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让我看在父女情分上?当年,你的好老婆乖女儿欺负我的时候,你怎么没说给我撑撑腰?”
就知道这老狐狸没安好心!
刚刚还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眼看着非要把遗产拿出来不可,就开始装可怜打感情牌!
她脑袋让驴踢了,才会相信江城这些鬼话!
“这么多年,那笔遗产也给你的公司创造了不少收益吧,你现在不拿,就等于逼着我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听到这话,江城立刻撕掉慈父的伪装,当即咆哮起来,“真是个不孝女,为了钱连你爹的死活都不顾!我真是白养你那么多年!”
江晚虞难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问律师:“张律师,我现在起诉的话,多久能开庭?”
不等律师回答,江城便瞪着眼睛冲了过来。
“你要是敢告我,我就——”
“随你。”江晚虞懒得听他这些威胁,直接转身,“张律师,我们走。”
“你要真敢告我,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妈的骨灰!”江城在身后大吼。
高分贝的声音,穿透偌大的客厅,振聋发聩。
江晚虞瞬间顿住脚步,身体因为极具生气而忍不住颤抖。
她转过身去,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她知道江城冷血黑心不是人,但没想到他畜生到这种地步!
连死人的骨灰都不放过!
毕竟是江家名正言顺的娶过门的妻子,顾瑗死后,骨灰一直放在江家祖祠。
江晚虞不是没想过把骨灰接走,但那时候她在江家备受欺负。
最严重的一次,暴雨天被关在门外淋到半夜,连着高烧了好几天,差点连命都没保住。
后来被接出来,也是在几个舅舅家辗转居住。
动不动就要搬家,更没有把骨灰带在身边的条件。
可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早知道那个畜生会打骨灰的主意,她再难再苦,也要带着妈妈的骨灰一起。
江晚虞深呼吸了一口,颤抖着一步一步走回去,到江城面前站定。
“你要是敢动我妈的骨灰一下,我就算舍了这条命不要,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江晚虞语气太冷了,被气的发白的脸颊上,一双眼眶通红,像随时会泣出血来。
江城怂了,他知道江晚虞会击剑,真怕她突然冲进厨房,拎一把菜刀出来把他砍了。
“晚晚,爸爸不是那个意思,”江城假笑着说,“你是我女儿,她是生你的母亲,我的结发妻子,我肯定不会对她怎么样。”
“最好是。”愤怒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我想了一下,你妈不仅仅想看到你结婚,更想看到你生孩子,不如这样,等你生了孩子,我也差不多能将你妈留下的遗产周转出来,到时候再给你好吗?”
“等我生了孩子?”江晚虞像是脑袋被人狠狠敲了一棒子,整个人都懵了:“你说什么?我不仅要结婚,还要生孩子?”
天知道,她连结婚都是假的,因为拿医嘱规定结婚是硬性条件,她才壮着胆子和傅宴开提议协议结婚。
现在还要生孩子,她难道要霸王硬上弓,强行要了傅影帝,借他的基因造个人出来?
太离谱了!
想想都不可行!
“我不同意,婚我结了,生不生孩子是我的自由,你无权提这种条件!”
江城纯属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摊手道,“不生孩子遗产你休想拿到,想去告我也可以,你妈的骨灰就——我说到做到!”
“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江晚虞气的牙齿都在打颤。
离开江家之后,江晚虞和律师去了事务所,商量该怎么办。遗产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回来的,她不可能放任妈妈的东西,一直放在那家人手里!
“江小姐,现在协商不成,最好方式就是起诉。”张景递了一杯水过来。
江晚虞接过来,手指紧紧捏着杯身,脸色难看。
“起诉的话,江城那个畜生会对我妈的骨灰下手的!”
薄薄的一捧灰,轻易就能扬了,随手也能丢了。
那东西对江城那个冷血动物来说没什么,但那可是她妈妈啊!
是拼了命生下她,给她生命,给她爱与温暖的妈妈!
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江晚虞脸色还越来越差,张景提议:“江小姐,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与其在这里干坐着,不如回去休息休息,剩下的我们从长计议。”
江晚虞点头,浑浑噩噩回去,回过神竟然到了傅家!
按理说,她应该回自己的单身公寓的,正打算折身回去。
突然被叫住了,“江小姐,既然回家了,怎么不进来?”
是早上那个佣人,中年女人快步跑过来,欢天喜地拉开大门,将她迎了进去。
“江小姐,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江晚虞摆手,“不用了。”
她好累,没胃口,什么都吃不下。
“要去休息吗?房间给你收拾好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身体疲惫无力,泡个澡也行。
赤身踏进浴缸里,水温正好,傅影帝家的浴缸带恒温按摩功能,真跟人手按的一样舒服,江晚虞泡着泡着就睡了过去。
另一边。
一架飞机穿越五千英尺的高空,划破云层,在A市机场降落。
傅宴开和随行助理一起从VIP通道出来,坐上了早就等在接送处的商务车。
上车之后,男人拿起手机,拨通了律师张景的电话,了解情况。
“骨灰?”傅宴开嫌恶地皱了眉头,“也亏那个畜生想的出来,还有什么吗?”
“让她生孩子?”男人眉头蹙得更深。
这一看就知道是托词,老狐狸故意在拖延时间。姜还是老的辣,尤其是江城这种不要脸的主,碰上他,江晚虞肯定被欺负的够呛。
男人眼底快速散过一丝疼惜。
片刻之后,商务车开进别墅院子里。傅宴开迈着长腿从车上下来,得知江晚虞在楼上休息后,一点没在客厅停留,直接上楼去了。
楼上静悄悄的,主卧没人,次卧没人。
“人哪去了?”
傅宴开摸出手机,摸出置顶的一串号码,铃声随即从浴室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