安不是有你妈带着,你干事业跟个人问题也不冲突。”

秦老太太仍不放弃,“小伙子真不错,你听干妈的,去认识一下,合得来当然最好,合不来也不强求,就当给彼此一个机会,听话啊。”

虞悠知道干妈都是为自己好,只得答应了,“好吧,我听干妈的,去认识一下。不过您不用让司机接我了,我自己去吧。”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

虞悠这才进了卫生间去冲凉,一边冲,一边想起周五该穿什么衣服,如果对方有意,她又该怎么在不给干妈添麻烦的前提下,婉拒对方来。

秦老太太是本市老牌豪门科达集团的老夫人,前年冬天虞悠有一阵子心情糟糕透顶,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于是听了虞母的建议,去城外爬山解压。

没想到她才爬到半山腰,就遇上了不小心摔在山坡下的秦老太太,她去救援时,还因秦老太太用力不当,两人一起滚到了更下面的山坡。

手机也没有信号,连紧急呼叫都打不通。

虞悠只能强撑着,先是扶了秦老太太往山下走,后来见她实在走不动了,又背起了她继续走。

一直到天黑,筋疲力尽的两人才终于等来了救援,被送进了医院。

虞悠这才知道了秦老太太的身份,知道了她会独自去爬山,是因为和儿子赌气。

虞悠只是累了,身体并没大碍,在医院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就要离开。

秦老太太却非要感谢她,秦老太太的两个儿子也要重金酬谢她。

虞悠没要两位秦先生的钱,见他们还要坚持,于是建议他们把那钱捐给山区,帮助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

至于她自己,当时让她痛苦的根源已经不是钱,而是傅司熠,就算拿了两位秦先生的重金酬谢,又还有什么用?

秦老太太却没过几天,又亲自找到了电视台,要接虞悠去她家里吃饭,表达自己的谢意。

她还有多年的偏头痛,看过许多医生吃过许多药,都没有用。

正好虞悠的外公是个老中医,当年虞母生了虞娴后,身体一度非常糟糕,虞教授工作又忙,实在顾不上虞悠,便把她送到老家去,跟着外公外婆过了几年。

虞悠因此学了一手按摩穴位的本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秦老太太的心理作用,反正每次虞悠给她按摩后,她都会觉得舒服很多。

于是总是请虞悠去家里,几次过后,索性还收了虞悠做干女儿,虽然虞悠的年纪做她的孙女都够了。

之后,秦老太太对虞悠就更好了,虞悠能走上珠宝设计这条路,就是她鼓励的,去年虞悠能跟卓尔珠宝签约,也是她牵的线。

所以虞悠对秦老太太是真的感谢,就算相亲不成,也不想让她难做。

虞悠洗完澡,把头发吹得半干,上了楼去。

虞母正带着安安读丑小鸭的绘本,“丑小鸭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白天鹅。”

安安也奶声奶气的跟着念,“丑小鸭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白天鹅。”

看见虞悠回来,又献宝似的扑到虞悠身上,“妈妈,我会讲丑小鸭了,给妈妈讲……”

虞悠心都要化了,抱她坐到自己腿上,母女俩一起看起绘本来。

之后虞悠也没再下楼去,就抱着安安在虞娴屋里睡的。

周五。

虞悠惯例要写一周工作总结,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快,不知不觉就傍晚了。

不过她没忘记跟秦老太太约好的时间,等播报一结束,立刻换了衣服,头发也放下来,打车赶往了君悦大酒店。

前台一见她就笑着问好,“小姐请问几位?”

虞悠微笑,“有约的,是一位丰先生约的,麻烦帮我查一查。”

“好的,请稍等。”前台滑动鼠标,很快查到了,“是有一位丰先生,已经到了,我这就让人带小姐过去啊。”

说完对着耳麦低声说了两句话,就有另一个服务员笑着上前,一路引着虞悠到了雅间里,见到了那位丰先生。

“丰先生您好,我是虞悠,我……”

虞悠等服务员一出去,就微笑跟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打起招呼来。

招呼到一半,认出对方竟是那天酒会上跟傅司熠一起的那个男人,毕竟以对方的相貌气度,只要不是瞎子,见过一次后应该就忘不掉。

一句‘是你’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了。

幸好忍住了,继续微笑,“不好意思,路上稍微有点儿堵,让丰先生久等了。”

丰恺当然也认出虞悠了,笑着起身给她拉开椅子,“虞小姐来得刚刚好,是我来早了。虞小姐请坐。”

本来对这场相亲毫无兴趣,是碍不过长辈的面子——秦家和丰家是世交,他从小是秦老太太看着长大的,不得已来走个过场的。

没想到对方竟会这么巧是虞悠,霎时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