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杏林笑道:“爹你过虑了,你不是早就吩咐了下去,将全县都已经戒严了,他们来了也问不出什么来的。再说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九皇子不过是个傻子罢了,南王虽然战绩赫赫,可是他不过是一介武夫,论到玩手段,又哪里是爹你的对手?至于九王妃,就更不足虑了,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我们怕她做甚?”
舒县令一听有理,却终究还是有些担心,又训斥了他几句话,正在此时,钱师爷跑过来报信道路:“大人,少爷,昨日里住到朱家别院的那些人今天下午全部都去逛妓院了!”
舒县令一听微呆,舒杏林笑道:“他们倒还真是忍不住,居然集体跑去逛妓院!看来是听了我的话将米屯着留着以后卖了!爹,我们这一次绝对是发了!”
舒县令难得觉得舒杏林说的极有道理,当下心里一宽,便去处理政务去了。
……
夜之初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在燕雪辰道:“靠,你为毛不让老子去妓院啊!”
“哪有女人逛妓院的!”燕雪辰说的理直气壮,心里却有些难过,想起小兔也是常年呆在妓院里,她到底是真的攀龙附凤之人还假的清高之人,他都没有力气去打探了,自从知道她的心里有五哥之后,他就努力在心里淡忘所有和她有关的人、事和地点,只是燕雨辰他时常能看到也没有办法,可是妓院他却可以选择不去。
所以当一早夜之初吩咐身边的官员去妓院里收集讯息的时候,他的心里就生了几分反感,极力反对大家去逛妓院,夜之初却道:“妓院里龙蛇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天灾一过,里面指不定有许多女子被卖了进去,从她们的嘴里只怕能打探到去其它地方打探不到的消息。”
燕雨辰当里眼前一亮,看着夜之初道:“的确,在那里没有探听不到的秘密,只是那种地方的谣言也比较多,就怕误听了一些事情。”
夜之初浅笑道:“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根据的事情,只怕也会被人传播。而我们又不是傻子,事情是真是假,只要听一遍就分辨的清楚。”
旁边的官员平日里虽然也会暗暗的去逛逛花街柳巷,此时一听说可以公款嫖妓,一个个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唯有一个年长的官员满脸担心的道:“九王妃说的虽然有理,可是我朝上下,还从来没有那个官员打着办正事旗号去做那些事情。这种事情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百口莫便,还请王妃三思。”
说话那人是户部的五品参知,名唤刘天顺,他性子耿直,为官多年,却依旧学不会溜须拍马,得罪了不少的权贵。当年和他同时为官之人都是三品以上的正职了,唯有他还是五品副职。但是他的办事能力却是极强的,而朝中终是需要一些实干的官员,所以便任由他在那个职位上呆着。
对于这一切,皇帝的心里是心肚明,只是朝中的事情有时候也不是皇帝一人就能绝断的,与其放在高位上让人动脑筋,倒不如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物尽其用。所以这一次的赈灾,皇帝便将他给派了出来,希望能完美的完成这次赈灾大事,然后也好寻个由头给他些奖赏。
“三思个屁!”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父皇让相公来办差,为的就是替民办事,现在用正常的办法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当然需要拐个弯绕过去,反正只要能达到目的,父皇就会开心了。”
刘大顺这一路上早就领教过她的蛮横不讲理,此时听到她这么说,心里知道再说下去,只怕这个不走寻常路的王妃会当着一众的人出口大骂,他一把年纪了,可不想再被后辈侮辱,只是心里终是觉得不妥,于是便扭过头看着燕雨辰道:“南王……”
燕雨辰的眸光里满是清冷,冷冷的看着刘大顺,他一见到燕雨辰这样冷咧的目光顿时吓的忙闭嘴闭上,满朝上下,他也就怕皇帝一燕雨辰了。
夜之初见自己凶巴巴的也没有镇住刘大顺,燕雨辰一记目光就把他吓的不敢说话,心里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这个男人实在是够MAN,够冷,她实在是喜欢!而他见她的目光投来,却将头别开,对刘大顺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你将那些虎狼骑的人马拔一半去妓院,然后集体回来报告给九皇子听。”
刘大顺只得领命而去,夜之初却急了:“我也要去!”
刘大顺听到他的话惊的帽子都掉了下来,忙道:“那种地方龙蛇混杂,王妃是一介女子还是不去为妙!”
燕雪辰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娘子,你就在这里陪我吧!”
夜之初急了,知道这老八股和小混蛋说起道理来一大堆,忙求救的看着燕雨辰,燕雨辰不看她的目光淡淡的道:“那种地方的确不适合九弟妹,你就在家里陪九弟吧!”
夜之初拗的要死,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能和燕雨辰一起出去,竟又被燕雪辰拦了下来,燕雪辰看着她道:“不知道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夜之初,你忘了你答应老子什么了吗?”
夜之初看着那些官员一个个欢天喜地出去了,心里只觉得气的慌,却又没有半点办法。
于是便将所有的不快全写在脸上,摆着一张扑克脸给燕雪辰看,燕雪辰心里也不是滋味,看到她那副样子也不再理她。
绿影和秋水知道两人又吵架了,两人对视一眼便也没有再说话,这一对夫妻当真是前世的冤家,这一辈子就有吵不完的架。她们看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秋水见识过燕雪辰心情不好时整人的手段,绿影见识过夜之初心情不好整人的把戏,于是两个小丫环都极为知趣的寻了个由头便出去了。
由于那些官员集体去逛妓院了,狼虎骑原本打算留一半看着大米,一听说是去逛妓院,所有的人都动了心思,燕雨辰知道他们的想法,也知道他们跟在他的身边吃了不少苦,于是便松了嘴,只留下几个有家室且惧妻的守在院子里,其它的人全去了妓院。他自己也不愿和两人呆在一起,便也出去随意的散心。
入夜后,屋子里就只有两人,两人又都在生彼此的闷气,一时间竟是谁也不理会谁,院子里静的出奇。
夜之初实在是无聊,便早早的洗涑好准备上床睡觉,这边灯才熄了不到一刻钟,那边就听得传来一阵声响。她极为机敏,此次又知道这里不是多安全的地方,便也将心提起了八分,此时听到动静,便知道只怕是有事发生。
燕雪辰身怀武艺,自是比夜之初还要小心的几分,此时一听到动静,便也留了七分心。
只见一个黑影从窗户里爬了进来,拿着一包东西放在屋子的一个柜子里,那人才将东西放好,准备离开,便见身后传来一阵亮光,他心里一阵害怕,忙飞也似的欲穿窗而出。
燕雪辰又岂能让他就此逃脱,大手一拉,便将他掀翻,脚下微扫,便将他的脚绊倒,那人便重重的摔倒在地,他的手微微一扭,便将那人的手腕折断,脚轻轻一踢,那人的脚骨便也脱了舀。他这一系列动作又快又狠,几乎只是一转眼间的功夫,这只手在动,那一只手端着油灯,油灯竟是连晃一下都不曾。
夜之初在旁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不禁咽了口口水,她虽然早就知道他会武功,可是却还是第一次见他动手,只见他的动作又酷又帅,却没燕雨辰的冰冷,多了一丝戏弄的味道。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收起往日的傻气和纯真,居然还有一股魅惑人心的魅力,那微微上扬的嘴角,竟还有一丝倜傥的风流之气。
她顿时明白他平日里是真的在让着她,真把他惹毛了,只怕也和眼前那个不长眼的人一样了。
他看着她傻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些得意的道:“你相公我是不是很帅?”
他不问她是真的觉得他帅,问了便觉得意境全无,她撇了撇嘴道:“你和你五哥一样,动起手来都好狠。”
燕雪辰淡淡的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五哥懂,我也懂!”说罢,他半蹲在那人的面前道:“从来只听说过偷东西的贼,还从来没有听说放东西的贼,小子,想给大爷送什么礼啊?”
那小偷本是原宿县的惯偷,这一次是奉舒杏林的命令前来给二人栽赃的,没料到却碰上了燕雪辰这个狠角色,他仗着是舒杏林的人,大言不惭的道:“老子来送东西给你们干嘛打我,还不快来谢我!”他一抬头看到夜之初吓了一大跳道:“靠,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丑的婆娘,难怪少爷说你是个狗屎长在这位公子的身边!”
“谢你个毛!”夜之初一拳头打在小偷的脸上道:“狗粮养的,居然在我的面前自称老子,我要是你的老子,你也发大财了!敢骂老子是狗屎,老子今天就把你打得变狗屎!”
那小偷还想嘴硬,夜之初的扬起拳头就将那小偷暴打了一顿,直打得那小偷叫爹叫娘,偏偏手脚脱舀,根本就动不了分毫,由得夜之初去打,只能惨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