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要搬离宫的消息一经传开,却引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二十九这一日,夜之初正在楼上收拾东西,忽听得楼下传来一阵娇笑声,她的眉头微皱,便听得太监扯着嗓子道:“德贵妃,良贵妃,淑贵妃驾到!”

夜之初一听只觉得头大,她平日里和这几个贵妃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她们今日里来听雪殿来做什么?只是她再不想见,她们人都到了她做为主人不得不下。

一番行礼之后,良贵妃笑道:“以前只听说过听雪殿,原以为是个极为僻静的地方,没料到今日里一见,居然是个极雅致的地方。”

夜之初赈灾回来之后,虽然没想过要长期住在这里,可是她平日里也算是一个有些讲究的人,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带着绿影几个丫环将功屋子收拾了一番,皇帝之前看着这里什么都没有,赐了一些家具,她便用现代人的眼光将这里重样的装扮了一番,那些家具的摆放也用了些心思。再加上她平日里喜欢摆弄花草,向工具们要了一些花草的种子种在屋子里,使得原本有些简约的地方也透满了生气,整个房间清雅整洁,屋子的正中的桌上再摆了一大盆开的正好的水仙,便让整间屋子平添了雅致。

夜之初浅笑道:“良贵妃谬赞了!”

淑贵妃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道:“地方是不大,但是真的不错,以前若不是有人说这里闹鬼,本宫都想来这里住住。”

夜之初的眸光微冷,他娘滴,这些女人来她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既然怕鬼就滚得远远的,不要在她的面前乱晃!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娘娘说的正是,这屋子里还真是闹过鬼,我就曾见过几次,那鬼不但胆子大道行还很深,青天白日的常在屋子里转悠,唉啊!她最喜欢站在淑贵妃娘娘站的地方!”

淑贵妃吓了一大跳,忙跳着躲开,一扭头却见贤贵妃和良贵妃在抿唇浅笑,她顿时明白被夜之初摆了一道,她也不生气,只微微一笑道:“仁王妃当真是胆子极大,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戏弄一下本宫也实属正常,本宫不生气。”

夜之初听到她的话想吐血,这宫里还真的是什么女人都有,这女人把话说的这么直,就不怕得罪人吗?只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淑贵妃的几句话说的甚是高明,不着痕迹间既给她戴了高帽子,又给她自己寻了个台阶下。

夜之初浅笑道:“娘娘当真是会说笑话,皇后娘娘母仪天下,我平日里对她极为尊重,又岂敢不将她放在眼里?”

说话间冬雪上前给众人搬凳子,绿影泡好茶送了过来,众人坐了下来,良贵妃喝了一口茶后眼睛眨了眨道:“冻顶雪茶!真没料到皇上竟将冻顶雪茶赏给了你!”

夜之初对茶道没有太深的研究,听到良贵妃的话后微微一笑道:“皇上是将茶赐给了我,可是我就不是个雅人,平日里都嫌茶太苦宁愿喝白开水,心里估莫着娘娘们都是品茶高手,所以就将让丫环将茶泡给各位娘娘喝,所以这茶就等于是父皇赐给各位娘娘的,各位娘娘日后若是得空,都可以到这里来喝茶!”

反正她在宫里也住不了几日了,那些虚无的礼节,没有期效的预约,就由得她去说了。

而她的这几句话在三个贵妃的耳中听来却极为受用,三人都知她牙尖嘴利,平日里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对谁都不会太客气,今日里却如此低眉顺眼,三人的心里都觉得甚是舒坦。

良贵妃微笑道:“皇上一直在本宫的面前说仁王妃是个妙人,上次在皇后那里见到仁王妃时不知道那个妙字是什么意思,今日一见,倒有几分体会。”

夜之初微笑道:“我的性子急躁,哪里有贵妃娘娘说的那么好,皇上也只是见我平日里尽心尽力照顾仁王,所以就夸奖了我一两句,各位娘娘莫要拿这些话来一笑我。”丫的,绕个屁的圈子啊,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告诉自己一定得沉住气,她们不说缘由她就陪她们耗在这里,反正她也没事。

三位贵妃对视一眼后道:“皇上说的话,我们自然都是信的,今日里来找仁王妃其实是有事相商。”

夜之初打着哈哈的道:“我只是皇子妃而已,仁王由于先天不足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宠爱,我们只求自保,不敢求其它的事情,三位娘娘要和我商量事情,只怕是找错人了。”

良贵妃微笑道:“仁王不必过谦,你的事情早已在宫里传开了,皇后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三个和她斗了大半辈子了,她有怎样的道行我们再清楚不过,而她却败在了你的手里。战王的性子,那叫一个刚烈,平日里什么事情都忍不下,却在南王的大妃上对仁王妃百般忍让,前几日还因为仁王的事情被打了三十大板,还被禁了足。以前媚妃和明妃的事情就不用我们多说了,整个宫里都传遍了。那些想来寻你麻烦的妃子我们也替你打发了不少,否则你觉得你能如此太平的住在这皇宫里吗?”

夜之初油盐不进的道:“那些事情只是巧合罢了,都是父皇的意思,这不,父皇也觉得我该出宫住了,昨日里已下了口喻,让我二月初二搬出去住了。”

淑贵妃性子直,忍不住道:“就算你搬出去了住了,你觉得皇后没有彻底被你扳倒,她会让你过安生日子吗?”

夜之初的眸光流转道:“娘娘的意思是?”

德贵妃的眸子里有一抹狠劲道:“话说到这里,我们干脆把话挑明了吧,我们三个今日来找仁王妃便是要和你商议如何将皇后娘娘彻底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