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被他凌厉的身手吓了一大跳,众人都知道他身怀绝技,却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武功,此刻见他这般一动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为首的侍卫道:“世子,我们不过是听从皇上的命令,还请不要为难我们!”
卓一航冷声道:“把门打开,否则我今日就要你们全部血溅碧玉殿!”
为首的侍卫道:“世子,你先别急,我现在就是去通报皇上!”说罢,便去敲门,只是纵然他将门敲的震天响,屋子里却一片安静。
为首的侍卫不由得有些焦急,卓一航的眸光一冷,走到门边,一脚将门踢开,一股香味自屋子里传了出来。
卓一航不由得一惊,那股香味他再熟悉不过,心里暗叫不好,大步走了进去。而那些侍卫见得这种情况,俱都面面相觑,也不拦他,跟着他走了进去。
屋子里一片漆黑,卓一航走到里间,轻唤道:“知秋!”他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想往里面看,却又害怕看到他最不想看的那一幕。
侍卫们早已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忙将宫灯点亮,卧室里满是淫糜的味道,爱欲的气息里面流荡。
红纱帐里,春室春光。
卓一航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大声道:“微臣见过皇上!”绝望和痛楚升上了心头,而屋子里的静谥又让他觉得有些怪异,心里又存了一丝希望。
卧室里没有一丝声息,他咬了咬牙欲掀开床帘,侍卫伸手欲拦,他的眸光一冷,侍卫的手又缩了回去,他把心一横,大手一拉,红纱帐被拉开。
侍卫全部吓了一大跳,只看一眼里面的情况便全部把头扭开。
卓雪宸不着寸缕的躺在被褥上,他的身下是一个女子!而屋子里的气氛却又有些不对劲,这么多人进来,卓雪宸不可能毫无所觉。
卓一航一见得那女子的手便觉得有些不对,他虽然没有见叶知秋的真面目,但是那那只手他却绝对认识,叶知秋的手雪白、粉嫩,而那女子的手是又老又粗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不是叶知秋!
他的心里还有点点疑虑,一把将卓雪宸拉开,便看到了一张又老丑的脸,除此之外,大床之上再无他人。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上弯,弯成一个极好看的角度,心情也随之雀跃起来。
而卓雪宸被他拉开后一动不动的躺在卧在床上,没有半点动静。
刹那间,卓一航由原本的忐忑不安变得极为开心,希望的种子又在他的身体里发了芽!一把再将卓雪宸拉到那个宫女的身上。
只要她不是叶知秋,卓雪宸临幸谁都和他没有关系!只是她不在这里,又去了哪里?
他大声道:“打扰了皇上休息,还请絮罪!”
卓雪宸已经晕迷,又哪里能听得到他的话。
卓一航的的眼睛微微一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却沉声道:“皇上如果没有其它的吩咐,微臣便告退了!”
红纱帐里除了呼吸声,再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冷冷一笑,直起身体,一拂衣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殿外,他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道:“我听闻今日有刺客要行刺皇上,所以才不顾一切带着你们进去查看,你们今日在碧玉殿里都看到了什么?”有些事情是需要做的,比如说善后。他很清楚卓雪宸的性情,他如果知道他宠幸丑奴被这些人看了去,只怕每个人都得死!
侍卫们相互看了一眼,齐声道:“世子关心皇上的心可昭日月,我等今日随世子进到碧玉殿里便被皇上喝退,皇上安然无样,我等什么都没有看见!”
又说皇上将他们喝退,又说什么都没有看见,真是矛盾至极的话语,但是再矛盾都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这些人知道应该说什么和不应该说什么。
卓一航不由得冷笑,在宫里呆得久了的人,都极懂得见风使舵,这年头,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他冷然道:“很好!如果明日皇上要问起今晚的事情,你们要如何回答?”
众侍卫齐声道:“昨晚我等均在殿外守候,没有人进入殿中!”
“那这几个死了的侍卫呢?”卓一航又问。
众侍卫齐声道:“那是有刺客进入皇宫,我等拼命杀敌,那几个兄弟被刺客所杀!”
卓一航淡淡一笑,正要离去,忽见得东边火光四起,不由得大惊,他认得起火的那个地方是皇宫里藏玉的地方藏珍阁!他心里不由得起疑,叶知秋不在碧玉殿里,不会是跑到藏珍阁去了吧!一想起她从来都不吃亏的性情,卓雪宸如此设计要得到她,她又岂会善罢甘休?
卓一航微一思索,便道:“你们好生在这里保护皇上,我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侍卫已经领教过他的手段,哪里还敢违逆他的话,更何况今天晚上的看到的那一幕丑剧已成了卓一航要挟他们的把柄,若想活命,只得乖乖的听他的话,当下全部老老实实的守在碧玉殿前。
叶知秋到达藏珍阁后,极为机敏的避开守卫的眼线走进了藏珍阁,那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宝物,一人多高的珊瑚,鹅蛋大的夜明珠,满树的玛瑙,极品的千年人参,罕见的天山雪莲,稀少的千年灵芝……
她对那些奇珍异宝兴趣并不大,而对那些珍贵的药材却是兴致满满,当下将那些药材拿个包袱装了一大包,再取过另一个包袱装了一些极品珍宝。
她拎起来试了试,已经不轻了,那些宝贝却只装了一点点,四处翻看时,只见一个印着龙纹的盒子躺在屋子的正中心,她心中好奇,打开一看,只见柔和的光茫自盒中发出,她拿起来一看,是玉玺,上面写着“奉天之命”。
乖乖隆地咚,这一次是真的发达了!叶知秋的心里是满满的得意,敢欺负她,她就把他的传国玉玺偷走,看他怎么跟他的列祖列宗交待!她不禁越想越得意,得意忘形之后又想大声唱歌,只是知道这里不是唱歌的地方,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哼了起来。
她正欲离开,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心里大吃一惊,想也不想,扬掌便朝那人劈去,而她的手却劈了个空,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抬头一看,一张俊颜映入她的眼帘,是晋南砚!
她还没有说话,晋南砚却笑道:“偷东西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叶知秋轻哼一声道:“那当然,不要钱的东西,不拿是笨蛋!”说罢,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将两个包袱拎在手中,准备离开。
晋南砚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你在这里偷东西偷的这么开心,我就用不着为你提心吊胆了。”他虽然没有见到白琴朱,却见到了曲飞、飞,是曲飞、飞告诉他她被卓雪宸弄了皇宫。
原来叶知秋从摄政王府出来之后,卓远舟心里放心不下,便命人跟在她的身后,结果就发现了她被卓雪宸宣进了皇宫,便命曲飞、飞把叶知秋的事情告诉晋南砚。
而卓远舟之所以会这么做,里面却又掺杂了极深的含义,或许在他的心里,卓雪宸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皇帝,而晋南砚也是需要除去的。手段,有时候是需要用一用的,杀人于无形是需要境界的,对手间相互消磨实力就是其中的一种方法。
叶知秋不以为然的道:“提心吊胆,你会为我提心吊胆才是怪事。”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提心吊胆的时候,只怕到皇宫来是去办其它的事情。
晋南砚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道:“荷衣,现在是离开的最好时候,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南诏。”
叶知秋的身体顿了下来,问道:“琴朱呢?你打算让她嫁给卓一航吗?”她走了,白琴朱怎么办?依卓一航的性格,只怕会杀了白琴朱。
晋南砚淡淡的道:“她现在是楚荷衣,本来就应该嫁给卓一航。”
叶知秋心中的怒气再次上涌,却笑着道:“哦,既然如此的话,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叫我荷衣,而不叫我叶知秋?”
晋南砚微微一怔,顿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看着她道:“荷衣,你相信我,等你离开后,我会把白琴朱安然无样的送出青玉。”
叶知秋眸子一寒,这死男人,到现在还在算计她,白琴朱是她的好姐妹,她又怎么可能让白琴朱犯险?这一场和亲的游戏,到了这一刻是不是已经是高潮?她冷冷一笑,问道:“你想什么时候把琴朱送回南诏?等她和卓一航拜堂之后吗?”
晋南砚的眸光深深浅浅的落在她的身上,幽深的灯光映照下,他眸子里的色彩有些晦暗不明,他问道:“你其实在意的是卓一航娶了白琴朱,而不是白琴朱嫁给了卓一航,对不对?”
他身上的怒气顿起,暗涌流动,微微的拂动了窗幔。
这两者中有什么不同吗?
叶知秋的眸子微微一眯,轻哼道:“你是什么意思?”
晋南砚缓缓的道:“那一日你让我拿出诚意好好的对你,可是的心里却根本没有我,你是在哄我开心还是想脚踩两只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