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说完,就一阵小跑的跑了出去,夜之初轻哼一声道:“瞧瞧你,生个病也能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你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燕雨辰闷声闷气的道:“真不知以前九弟如何受得了你,你这张嘴巴一说起来当真能把人气死!”
“我还不是为你好!”夜之初淡淡的道:“我的心里这一辈子除了墨尘之外,再也容不下你了,而她的心里却只有你一个人,为你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虽然曾经犯下过错事,可是这天下间谁没有犯错的时候?你总要给人家一个机会,对不对?”
燕雨辰冷冷的道:“朕的事情你少管!”
“若不是看在你是墨辰的五哥的份上,老子才不想管你的破事!”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我就不信,你一个人那样撑着你不会累!常在春怎么呢?她哪里配不上你呢?我告诉你燕雨辰,喜欢拿你的热脸来贴老子的冷屁股,老子还不高兴了!再说了,我平日里那般淡漠的对你,我就不信你心里好受!你自己也可以将心比心的想想,常在春总是拿她的热脸来贴你的冷屁股时,她会是什么样的感受!”他往日里站起来的时候,她心里对他还是有几分惧意的,此时见他那样柔弱的趴在床上,她忽然觉得他纵然强大如天神,却也有柔弱的时候,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燕雨辰微微一愣,夜之初咬着牙道:“现在墨尘的仇已经报了,我是不可能常期呆皇宫里的,就算我呆在这里,我的心也不会在你的身上,你就当做是为你自己想想吧!”
燕雨辰低低的道:“夜之初,你说你现在已经是皇后了,怎么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粗俗?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你能这样跟我说话,也只有你敢教训我!”
夜之初淡笑,燕雨辰轻叹一口气道:“你说的那些我会考虑的,或许你说的也对,我又何必要将一颗心都放在你的身上?”
夜之初浅浅一笑道:“你想通了就好。”
燕雨辰扭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一片淡然的站在那时在,眉目之间已有了几分母性的气息,只是那一双转来转去的眼珠子却满是淡淡的算计,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只是他也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睛里的确没有他的存在。他的心里一片暗淡,却又很快就回过神来了,这一次在死亡面前转了一圈,他只觉得他的心也陡然在阔了许多,以前心里的执念也淡化了不少。
或许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情都可以强求,可是独独感情这一件事情不可以,她如果真的要自由的天空,他或许真的该放她离开,只是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割舍不下,她的身边需要一个她爱也爱她的人,而那个人显然不是他。
他悠悠的叹一口气,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不是她,有很多事情他是永远都没有办法说出口的。
燕雨辰身子恢复的非常快,十日之后,他已能下床,他对常在春替他换药之事还是有些抵触,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便由得她去。
常在春的性子比起前段日子稍稍开朗了些,只是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女子了,而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之后,她对燕雨辰的畏惧之心也淡了许多,已经能正视他了,觉得他做的不对的事情虽然不敢像夜之初那样出言指责,却也会旁敲侧击的提醒。
燕雨辰也发现常在春不但医术不错,心地也极为善良,也甚是聪明,虽然没有夜之初的机变百出,却也反应极快,做起事来较夜之初要冷静三分,她有时候沉思的时候和他自己还有三分相似。日子一久,他也便真的考虑起夜之初曾对他说的话了,也许这个常在春真的能替他分担心里的苦闷。
对夜之初而言,最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一到晚上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她,那双眼睛里的光华和燕雪辰极为相似,只是她一睁开眼睛便又什么都看不到。有时候早上起来,她甚至也能闻到他的味道,可是她将整个朝阳殿,甚至整个皇宫全部查看了一遍之后也找不到任何可疑之人。
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冬雪和绿影,两人都觉得她是太想燕雪辰从而出现了幻觉,当下都好生安慰她,甚至还让常在春给她开了一些宁神茶。可是茶全喝完了,她却还没有任何好转,甚至每夜都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试过很多种方法,欲捉到那在潜在暗夜里的人,可是却连个人影也没有见到过。日子一久,她也认为自己一定是想燕雪辰想的太厉害了,所以才会有那样感觉,有时候甚至还在想,兴许是他的鬼魂回来看她了,平日里怕鬼怕要死的她,居然也破天荒的不再怕鬼了,甚至还在心时隐隐盼着能和那鬼魂见一面,然而她显然没有阴阳眼,所以也一直没有看到那藏在暗处的鬼魂。
时光如梭,很快就到了夜之初的临盆之期,这一日一大早,她正在用早膳,只觉得小腹处传来一阵刺痛,她顿时哇的大叫起来,绿影和冬雪听到她的叫声吓得不轻,忙去请稳婆。
夜之初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当生产之痛,她只觉得小腹处似要裂开来般,痛的她想哭,稳婆一直安慰道:“娘娘,就快生了,再加把劲,就快出来了!”
这样过了近半个进辰,夜之初终于怒了:“就快出来了,怎么现在还没有出来!你娘的说大话也不眨一下眼睛,比老子还要厉害!”
产婆接生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人在生孩子的时候还能这样骂人,绿影和冬雪早已习惯,忙安慰道:“小姐,你别急,许是小皇子太淘气了,舍不得离开你!”
“舍不得你妹啊!”夜之初大怒道:“等你以后生孩子的时候,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