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看完那张条子,便将条子给撕的粉碎,丫的,这只天天装傻子的跳蚤她一定要想办法将他给一锅端了,然后再生煎活煮了他!

如此再过了几日,她身上的伤已经大好,屁股上的新肉也长的七七八八了,已能勉强坐起来了,她让绿影给她打来一盆水,对着铜镜梳妆起来,铜镜不甚清楚,却依旧能看到她右边脖颈边的一颗黑痣,她陡然想起那一日燕雨辰打量她的情景,又想起那一日在含香楼里他戏弄她的一幕,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个男人只怕是真的发现了什么了。

她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想起他已经有这么长时间没有来找她,只怕也不愿揭破她的另一重身份吧!她的便又平静了下来,发现便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没有点破的感觉也不错,只是她的心里终是觉得有些苦闷,她那颗已经微微有些悸动的心,一时间竟难以平静。

夜之初知道她现在的伤已经好了,只怕也快要进宫了,一进宫想要出宫便不再容易了,含香楼里的事情若全脱离了她天知道还会惹出什么乱子来,所以在进宫之前她得去一趟含香楼,有些事情也需要交待一下。

她依旧带着绿影从王府的狗洞里爬了出去,她爬出去后就在一个僻静的角度里将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洗净,然后再将身上的衣裳整了整,于是那个丑陋异常的女子陡然间变成了一个姿容秀丽的娇俏佳人,白净的肌肤透着粉嫩的光华,小眼睛变成了光华灼灼的大眼睛,榻鼻子也变得挺翘了起来,和方才的样子已经判若两人。

她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一番后甚是满意,便屁颠屁颠的钻进了一辆普通的马车里,却没有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淡淡的看着这一幕。

燕雨辰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白云端却的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他忍不住在旁道:“若不是亲眼看到,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

燕雨辰淡淡的道:“她若不是把自己弄的如些夸张,又岂能骗得过所有的人。”

“王爷,夜之初的小兔姑娘是同一个人,现在该怎么办?”白云端满脸担心的问。

“什么怎么办?”燕雨辰反问道。

白云端轻叹一口气道:“王爷不是答应过九皇子,要将小兔姑娘送与他做侍妾吗?现在两个人是同一个人,九皇子先天不足,只怕会弄不清其中的关系,到时候他的小脾气一发,只怕难以收拾。”

燕雨辰的眼睛微微眯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便就此停下。”

白云端有些吃惊的道:“王爷不打算告诉九皇子她们本是一人的事情吗?”

“感情之事,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得到,这个秘密还是让他自己去发现吧。”燕雨辰淡淡的道。

白云端点了点头道:“王爷说的有理,只是你之前答应过九皇子,现在又没兑现,你就不怕他生气?”

“我这一生最为疼惜的便是这个弟弟,可是却也不可能事事都能他做好,他也长大了,有些道理也应该慢慢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原本便不能强求,让他自己慢慢去体会吧!”白云端的眸光转深,里面有一抹难言的沉重。

白云端轻叹一口气道:“九皇子若是像正常的皇子一样,王爷也没有这么孤单了。”

燕雨辰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悲伤,只是那抹悲伤极快便被掩去,他冷着声问道:“战王和太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

“根据我们的人调查,上次将那名册送给皇上的人十之八九便是战王,他当时想一箭双雕让王爷和太子相互为难,他好坐收渔翁之利,而王爷那一日巧妙的布下那个局之后,成功的让太子将注意力转移到战王的身上。再加上那一日王爷留宿含香楼,和花魁皓月一度春风的事情传到皇上和太子的耳中之后,他们都觉得王爷近日已迷恋上女色,王爷那一日又为了皓月姑娘和收税的官差大打出手,他们更觉得王爷极为迷恋皓月姑娘。太子因为这一件事情还派人去调查皓月姑娘的身份,怕王爷用的是障眼法,也想以此相挟,没料到却意外的在含香楼里发现了青鬼门标志,似乎含香楼和青鬼门有些关系。”白云端恭敬有礼的回答。

燕雨辰冷哼道:“很好!”

白云端又道:“战王性好渔色,加上王爷暗中告诉战王流香楼是的太子的产业,就在王爷为了皓月姑娘和收税的官差大打出手的那一夜,战王便宿在流香楼里。就在那一日太子的小妾变成了流香楼的老.鸨,太子一直疑心是战王所为。因为这一件事情,太子被皇上重重的责骂,还被罚禁足一个月,太子因为这件事情恼怒至极,最近和战王一见面便明争暗斗,听说皇上对两人有些不满,眼前的情况对王爷极为有利。”

燕雨辰的眉微蹙道:“这种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父皇的心一直都深不可测,他对太子的宠爱没有任何人能替代。”

白云端面有郁色道:“王爷不论是才智还是武功都远胜太子,又心怀百姓,我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放肆!”燕雨辰轻喝道:“父皇又岂是你能指责的?”他这一喝寒气逼人,眉宇间的霸道瞬间便迸发而出。

白云端单膝跪地道:“我只是替王爷不平而已,王爷辛苦镇守边关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一回到京城,皇上不但没有任何奖赏,反而出言责罚,更将王爷的兵权尽数削除,当年在战场上厮杀的将军,要么卸甲归田,要么担任一些无关紧要的职位,我承蒙王爷厚爱,一直带在身边,才得以安身立命,可是却替以前的那些兄弟们不值!”

燕雨辰将白云端上下扫了一遍,然后将他扶起来道:“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该怎么做本王自有分寸。”

白云端看着他道:“王爷有经天纬地之下,我只愿王爷英雄能有用武之地,而不是一直困守在这里院子里。”

燕雨辰的眸子的凌利如刀,他淡淡的道:“本王这些年来一直隐忍不出,其中的缘由你自是清楚,本王就算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身边的人想,宛若也绝不能白死。”

白云端见他双手负在身后,高大的身体立在蓝天白云下,便如一只展翅的鹰,凌利而又不失大气,似要展翅而飞。他望向燕雨辰的眸光里不自觉的满是崇拜,觉得燕雨辰露出凌利之气时最是让人心折。

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燕雨辰将手伸了出去,鸽子便停在他的手臂上,他伸手抓住鸽子,将鸽子腿上的纸条抽了出来,看完之后脸色微变,扭过头对白云端道:“随我去含香楼。”

白云端惊道:“王爷,你难道真的……”

燕雨辰瞪了他一眼,然后将纸条递给白云端,白云端见那纸条上赫然写的是:“战王今日去含香楼。”

夜之初到达含香楼之后,将花娘和祁阳叫过来道:“我以后不能常来这里了,你们可要仔细些,好生经营着,若是敢做赔钱的买卖,小心我的扒了你们的皮!”

花娘满脸愁容道:“老板,有那个小煞星整日里呆在这里,我就算是想赚钱也不可能啊,你走之前一定得把他先摆平了!”

“他今日又在这里?”夜之初皱着眉头问,那小子一早就跑了出去,没料到竟是又跑到这里来了,真是天杀的!

花娘点了点头道:“他正在八大金花的房间里,八大金花被他整的苦不堪言,那恶魔还放出狠话,说若是再不将皓月姑娘找来,他就一把火将含香楼给烧了!”

“靠,敢杀老子的含香楼,老子就把那混蛋给腌了扔到宫里当太监!”夜之初原本就在他那里受了一肚子的鸟气正没地方撒,那小子居然还敢在她的地盘上撒野。

“老板,他是皇子,就算是腌了,只怕也没有人敢把他当太监。”花娘好意的提醒。

夜之初白了她一眼后道:“今日里我先去把他给摆平了,日后他若是再敢过来,你就派人到南王府去找南王。”

一说到南王,花娘来了兴致,满脸都是兴奋道:“老板,你真有一手,居然真的将南王收为裙下之臣了!”

祁阳也喜滋滋的道:“老板的魅力那是无庸置疑的,只是区区一个南王而已,只要老板出马,就算是太子和皇上也得乖乖拜倒。”

夜之初知道有些事情是越解释越麻烦,当下横了两人一眼,不再理两个八卦的蠢货,径直朝八大金花的房间走去,还未走到,便听到金花们的惨叫声。

她抬起脚,一脚将门踢开,便见得那些金花们一个个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满脸都是痛苦,一见她进来如同遇到救星,唤了声老板,她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众金花如遇救大赦极快的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