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少衍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程妤沫就知道，他醒了。
可思绪凌乱的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她不想面对，也疲于面对。
可此时此刻，听着秦少衍唤她的那声“沫沫”，竟然让她心口筑建起来的城墙一点一滴的瓦解。
程妤沫连忙站起身，拉回自己的手。
“我去叫医生。”
匆匆走出病房，落荒而逃的背影，秦少衍迷离的双眼失望至极。
经过医生一翻详细检查，秦少衍确定已经度过危险期，只要再修养半个月左右就能够出院。
程妤沫松了一口气，在医生离开后，对秦少衍郑重道谢。
“秦爷，多谢你救了我。”
一句多谢，包含太多疏离与冷硬，秦少衍很难受。
可他还是撑着虚弱的身体，固执的拉住程妤沫的手，用一双渴望的双眼，直直看着程妤沫。
“沫沫……”秦少衍轻声唤道：“如果你一定要谢，答应我一个请求。”
程妤沫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什么条件？”
见程妤沫一脸戒备，像是怕他提出让她以身相许的条件，秦少衍既无奈又失落。看着程妤沫，眼神坚定。
“五年前，那场车祸真的不是我指使人做的，我要你，还我一个公道。”
从医院出来。
程妤沫整个人都陷入沉思，难道五年前那场车祸真的跟秦少衍没有关系？
还是秦少衍这个人心思深沉，打算设局为他洗脱罪名？
“秦少衍，既然这是你用救命之恩换来的条件，那我一定不负你所望，查出那场车祸真正的幕后。”
不过眼下，她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
边城。
程妤沫下机时，天色已暗。
走出机场，一名保镖快速将车钥匙奉上。
程妤沫接过，脚上的步伐没有停顿。，声音却带着如幽灵般的冷寒。
“人在哪儿？”
“在红灯六区，第五夜场。”
确定位置，程妤沫利落戴上头盔，跳上顶配机车，动作一气呵成，咻的一声，眨眼就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尹怀坤坐在第一夜场大厅，面前已经倒了一桌的空酒瓶，而他的手上依然紧握酒瓶，不断的往嘴里灌。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地下赌场老大，如今却犹如一只丧家之犬，浑身邋遢。
程妤沫走了进来，面对周遭嘈杂呛鼻的环境，程妤沫不悦的拧紧眉头。
果然，这种地方，连空气中都透着萎靡的肮脏之气。
她的目光扫视一圈，很快就锁定在尹怀坤的身上。正要走过去，就见尹怀坤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非要拉着为他送酒的服务员陪他喝酒，还威胁警告。
“臭娘们儿，敢不喝，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你”字的音还没落下，一条长腿破空而来，一脚踹在尹怀坤的心口上，又快又狠，直接就将他踹飞出去，撞在隔壁一桌的桌子上。
瞬间乒乒乓乓，酒瓶打破一地。
尹怀坤被直接踹得狂吐了一通，地面湿了一大片，有血，也有刚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