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端一听是夜之初的事情,这个笨丫头现在来求王爷,不是没事找事吗?他冷冷的道:“九皇子是赈灾特使,出门在外,就算是王爷是他的兄长也得听从他的吩咐,姑娘还是请回吧,这件事情王爷无能为力!”
绿影原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此时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禁一片怅然,她自言自语的道:“我家小姐真命苦,嫁给了一个不知道疼惜她的傻相公,现在该如何是好?”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离开。
燕雨辰在屋子里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心里不禁一片怅然,她居然病了!居然在这个时候病了!纵然他此时有心去照拂她,却也要顾及燕雪辰的感受,他想去看看她,却终究又觉得此时去看她无疑是火上浇油。
他的心里终究是万分担心,站起身来欲去开门叫做绿影,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了下来,那伸出去要拉门把的手也缩了回来。罢了,就算他再担心她,心里再爱她,她也终究是九弟的妻子。九弟深爱着她,他又岂能因为九弟是个傻了而横插一脚。
他想起九弟自从出身之后,就没有享受过一天的温暖,也从来都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九弟,若是连他都欺负九弟,九弟又该怎么想?
他想起昨天夜里她对他说的话,他只觉得心里难受至极,这一段原本就不应该产生的感情,或许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只是从今往后,再不会有女子进入他的心间了。
快到午时的时候,药终于煎好了,喂夜之初服下之后,队伍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一路颠簸,夜之初一直昏昏欲睡,身上的骨头由于发烧也痛的厉害,却一直都无法成眠,到得晚上的时候,烧是退了些许,她却又咳嗽了起来。
燕雪辰一直坐在她的身边,对她不闻不问,绿影心急如焚,一会取出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一会又帮她擦擦身上的虚汗。秋水心里虽然讨厌夜之初,此时见刀子病了,也在旁照料着。
绿影满是委屈的道:“小姐身体一直极好,我跟在她的身边三年了,她平时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没有,没料到这一病竟是如此的厉害!”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看着满是抱怨的看着坐在在一旁傻傻的编着蝴蝶的燕雪辰,她不禁小姐不值起来,小姐有花容月貌,才华横溢,竟是如此命苦,嫁给了这样一个不知冷暖的傻子,这日后的苦日子只怕还长着着咧。
秋水安慰道:“太医不是说九王妃只是感染风寒,吃几剂药就没事了,你不要太过担心!”
绿影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燕雪辰道:“女子都盼着自己能嫁个温柔体贴的丈夫,他不温柔体贴也就罢了,还傻的连关心人都不会,小姐日后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秋水不语,绿影心里憋屈,见燕雪辰不说话,又道:“真不知道小姐前世造了什么孽,居然嫁给了这么一个傻子!我倒宁愿小姐不要嫁入皇家,寻一个普通的男子,两人相亲相爱幸福一生,也比嫁给一个满是贵气的傻皇子强上百倍……”
“闭嘴!”燕雪辰心里原本就烦躁,此时听到绿影碟碟不休,心里不禁更烦,便喝断了绿影的话。
绿影平日里就缺根筋,跟在夜之初身边的时间长了,胆子较寻常丫环也大了不少,她怕白云端和燕雨辰,是因为两人都太过冷厉,可是燕雪辰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他虽然是个主子,她却并不怕他,她当下把脸一横道:“不要以为你是皇子就有随便欺负人了吗?小姐她病的这么厉害,你不闻不问也就算了,还不让休息直接赶路,你是不是想故意玩死她然后再娶其它的女人?男人都是以貌取人的动物,哪怕是个傻子也这样,你若是嫌她丑就直接休了她,又何必如此折磨她!”
燕雪辰转过头冷冷的看着绿影,绿影见他的目光竟比燕雨辰还要冷上几分,心里有些害怕,便闭了嘴,却依旧气鼓鼓的坐在那里。
秋水在旁劝道:“九皇子,绿影说的也有些道理,九王妃必竟是个女子,又哪里经得起如此颠簸。”
燕雪辰冷冷的道:“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去!”
两人愣了一下,燕雪辰又喝道:“停车!”
车夫不知道他哪根筋又不对了,没理会他的话,他又怒道:“聋了吗?再不停车老子就把你勒死!”
车夫吓了一大跳,知道他平日的性子,忙将马车停了下来,后面的马车没料到他会突然停车,一时来不及,险些就撞了上来。
燕雪辰拎起秋水和绿影就扔出了车厢,他怒道:“滚!”
两人见他真的动怒了,也吓了一大跳,绿影回过神来,正欲破口大骂,他却已朝马车挥了一鞭,马一吃痛,又极快的奔了起来,险些将绿影撞伤。
绿影回过神来想起夜之初还在马车上,她怕他欺负夜之初,顿时大急道:“快停下,我要照顾小姐!”
燕雪辰又岂会听她的话,马车忽溜溜的跑的极快,秋水在旁劝道:“你别急,九皇子平日里对九王妃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有事。”
绿影哭丧着脸道:“不会有事才怪,小姐病的那么厉害,他是个傻子,又岂会照顾人!”
秋水无语,也不知该如可安慰了。
燕雨辰在后面看到这些事情,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何滋味,却也没有出手阻拦。
夜之初被马车骤停和骤开的惯性给折腾的马车里滚来滚去,那滋味难受至极,她忍是睁开无神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身旁满是寒霜的燕雪辰。
燕雪辰也在看着她,四目相对,寒茫满地,夜之初轻哼一声,侧过身去不再看他,他有些粗鲁的一把将她拉过来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夜之初觉得和他说话说了也是白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竟是一言不发,只是那双眸子里却满是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