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王碧寒这个被困在少女身体里的凶煞,当然就被乔珞安关了足足一个星期。
这期间不论她怎么喊怎么闹,乔珞安都不准任何一个人去看他,更不准给他饭吃。
像这种性子刚烈的煞,如果不给他一点教训,下一次还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玄门的宗旨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得彻底一点。
直到第八天早上。
这时的乔珞安早已被洛少衍的阴气滋补得红头花色,整个人鸿运当头,一副马上就会成仙的样子。
琢磨着再烈的性子,经过一个星期的整治,也该收敛了。
她这才寻了一个洛少衍去公司的时间,让下人打开了紧闭的房门。
乔珞安像一个吃饱喝足的老太爷,踱着慢腾腾的步子踏进房间,低头一看,瞬间吓得咂舌:“我靠,怎么回事,哪里来的老妖怪?!”
这时的王碧寒早已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老女人。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地板上,有气无力抬头看了乔珞安一眼。
别说恨了,他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这时候谁要是给他一滴水,他都能以身相许。
更何况,乔珞安不光给了他水,还给了他饭吃,更是在了解了他体质的特殊后,直接就把他带到一个男人聚堆的地方,让他随便吸。
一直到下午时分,王碧寒终于靠吸食男人的精气恢复了往日的美貌。
这时,他已回到洛家别墅,并跟乔珞安一起坐在沙发上。
两个容貌同样出色的女人,肩并肩地靠在一起,吃着昂贵的法式下午茶。
“谢天师救命之恩,以后碧寒一定为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少女一脸感激,说话时已不是娇滴滴的夹子音,神色更是严肃而认真。
乔珞安淡淡一笑:“好说,举手之劳罢了。”
她可没把鬼话当真。
人一旦死了,为了让自己跟普通人一样,活着时的性子首先就会变三分。
这时,他们说的话就会带着三分假意,人若是当了真就输了。
以前的世界很多这种事。
因为轻信鬼话,最后导致自己道行一败涂地,甚至送上性命的天师大有人在。
乔珞安从不让自己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不过,她心里虽然防着三分,脸上却依旧保持笑嘻嘻的表情,一副人善人欺的模样。
外人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对了,你说你在云顶会所待了几年?”
端着精致的骨瓷茶杯,小口喝着红茶,乔珞安突然问道。
“嗯,大概时间不记了,两三年总是有的。”
王碧寒随口说道:“云顶那样的地方,像我这样的女孩每天都不见天日的,哪里有什么时间观念。”
乔珞安闻言,表情一沉:“那癞阿三这个人你认识吧?”
“癞阿三?”
王碧寒娇笑:“不就是那个对色有瘾的变态么,认识,整个云顶的女孩,谁不认识那死变态,都恨不得杀了他呢。”
“认识就好。”
乔珞安放下茶杯,轻轻一点下巴,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好妹妹,姐姐接下来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什么忙?”
王碧寒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杀人放火的事我可不做啊,人家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有些天师为了晋级或者做任务,会故意引诱凶煞去犯事。
然后,他们就可以直接就地把人送走,道理都不讲的。
好歹也是活了几十年的老妖怪,他可没那么傻。
“放心吧,不是什么大事,就跟你以前做的一样,不会让你难做的。”
“跟以前做的一样?”
王碧寒惊讶:“那不就是让我勾引男人么?天师妹妹,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说清楚的话,这个忙我可不帮。”
“唉,一言难尽,你跟我去看了就知道了。”
乔珞安长叹一口气。
如果不是对林沫那只女煞有点愧疚,她还真想就地送她离开。
可每次看着王沫哭得血泪纵横,撕心裂肺的样子,她实在是不忍心。
看什么?
这女人难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王碧寒刚领教了乔珞安的厉害,心里虽然疑虑重重,却还是跟着她来到二楼的房间。
那间被下了咒术的房间,夫妻俩早已经不住了,换了一间更大的房间。
就在这房间里的浴室里,一个满脸惨白的年轻女人抱着膝盖,蹲坐在白色浴缸里,哭得一浴缸全是血。
“呜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我好惨啊,好惨。”
“呜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啊,好惨啊,惨啊……”
“呜呜呜呜呜……”
林沫的哭声,阴森而鬼魅,绕梁三日,久久不绝。
乔珞安无奈扶额:“看吧,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就说帮不帮吧。”
王碧寒:“……”
造孽啊!
难怪乔珞安要找他帮忙。
如果他的浴室里每天住着这么一个闹心的东西,他可能也需要找个天师过来驱驱邪……
耶,不对啊,她自己就是天师,直接就地送走不就行了?
“送不走。”
乔珞安长叹一声,无语道:“大概是因为留在身边的时间太久了,又或者她的怨气太强,这段时间她跟我已经产生了羁绊,若强行送走,我的道行也会有损,得不偿失的事我们玄门一派的人从不做。”
王碧寒:“……”
翻译成人话就是说,他们玄门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门派呗。
“所以,你让我帮忙的意思就是……”
“嗯,化解她的怨气,解开我们俩之间的羁绊,然后再送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