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容心猛然一颤，低头看铺着大理石的走廊，不敢正视他目光，也不敢说话。
“容容，望着我回答。”柳一航催促。
她颤抖捏住手掌，吃力抬头凝望他璀璨而淡淡忧愁的眸子，心虚不已，“我跟他是普通朋友。”
他双手轻捏住她肩膀，他要的不是一个答案，只是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柳一航皱着眉头，有些严肃，“我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心头有种不好预感，他危机要来了。
他这样，让她特别害怕，怕辜负他一片心意，也怕他难过。
她知道他为她做了很多事，也追了自己整整五年，但是距离心动还欠一点点，所以她真的不喜欢他。
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过来，她下意识飞快推开柳一航，直奔傅望舒身边。
柳一航转头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心脏似乎被刺了一刀，他不敢再看下去，拖着落寂的身子离开。
“望舒，你出来找我吗？”她带着希冀来到他身边。
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位置，也会担心她。
“不是，我去洗手间。”
他冷酷无情的声音钻入她耳朵，心里酸涩得很，只是自己想多了。
“你喝了酒，我陪你去。”她脸上露出甜美的笑意，不介意他刚才的话。
傅望舒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拒人千里之外，“你回去包间陪我朋友。”
他的拒绝，她从心底开始服从。没关系的，他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她习惯了。
沈念容进入包间后，被他朋友拉着手腕，“沈小姐，陪我们喝一杯。”
她惊呼一下，被拉到他们中间坐下，平时大大咧咧，现在不敢得罪他们，怕望舒不开心。
大家看到她样貌后心猿意马，喝酒后猥琐的心态迅速壮大，每个男人都在劝酒。
“喝吧，沈小姐。”
“不喝就不给望舒面子。”
“别扫兴，就一杯。”
沈念容脸色难看，摆了摆手，“我不会喝，不好意思。”
有人起哄，“装什么装，上次我见过你混夜店，喝了不少吧。”
众人唏嘘，都不是纯情～少女，怪不得望舒没同意跟她在一起。
“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她把凑到旁边的男人推开，一下子站起来，怒意腾地上来。
她是看在望舒份上才不计较，要不然哪里有他们说话的地方！
被推开的男人觉得脸面挂不住，破口大骂，“还真把自己当成黄花大闺女，去夜店混开的，都是一夜～情公主。”
“你也不想想望舒怎么叫你来，因为你是女人，是给我们男人玩乐的。”
“说得对，小妞，还不伺候我们！”
她哪能受过这些气，马上拿起一瓶红酒，大家以为她要吹一整瓶的时候，砰了一声，酒瓶炸开，鲜红的液体沾满她手上、地上，看着骇人。
沈念容眼神凶狠，手持破裂一半的瓶子对着他们，“刚才谁说让我伺候的，要不现在试试？”
他们吓得散开，没有见过这么刚的女人，那些小姑娘半哄半骗就着了道，哪有像她如此难啃。
“沈小姐，有话好好说，我们都是望舒朋友，大家相识一场。”
“刚才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她把锐利的瓶子搁在桌面，放声说道，“把酒全部喝完，要不然身上的子孙袋没了。”
双腿之间突然很冷，他们下意识并拢，哆哆嗦嗦去开酒。
敢跟她闹，她不会嫌事大！
突然，有人朝门口大叫一声，“柳总！”
柳一航顿住脚步，往里面看，见容容双手叉腰也转头看着他。
“有什么事？”他随意问了一句。
“柳总，你把这个女人弄走，她是个疯子，在你的地盘撒泼。”
沈念容冷眼瞧着说话的男人，呸，他们这一群都不是男人，怕她一个女孩，花拳绣腿上不了台面。
柳一航双腿插在裤兜，样子痞痞，“你们同意他做法吗？”
“绝对同意，看看她把酒瓶都打碎了，真不是正常人做出来的。”大家无一不点头。
她没考虑过他会帮忙，因为刚才已经伤害了他，所以她准备离开，不让他为难。
柳一航伸手抓住她手腕，态度跟从前一样讨好，“容容，要我帮忙教训他们吗？”
她怔了怔，同样其他男人也是一愣，敢情他们俩是一伙，还找错人帮忙！
沈念容耸耸肩，把问题抛给他，“随你。”
“你们合着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孬种，有本事跟我的安保人员玩玩！”柳一航是绝对护犊子，说做就做，马上叫来五名安保。
情夜俱乐部的安保不是吃素的，格斗散打样样精通，他们傻了才挨打，每个人都报出自己的家世。
“柳总，我少了一根汗毛，我爸绝对把你场子砸了！”
“今天是傅家继承人组的局，你敢动我们就是跟傅家作对。”
他不屑笑了笑，他柳一航从来没怕过谁，除了那位施大爷，他惹不起就得供着。
“行吧，那就试试呗。”
众人顿时慌了，恨不得跪地求饶。
柳一航一挥手，安保们立刻出动，他拉着沈念容的手往外面，“场面太血腥，不适合女孩子看，我们去喝果汁。”
走到外面，她撤回手，心平气和看着他，“一航，我承认我是有喜欢的人，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明白吗？”
长痛不如短痛，她不希望他继续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他挠着头发，笑得没心没肺，“我知道啊，我们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他想通了，她喜欢谁是她的事，他喜欢她是他的事，做备胎没啥不好，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沈念容没想到他如此豁达，相反自己是一家子气，有些内疚，“谢谢你帮忙。”
“不客气，要不我送你回家当作我的报酬，好吗？”
她噗呲一声笑出来，点点头，“好。”
柳一航看到她的笑容，一下子失魂了，她今天的穿搭好美，只可惜不是给他看的。
五年了，他从来没有在她心里留下过痕迹，就这样吧，为了她付出再多五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