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一推开寒风便钻了进来,冻得她打了一个哆嗦,她欲上那扇窗,风却太大,她用了很大的力气都没有关上,她忍不住低骂道:“靠,人倒霉了连老天爷都会欺负我!”
她用力一敲那窗户,窗户没有关好,却碰到了她手上的伤口,痛的的她直抽气,眼泪都要痛出来了,正在此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一把就将窗户关上了。
她一扭头,便借着雪光看到了燕雪辰那张透着三分寒气的脸,她忙讨好的道:“相公,你真是厉害,我关了那么久都没有关上,你一为就关上了,还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配!”
燕雪辰听到她的话斜斜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不若往日那般满是调笑,而是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只这一眼,她只觉得她的灵魂都要被冻住了一般,这样的他让她有了七分惧意,怕他接下来做出什么发疯的事情来,没料到他只看了她那一眼,便绕过她径直去掌灯。
油灯昏暗,却给有些清冷的屋子里带来了淡淡的暖意,而燕雪辰的身上却散发出淡淡的寒气,她知道他的心情也不好,便笑眯眯的道:“相公,我今日里才知道这屋子为什么叫听雪殿了,你看看这四周一片荒凉,可是下起雪来的时候却极有意境,当真是‘雪轻敲窗似无声,半夜梦醒留痕’,也只有在这么安静的地方,能听得到雪落地的声音了!”
燕雪辰冷冷一笑,扭过头看着她道:“你不是开口老子闭口骂人吗?今日里怎么也学起那些穷酸说起诗文来了?”
夜之初微笑道:“我好歹也出身学士府,我老爹虽然是个财迷,可是肚子里也是有料的,我从小耳孺目染,当然也会那些啊!”
燕雪辰冷笑道:“若真的是大家闺秀的话,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来了。”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吓了一跳,心里有些发虚,却怒道:“什么叫出格的事情?”
燕雪辰不语,她又蹦到他的身边道:“老子看你回来阴着一张脸,好心好意替你开导心情,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燕雪辰的嘴角微微一勾,眼里冒出一股邪气,他浅浅的道:“娘子,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啊!原来说这么多都是在为逗我开心啊!为夫感动至极!”说罢,他一把拉过夜之初的手,刚好握在她的伤口上,痛的夜之初眉头都皱了起来。
燕雪辰关心的问道:“怎么呢?哪里不舒服吗?哎呀!娘子,你的手怎么流血了!来,让为夫看看!”说罢,他有些粗鲁的一把将她的袖子拉了起来,却见她的手臂上包扎着布条,他眸子里的寒气又重了几分,却微笑道:“娘子,你和为夫还真是心有灵犀啊,为夫手上受了伤,你的手上居然也受了伤,咦,你手上受伤的这个样子和小兔身上受伤的样子还真像!”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心顿时砰砰的乱跳起来,心里不禁有些慌乱,她用怒气遮盖慌张:“靠,燕雪辰,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居然又去找小兔姑娘!你想红杏出墙吗?”
“你怎么知道小兔姑娘的事情?”燕雪辰反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好像没有在你的面前提起过她吧!”
其实他曾在夜之初的面前提起过小兔的,此时这么说无非是想诈她,让她自己招供。
夜之初愣了片刻,紧接着却大怒道:“你自己明明跟在老子面前说过她的,还一直说老子哪里哪里不如她,你要真喜欢她就去你五哥的手里把她抢过来,在老子面前吼什么吼,装什么大爷!”
燕雪辰的眼睛微微一眯道:“你支持我从五哥的手里把她抢过来?”
夜之初惊觉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得以笑掩饰尴尬道:“你心里爱着她,又没有我,你若是真的要娶她的话,就先把我给休了吧!”
真是会打算盘,老子要休了你,你还不巴巴的去找五哥!燕雪辰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听起来好像是不错,不过老子觉得你也挺有趣的,留在身边也还不错,那小兔是个水性扬花的女子,老子虽然对她动了心,可是她却不值得我去爱,真把她娶进门了,哪天给我戴上绿帽子了,我怕我会把她砍得像舒县令一样。原以媳妇还是原配的好,虽然丑了一点,却还好用。”
夜之初听到他的话想吐血,却又隐隐觉得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当下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道:“你真这么觉得就好。”
燕雪辰不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眸子里的神彩有些意味不明,似怒似无奈似叹息,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最终都没有说话,反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有些粗鲁的一把将她拥进怀里道:“夜之初,好好珍惜属于自己的人和事,不要总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知道吗?”
夜之初听的心里砰砰乱跳,想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他却将她抱得死紧,不让她动分毫,头微微一低,轻轻的吻上她的发道:“你听,真的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
夜之初实在是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而屋子里却一片安静,只听得到他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声,她抬眸看着他,却见他也在看她,他的眸子里没有方才的冰冷,也没有往日的调笑,只有浓浓的深情和淡淡的无奈,一双眼睛如同天上的星子一般明亮。
她早知道他的眼睛极好看,却没料到眸子里满是深情的时候居然如此好看,她原本就有些慌乱的心看到他这般光华的眼睛时,变得更加慌乱了。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只听得她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声。
她低低的道:“那个……”
“嘘!”燕雪辰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后轻轻的道:“别吵,你听好多雪花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