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个人十几年来都活在别人的掌控操控中——会不会变态发疯,变得反、社会人格?

江晚虞忧心顾云飞,即便傅宴开说已经安排人去连城那边打听荷阳村的事情了,可她依旧不放心。

“我从小到大就舅舅这么一个亲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我……”

“晚晚。”

男人打断她的话。

“不要胡思乱想了,顾先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情的。”

“可那个电话……”

“如果你不放心,等比赛结束了,我陪你一起飞一趟连城。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我们就算去了,也只能等时间。”

傅宴开的声音放缓了些,努力安抚眼前有些焦躁的女人。

“等我的人打听清楚消息,我们再去,不就能少走更多的弯路吗?”

“这是最效率的方法了。”

江晚虞知道傅宴开说的没有错。

可关心则乱,那毕竟是她的舅舅。

江家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就是她的舅舅。

可现在着急又有什么用?

她只能寄希望于傅宴开的人到了连城尽快打听清楚情况。

江晚虞不知道顾云飞为什么会去连城,但想来应该跟他之前发给自己的视频有关系。

说到底,顾云飞的失联还是因为她……

那个视频是她托顾云飞调查江家破产的事情才录下的。

那顾云飞的失踪,会不会和江家有关系?

想到江家,江晚虞就不由觉得脑袋疼。

她是真不想跟江城打交道,从小到大她都恨不得彻底的脱离江家。

如果不是因为不甘心母亲的遗产落在他们那对狗男女的手里,她这辈子都不会跟江家有什么瓜葛。

谁想到居然会搭上顾云飞——江晚虞心中气不过,“我现在就要去问问江城那个老狐狸!”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肯定和江城脱不了关系。

傅宴开拦不住江晚虞,无奈只好跟她一起去了江家。

没想到二人赶到江家的时候,江霓裳和周煜辰居然也在。

而且江霓裳还坐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

江晚虞来的突然,也没有跟他们提前打招呼,故而闯进门来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不由顿了顿。

江城看着进门的江晚虞脸色不大好看,可却又顾及着她身边的傅宴开,不敢贸然斥责什么。

末了只好冷哼一声,“今天还真是热闹!一个两个的,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真的是端出一副大家长的姿态。

可他配吗?

江晚虞冷眼看着他。

“我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闹。”

江霓裳见到江晚虞,疯了一样的扑上来,好在傅宴开眼疾手快,横手一挡便将人推倒在了地上。

准确的说,是江霓裳撞在傅宴开的手臂上,自己摔倒的。

是不是假摔还不好说呢!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

江晚虞:“??!!”

“我陷害你什么了?我不是刚到家?”

屁股都没来得及落座就背上陷害的罪名了!

“是你在煜辰哥哥面前诬陷我!说我坏话!所以煜辰哥哥才不相信我的!”

“……”

什么奇葩逻辑?

她刚进门,发生了什么还不知道呢!

“煜辰哥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都是姐姐嫉妒我!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照片?什么照片?”

江晚虞宛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听着江霓裳的胡言乱语,只觉得她脑子有病。

“江霓裳,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说什么胡话呢!”

提起照片,周煜辰的脸色就不大好看。

可显然,在江晚虞和江霓裳之间,他再一次偏向了江霓裳。

“晚晚,照片不是你发给我的?”

“??!!”

江晚虞莫名其妙。

看着面前一唱一和的两个人,只觉得他们两个指定都有什么毛病。

“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

江晚虞对上男人的视线,冷哼一声。

不用他回答她也知道,从小到大,他就从来没有相信过她!

哪次不是被江霓裳哭哭啼啼的糊弄过去?

还真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江晚虞也不想怪周煜辰有眼无珠,人傻好骗。

谁叫她不会装可怜博同情呢?

“你还装!除了你还会有谁!”

“明明就是你嫉妒煜辰哥哥喜欢我!你从小就嫉妒我!什么东西你都要跟我抢!”

“因为你是我姐姐,往日里你若说喜欢什么东西,我让给你也就罢了!可煜辰哥哥是我的未婚夫!也是姐姐未来的妹夫!姐姐怎么能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呢?!”

江霓裳又开始发疯,说些风言风语。

江晚虞实在听不下去,索性抬手就赏了她一个耳光。

清脆响亮的声音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了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

就连江霓裳也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你……你竟然敢打我?!”

“疯够了吗?疯够了就清醒一点。当然,如果清醒不了,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巴掌帮帮你。”

江霓裳冷眸望着她,眼中除了嘲讽还有厌恶。

“混账!你怎么能打你妹妹!”

江城大喝一声,冲上来就要给江晚虞一个耳光,却被她身边站着的傅宴开一把抓住了手。

比起常年健身的傅宴开,江城人到中年,本就在体力上不如年轻人,再加上常年的吃喝嫖赌抽,早就掏空了身体,眼下被傅宴开这么一抓,整个人都晃了晃。

好在傅宴开没有松手,否则他恐怕就要躺在地上了!

江城气得不行。

可又不敢和傅宴开来硬的。

只好咬牙切齿的相劝。

“傅先生,我好歹是你的岳父大人,这是我们江家的家事,难道你也要插手吗?”

然而傅宴开却只是淡淡笑了笑。

“江先生想多了,晚晚既是我的妻子,那她的事情,自然也是我傅宴开的事情。”

“你!”

江城气的不轻。

倒是江晚虞,冷笑一声。

“这么多年,我看你们演戏都看够了,你们一家人怎么还没演够?”

对上江城几乎喷火的眸子,没有半分的畏惧。

甚至也没有委屈。

有的只是绝情。

仿佛面前这个男人与她毫无关系。

她看他就跟看一个陌生人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