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再拍惊堂木道:“舒杏林,见到赈灾特使和特使夫人还不下跪?”
她虽然是女子,但是平日里虎假狐威的时间长了,这一吼居然也有几分威严,那舒杏林不自觉的便跪倒在地,却依旧嘴硬道:“两位自称是和特使,却不知有何信物!”
夜之初等的便是他这一句话,只见她将包着尚方宝剑的布条一把扯开道:“尚方宝剑在此!”她的动作利落而又干脆,燕雪辰看着她的样子不禁露出一抹赞赏。
尚方宝剑,如朕亲临!
满屋子的官差全部跪倒在地,两父子心里原本还存了三分侥幸的心思也断了,京中早有消息传来,皇帝将从未赐过的尚方宝剑赐给了九王妃夜之初,眼前两人的身份再不用怀疑了。
于是开口大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之初觉得这个举动是威风八面,心里极为受用,对燕雪辰使了一个眼色,只听得燕雪辰道:“本特使听闻你们这一对父子,平日为官不仁……”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舒县令便打断他的话道:“特使大人只怕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本官为官一任,一直都为百姓谋福利,修筑堤坝,大兴水利,灾荒过后,开官仓赈灾,其中事绩,知府大人全部知晓,众百姓一直遵本官为青天大老爷,又哪里来的不仁之说!”他早就听说过夜之初和燕雪辰的傻名,此时知道两人的身份,虽然有些害怕,却并不畏惧,想起今夜里做下的事情,也是滴水不漏的,他们又刚到这里,不可能有实质性的证据,若是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将他们定罪,到时候还是得将他们放了。
夜之初冷哼道:“放屁,平日欺负百姓,养恶奴防身,什么修筑堤坝,根本就是变相的谋财,我告诉你,今日里落在我和特使大人的手上,你们休想再逃脱!”
“冤枉啊!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舒县令道:“不知道特使夫人从哪里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下官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只怕特使夫人被人蒙憋了,要陷害我这等忠良!”
夜之初冷哼一声,笑眯眯的看着燕雪辰道:“你如果没有证据就是陷害忠良,草菅人命,到时候传回去只怕不好收拾。”
燕雪辰微微一笑道:“我原本就是一个傻子,傻子嘛有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偶尔草菅一两条人命也在情理之中。”
“相公说的甚是!”夜之初满脸赞赏的道。
两人的对话让跪在地上的一对父子脸色变了变,却又听得燕雪辰道:“不过我朝素来是讲究讲所据的,是以礼服人的,我们就先传证人看看,实在不行的时候再草菅人命吧!”
“相公英明!”夜之初附和道。
舒县令想,他是朝庭命官,纵然九皇子是个傻子,也断断为不敢私斩朝庭命官的,于是他心中的胆气又足了几分。
燕雪辰的话音一落,门外便有人将谢三毛给拎了过来,夜之初一见那人身手不凡,却又不是燕雨辰的人,便问道:“你也带了人过来?”
“出门在外,怕有不便,当然得带几个人在身边用用。”燕雪辰微微一笑,夜之初看向他的目光便深了些,这小子的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沉,只怕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她不由得想起南王府里的墓,心里又不自觉有了万般猜测。
谢三毛一见两人高高坐在下面,而舒家一对父子却跪在地上,当将把心一横,将所知道的一切全部说了出来,不自觉得也将舒杏林打燕雪辰的主意的事情带上。
燕雪辰的脸色微黑,夜之初却想笑,却冷着脸喝道:“敢打九皇子的主意,你不想活了吗?”
“冤枉啊!”舒杏林辩解道:“这一路而来,我对特使大人一直遵敬有加,我堂堂男子汉又岂会存那等心思?至于那银子之事,原本就是府银被偷,只怕是这谢三毛偷了想要栽赃给特使大人,不想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露了原形!”
“你含血喷人!”谢三毛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舒杏林冷喝道:“谁人不知你是个惯偷,而且人品极其低劣,是我原宿县一害,我爹他宅心仁厚,以德服人,想要将你教化,一直没有将你收监。没料到你竟是死性不改,恩将仇报!还请特使大人明鉴!”
他这一席话说的滴水不漏,就算夜之初口才再好也无从辩驳,燕雪辰便道:“我们还有证人!”
黑影极快的又将牢里的那些个犯人提了过来,那些人一见到这等情形,觉得这也许是他们报仇雪恨的时候,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各人的辛酸血泪史说了出来。
舒县令满脸不屑的道:“他们都是牢中的重犯,个个都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辈,说出来的话又哪里能做为证据。他们不过见本官对他们极为严厉,将他们收监,心里痛恨下官,所以就想着来集体陷害下官,还请特使大人不要被他们蒙憋!”他心里忍不住恨起舒杏林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败家子,把他们引来也就算了,那把他们跟那些破落户关在一起。
夜之初心里升起几分怒气,拿着尚方宝剑就要发作,没料到却有人比她更快,一把从她的手里将尚方宝剑夺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一系列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将她惊的站在那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