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虞听着宋谭恩滔滔不绝。
看着火锅升腾起的热气有些失神。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最初见到傅宴开时的自己。
眼睛里的崇拜和欢喜是不会骗人的。
“傅影帝,也是你的偶像么?”
宋谭恩顿了顿。
江晚虞听她没声了便抬头去看。
透过雾气却不知看到的到底是因为娇羞心动而红的脸,还是被火锅的热辣催红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宋谭恩才又朝着火锅夹了一筷子,“我不是他的粉丝。”
“这是个秘密,我还没有告诉过别人。”
“我喜欢傅宴开。”
“是一见钟情,非得到不可的那种喜欢。”
江晚虞定定看着她。
周遭的时空仿佛已经静止。
耳边的吵杂声全都不见,世界上仿佛只剩下她和宋谭恩两个人。
脑海中她的话炸雷一般隆隆作响,不停地反复重复。
足足半晌,江晚虞才勉强回过神来。
——不是粉丝的喜欢?
江晚虞原本想要告诉她他和傅宴开的关系。
可没想到,宋谭恩这一番直白又热烈的话,竟然叫她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
她自认为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和宋谭恩已经算是好朋友。
可她要怎么告诉好朋友,她喜欢的男人,现在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
江晚虞望着面前的火锅发呆。
还是宋谭恩看着她怔愣的表情叫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呢?”
江晚虞啊了一声,有些尴尬道,“我在想,那你的情敌……可能真的很多。”
然而这句话说出口,江晚虞便后悔了。
她在说什么东西?
情敌?
她是想表达以傅宴开的名气,太多人喜欢她了——虽然宋谭恩没有误解。
可江晚虞自己却是心虚的。
情敌,仿佛是在说她自己。
这个傅宴开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江晚虞晚上睡觉就又做了噩梦。
梦见了她和宋谭恩针锋相对,抢傅宴开一个男人。
江晚虞觉得自己何必呢?
就和傅宴开提了离婚,可没想到傅宴开却不肯离,非要说什么喜欢她——江晚虞从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才知道这是个梦。
她叹了口气,伸手锤了锤脑袋。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白天听了宋谭恩的话,晚上就梦到了这场景。
只是,为什么会梦到傅宴开说喜欢她?
傅宴开怎么会喜欢她?
江晚虞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
之前训练生们都已经选择好了自己的评委站队。
这次就可以跟着评委老师接受具体的指点和教学。
江晚虞和宋谭恩都在傅宴开的组里。
可这一次她上起课来却心不在焉。
心中总想到昨晚那个离谱的梦……
宋谭恩就在江晚虞的旁边,认真的模样衬的江晚虞愣神的样子更加明显。
傅宴开的目光落在江晚虞的身上,不由微微蹙眉。
“江晚虞,上来表演一下我刚刚说的细节。”
“……”
江晚虞傻了。
她刚刚走神,压根没有听见傅宴开讲了什么。
然而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表演。
“傅……老师,表演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傅宴开:“……”
底下哄堂大笑。
却被宋谭恩回头一个个的都瞪了回去。
傅宴开倒是没生气,只是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当然,江晚虞的表演依旧不尽人意。
下面又响起几声零星的笑声,宋谭恩回头死死瞪着那几个笑出声的人。
硬生生的将他们看的都闭上了嘴巴。
毕竟,没有人会想要得罪矿业大亨的千金。
傅宴开一脸严肃的模样。
众人都以为他会严厉批评江晚虞。
然而没想到男人只是认真的替她纠正每个动作细节的展现。
语气温柔的与他那张疏离的脸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底下的训练生纷纷发出“哇”的惊叹声。
仿佛是羡慕江晚虞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和傅宴开如此亲密的接触……
有胆子大的人,甚至朝着傅宴开直接喊,“老师!你这样不公平!我们也要一对一的指导!”
此言一出,可谓是一呼百应。
如果说其余评委纳入麾下的艺人是男女都有,那么傅宴开手底下的艺人性别便单一的不行。
他的队伍里,只有女艺人。
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因为女艺人们为了能够进入傅宴开的队伍,表演的时候比男艺人拼命投入太多了。
只要傅宴开向她们伸出橄榄枝,无论其余评委有没有给她们机会,她们都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的选择傅宴开的队伍。
甚至傅宴开的队伍,是所有评委中,最早满员的一个。
这就让其余评委感到十分不公平。
纷纷抗议傅宴开钻节目组BUG。
傅宴开:“我怎么钻BUG了?”
其余评委:“你的脸就是个BUG!”
傅宴开微微一笑,耸了耸肩。
“那也没有办法,就算我把脸遮住,她们也依然会选择我的阵营。”
那骄傲的模样,仿佛是在说,看我这该死的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其余评委:“……”
有人甚至回头对节目组工作人员玩笑道,“能不能把他拖出去,不要让他录了?”
然而没想到节目组工作人员却幽幽道。
“不能,没了他,节目就没人看了。”
众人:“……”
他们感觉自己仿佛被羞辱了,可却毫无办法。
……
在下面训练生的强烈要求下,傅宴开不得已,只好多指导几个人。
傅宴开随便点了几名训练生。
“这边的同学,还有那位同学,对,还有这位同学,你们一起上来……”
下面有人适时提出疑问。
“老师,你为什么只叫江晚虞的名字,叫我们都是同学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江晚虞和傅宴开的身上。
江晚虞望向傅宴开。
却发现对方也在望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竟然觉得几分紧张,又或者说,是心虚。
可他们之间除了那个证,明明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江晚虞正想着,只听傅宴开幽幽开口。
“因为我只记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