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烟灰缸直接朝着霍晟的脑门飞来,不偏不倚的砸在霍晟的额头上。

霍晟吃痛一声,顿时满脸血迹。

但他却不敢用手去擦。

只是畏惧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现在,柳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动,尤其是柳烟,她若出事,皇室还能脱得了干系吗?”

霍晸眯了眯危险的眼眸,总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照理说。

柳家应该已经随着他父亲登门道歉而气消了才是,毕竟两人只是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怎么柳烟就突然发难了呢?

“那现在怎么办?”霍晟为了这事已经焦头烂额。

他恨不得时间快点过,赶紧让这件事情过去。

霍晸深沉了沉眼眸,拿起桌上的电话,播了一串号码出去。

“这事,您怎么看?”霍晸问。

“怕是要牺牲知鸢了。”

电话那头,正是身在洛城的宋家老爷子宋文。

“老师。”霍晸恭敬的开口,“这样未免有些不厚道,于宋家的名声也不是太好。”

没错,宋文退休后就做了帝师,是霍晸的老师,但外界并不知道两人的这层关系。

“而且,知鸢和厉家的婚事恐怕也会受到影响。”霍晸继续开口。

“不妨事的。”宋文叹了一口气,“六年了,知鸢都没能打进厉家内部,厉恒别倒真是厉害,对于刺探厉家内部的事情,我会启动第二张王牌。”

“会不会太轻率了些,这颗棋子我们埋了三十年,时机会不会早了些?”霍晸问道。

“我已经这把岁数了,如果再不能为霍家出些力,我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先祖,见皇室的各位先烈,何况,我还有后手,这一次,我定要将厉家撕出个口子不可。”

“那就麻烦老师,也委屈宋家了。”霍晸继续恭敬。

很快,两人便结束通话。

霍晸方才的恭敬早已换成阴冷。

他看着自己的弟弟,“已经解决了,三个小时后,召开记者发布会,把一切脏水都泼到宋知鸢的身上,就说是她先勾引的你,而你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得错。”

“是,我知道了哥哥。”霍晟心里大定。

这样,他们皇室的颜面不至于那么难堪。

霍晸揉了揉眉心,示意霍晟离开,待到屋子里只剩他一人,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里有一叠照片。

照片上的人美若天仙。

他眯了眯眼,或许他该会会这个女人才是。

思定,他迅速拨通内线。

书房里很快进来一个人,是他的秘书。

“去接触一下极爱以及Jasminelove这个人,皇室服装的供应商,以及设计师都该换一换了。”霍晸交待着。

“是,少统,我立刻去办。”秘书恭敬点头,很快离开。

洛城宋宅。

此时的宋知鸢已经焦头烂额。

她在家中来回的踱步,没能弄死柳烟是她手下的无能。

柳烟身边似乎提前安排了另一拨人。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网络上的视频已经被清理干净。

曾经外交女神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

她拿起包包,命人安排车辆。

一路朝着厉宅的祁风园而去。

为这事。

柳叶也是生气的不行。

第一时间就拨打了宋知鸢的手机,但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两日,她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平日里她总是喜欢炫耀宋知鸢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有多么的优秀,可是现在,她生怕出去就被那些富太太们嘲笑。

她千想万想,没想到宋知鸢竟然会背着厉恒别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亏得她把她当做至宝一般。

“夫人,宋小姐来了。”

门外是佣人禀告的声音。

“她还敢来?!”

柳叶气的牙痒痒,直接朝着楼下的客厅走去。

宋知鸢憔悴了很多,在看见柳叶现身。

她当即迎上去。

柳叶冷漠的避开她想上来搀扶的手,径自走到厅中的沙发上,优雅的坐了下来,面色依旧难堪的紧。

“找我什么事?”柳叶没好气的开口。

宋知鸢来到她的面前。

‘噗通’一声的跪在柳叶身前。

一手扶着她的膝盖,哭诉道,“伯母,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大家族里的生存法则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从外交部退下来后,本以为在事业上恒别能帮衬着我一把,谁知他的心根本不在我的身上,如果不能为公司做出成绩,那么我迟早会被淘汰掉,爷爷那时也会嫌弃我,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可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是被逼无奈啊。”

“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做出这等令恒别蒙羞的事情,令厉家蒙羞的事情,你以为你还能和恒别继续下去吗?

知鸢你也太糊涂了,即便宋家混不下去,你已经是恒别的未婚妻,你身后的靠山就该是我们厉家,不该逞能的出去抛头露面,做这样的事情。”

“伯母,我知道错了,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真的就犯了一次错,就只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的孝顺你。

这个家里,有谁是了解你的,伯父常年不在你的身边,恒别又不搭理你,厉家的那些妯娌哪一个不是眼红你的身份比她们高人一等而冷落你,唯有我跟你是统一战线的,是永远站在你身边的人。”

宋知鸢很会抓住人心,即便厉恒别不喜欢她,以后他们的婚姻也可以想象是名存实亡,但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淘汰掉,还在是简苡茉如日中天的这个时候。

是啊,简苡茉的归来深深的刺激了她。

要不以她高傲的个性怎么会给柳叶下跪。

她怎么能就此罢手?

怎么能看着厉恒别和那个女人在旧情复燃?!

“这?”

宋知鸢的话让她犹豫了。

厉暮沉虽然宠她,什么都听她的,但终究不在身边。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房子,孤独的很。

她看着满眼哀求的宋知鸢,看着她哭的梨花带泪,于心不忍,或许她真的就是糊涂了才犯了这个错误。

但。

“知鸢,你该知道,我左右不了恒别的意思。”

“伯母,您应该已经知道简苡茉回来了吧,如果我和恒别的婚约一旦解除,难保他们不会旧情复燃,这是你愿意乐见的吗?别忘了,您还弄死过他们的一个孩子,厉恒别若是知道这事是他母亲所为,他会是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