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衍长叹一声，败下阵来，无奈的点了点头。
“还活着。”
仅仅就只是这三个字，却已经让程妤沫泪流满面，号啕大哭。不管秦少衍如何劝，都无法阻止程妤沫强烈的情绪。
直到哭够了，程妤沫才再一次开口询问。
“她在哪儿？她现在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如果她早点告诉她，哪怕他有天大的对不起她，她都会原谅他，因为他救了她唯一的奶奶。
但秦少衍却沉默了，久久没有回答。
直到程妤沫的心渐渐下凉，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秦少衍这才拥住她。
“沫沫，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情绪激动，你让我怎么告诉你真相？”
程妤沫预感到了不好的结果，可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于是压下心中的慌乱，抹掉眼泪，哑着嗓音坚定道：“你说吧，我一定可以经受得住。”
事以至此，秦少衍也不再隐瞒，于是将程奶奶的情况交代清楚。
五年前，程奶奶确实还剩下一口气，连医生都已经宣布无救，但秦少衍就是不肯放弃。他总觉得，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与程妤沫，恐怕这辈子也解不开结了。
于是，秦少衍秘密将程奶奶转移，想到如果能够有奇迹，程奶奶至少还能够劝劝程妤沫。
可秦少衍怎么也没有想到，没过多久，程妤沫竟然“死了”。心灰意冷的秦少衍，更加坚定要将程奶奶救活，仿佛程奶奶活了，就能够了却程妤沫的心愿。
这样，她也不会这么恨他。
于是，秦少衍将程奶奶带去了国外，用了最高科技的医学技术及修复治疗，经历了整整三个月，花费了秦少衍父亲为他留下的所有私产。
程奶奶的命是保下来了，可整整五年，她却从来没有醒过。并且在前段时间，身体机能已经渐渐衰老。
如果注定程奶奶无法醒来，他又何必告诉程妤沫，让她再承受一次失去亲人的痛楚？
于是他隐瞒了下来，但看着如此伤心欲绝的程妤沫，秦少衍也只能说一句。
“沫沫，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终究，希望还是成为了泡影，程妤沫还是无法看到她的奶奶醒来。
哭够之后，程妤沫冷静下来，从秦少衍拿到地址，准备立刻飞去见奶奶。
哪怕她现在就只是一个植物人，程姝沫也想要清晰的感受她的温度。
秦少衍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眼神坚定。
“我陪你去。”
两人的目光相互对视。
程妤沫冷硬的心，这一刻，只感觉被秦少衍强烈的感情缱绻包裹，渐渐回暖。
她酸涩的嗓音正要开口，病房门口却走出尹思曼虚弱苍白的身影。
“少衍，我饿了，你不是说去给我买早餐吗？”
程妤沫的所有动容，在尹思曼出现的那一刻彻底清醒。
她毅然决然的将秦少衍推开，“不用了，我自己去。”
看着程妤沫快速离开的背景，秦少衍只感觉自己的心痛得难以呼吸。他几次想要追上去，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