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辰微微一笑道:“她的性子,我们都知道,真要闹起来天都会翻,你还是将你病重的事情告诉她吧,省得她在生那些莫名其妙的气。”

“我不想她担心,只是如果她要这样生我的气的话,我倒宁愿将这所有的事情告诉她。”他满脸愁容的道:“可是问题是她现在躲起来不愿见我,我就算是想告诉她都没有机会。”说罢,他便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大致告诉了燕雨辰,却略过了休书一节。

燕雨辰的眉毛扬了扬道:“她还真是不得安生,这样吧,我教你一个法子,她铁定会现身。”说罢,他在燕雪辰的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燕雪辰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他浅笑道:“还是五哥有办法!”

燕雨辰淡淡的道:“九弟妹的性子是只软不吃硬,你顺着她的性子来便好了。”

燕雪辰微微一笑,只是在转过身来的时候眸子里又是一片一暗淡,五哥是如此的了解她,这些了解竟比他还要深几分,他缓缓朝前走去,走了几步后又退了回来道:“五哥,若是我的身子再也好不起来的话,日后你便替我照顾她吧!”

燕雨辰怒道:“你和夜之初在一起时间长了,竟连她胡说八道的本事也学了去!我告诉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说那些丧气的话,我要你好好的活着,你自己的媳妇自己好生照顾!”说罢,一拂袖便大步离开了。

燕雪辰看着他离开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并没有再说什么,燕雨辰转过身来的时候,目光里有一抹难掩的复杂,而那抹复杂到最后竟有了一丝不忍,他心里各种想法在交织着,素来果决的他竟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无奈和悲伤。

燕雪辰回到仁王府后便去柴房里看绿影,只是还未走近,便见到那守门的人已全部倒在了地上,他顿时吓了一大跳,忙将虚掩的门打开,里面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他忙将家丁扶起来,见那些家丁都是被人打晕的,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掐了掐家丁的人中。

燕雪辰见家丁醒来便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家丁摸了摸后脑勺后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后脑勺一痛,就晕了过去,一醒来就看到王爷了。”

燕雪辰将其它几个家丁扶起来后,其它的家丁也是一样的说法,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心里憋的慌,于是冷冷的道:“你们几个看守不力,今天晚上全部不准吃饭!”

他的话一说完,那些家丁的脸色顿时比他的脸色还要难看几分。

燕雪辰坐在院子里发呆,明月皎皎的挂在夜空,常在春如往常一般来替他诊治,他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常在春,我恨死你了,你把我媳妇弄不见了,我跟你没完!”

常在春笑道:“王爷和王妃的事情原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楚的,是你自己让我替你瞒着她不告诉她你寒毒已经发做的事情,所以一切都不能怪我。再说了,你虽然昏迷了好几天,可是醒来之后你自己不去南王府里把她接回来,反而去步兵衙门,换做是我,我也一样会生气。”

燕雪辰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不去找她是怕她问我为什么第二天不去找她,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告诉她真相不好,骗她依她的聪慧一定能猜出来,再说了,我也不想再在她的面前撒谎。”

常在春摇了遥头道:“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燕雪辰不以为然的道:“你搞懂是正常的,你根本就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嘛!”

常在春撇了撇嘴道:“谁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哦,你有喜欢的人?”燕雪辰来了兴趣。

常在春的眼前浮现那张有些冰冷的脸道:“我是有喜欢的人,可是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

“是哪个男人能得到常神医的青睐啊?”燕雪辰苦中做乐开玩笑道。

常在春瞪了他一眼道:“我干嘛要告诉你啊!”

燕雪辰的眼睛眨了眨道:“你来到京城虽然有几个月了,也能见到不少的青年才俊,但是京城中最优秀的男子当属我五哥,你是不是爱上他呢?”

“你怎么知道?”常在春有些吃惊的道。

燕雪辰微微一笑道:“当然是猜的了,五哥的魅力,就没有女人能挡得住,不过常在春,你听我一句劝,五哥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适合你,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固然是很爱,却依旧理智的紧,可是他若是不爱一个人的时候,那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冷血到无情。虽然我和他同为皇子,可是我们却完全不一样,他有远大的抱负,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止他心中的那些打算和想法。五年前,不对,现在应该是六年前了,他为了宛若抛下了一切,而如今,他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宛若真幸福!”常在春感叹道:“她能得到南王的爱情。”

燕雪辰摇了摇头道:“其实她一点都不幸福,她和五哥在一起,几乎就没有过过几天好日子,他们两人经历了许多的事情,五哥的性子又太冷,对于感情他一直都不擅长表达,所以平日里宛若也没少花心思去调.教他,只是最终以失败告终,而五哥发现他终于爱上宛若的时候,宛若已经进了皇宫,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常在春愣了一下后道:“怎么会这样!”

“因为当时五哥太强悍了!”燕雪辰浅浅的道:“而当时朝臣又都一直在劝父皇立太子,风迎国的祖训是太子的确立不是由长和嫡来决定,而是选最为贤德和才华出众之人担任,五哥当时统领天下兵马,民心所归,又在京城中有极大的势力,是当时最为热门的太子人选。皇后的心机是那么的恶毒和深沉,又怎么可能会容许他得到太子之位,在知道他和宛若相爱的事情之后,就设下了圈套,将宛若骗进了皇宫后将其杀死,却又在其中设下了其它的陷阱,让五哥和父皇之间产生了极大的误会,于是两人的关系恶化到极致,父皇立二哥为太子,还立下誓言,今生今世再也不会启用五哥。”

常在春顿时呆在那里,这些故事她听王府里的人提起过,只是众人一提到这件事情,就会顾左右而言其它,她虽然偶尔能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却从不知道这里面竟还有如此曲折的一段往事,她低低的道:“南王的心里一定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