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不怒反笑道:“你在吃醋?”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
晋南砚答道:“是的,我的确是在吃醋。”
叶知秋眨了眨眼睛道:“你让我离开的意思是永远的离开卓一航,然后把琴朱嫁给卓一航,彻底断了我和卓一航的关系?”
晋南砚定定的道:“是的,答应嫁给卓一航的人是白琴朱而不是你,所以她现在嫁过去再合适不过。”他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怒气,嘴唇微微抿起,看起来很像一只狐狸,狡滑而多情的狐狸。
叶知秋在心里冷笑,自以为是的男人!
嫁人是她的事情,她想嫁给谁是她的权利,轮不到这其它人来指手划脚。也轮不到她爹替她安排,他如果什么都安排好了,让他自己嫁去。
叶知秋懒得理他,拎起包包就要出去,晋南砚又问:“你要去哪里?”
叶知秋头也不回的道:“你没发现我拿着嫁妆去嫁人吗?”嗯,这个想法不错,这些东西价值连城,谁娶了她是占大便宜了。
晋南砚眉头微皱,伸手便来擒她。
她听到劲风却站在原地不动,嘴里数道:“一,二,三……”回头看着晋南砚道:“怎么还不倒?”
晋南砚微微一惊,眼见手就要抓到了胳膊,下刻却再也没有半分力气,他惊道:“你下了迷魂药?”
叶知秋无辜的道:“你进来的时候我又不知道是你,我的武功平平,以为碰上了武林高手,我打不过当然要想办法逃啦!真不好意思,那些迷魂药全被你吸走了。”
晋南砚不禁感到无语,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栽过跟头,却是第二次栽在她的手里了,她的机敏聪慧实在是让人吃惊,下迷魂药的时候也是不动声色。他长叹一口气看着她道:“知秋,答应我,不管怎样都不要嫁给卓一航。”
他的话里几近恳求,熟知药性的他再清楚不过,她这一次的药量下的不轻,普通人得昏迷一天一夜,而他的身上有避毒珠,又兼从小尝遍百草,却也得睡上一个时辰。而这一个时辰,她可以做很多的事情了。
叶知秋皱了皱眉头道:“你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多,我还真有些怀念你以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了!”她的话音一落,晋南砚也晕了过去。
叶知秋微微一笑,拉开窗幔便欲跃出去,只是还未跃出,一股焦味扑鼻而来,她不由得一怔,才发现她方才拉窗幔的时候不小心把窗幔甩进了油灯里,此刻窗幔已经着火,火势极大,已烧到了窗棂之上。她不由得暗叫倒霉,力运手腕,一手拖着晋南砚一手抱着她打包好的好些珍宝跃出了藏珍阁。
才跃出去,藏珍阁里已成了一片火海,紧接着听到了有人大声叫“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叶知秋趁侍卫慌乱之际极快的奔到了御花园,再一把将晋南砚丢进了花丛中,早知道这样就不把他迷晕了,害得她把他从里面带出来累的要死!
她把汗擦了擦,背着一大包东西就往宫外跑去。因为那一把大火成功的把宫里所有侍卫的眼线都吸引了过去,她出宫的路顺利无比。
却也因为那一把火所有的宫门都关了起来,她背着一大包东西根本就没办法混出去,咬了咬牙决定翻墙而出,只是那宫墙都极高,依她的轻功,独自一个人跃出去不是难事,可是加上她背在身上的那一大堆宝贝就跃不出去了。
她又舍不得将那一堆宝贝扔掉,正在为难之迹,却听得一记些微有些低沉的男音道:“我来帮你。”
叶知秋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便见得卓一航含笑站在她的身后,原来卓一航从碧玉殿出来之后,还没到藏珍阁,便见得一个清秀的身影往宫外跑去,那背影熟悉至极,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一见她完然无恙,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便施展轻功跟了过来,没想到却见到她对着宫墙踌躇的背影。
见她那么为难,便忍不住出声。
而叶知秋回过头来的模样,却让卓一航大吃一惊,他不由得惊呼:“你……”这张极美的脸他曾见过,和醉伶苑里的紫玉一模一样。
明眸皓齿,墨发似漆,雪白的皮肤光洁如玉,此时正微微带着惊讶看着他,让她平添几分娇俏。
皎洁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茫,柔和而绝美。他顿时明白卓雪宸为什么要把她弄进皇宫来,原来她就是她!那一日他在醉伶苑苦苦找她,而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居然都没有发现,他真不是一般的笨!
卓一航的眼睛微微一眯道:“皇叔的意思是晋南砚爱上了她之后,她便成了他最大的弱点,只要她还在青玉,晋南砚就断不会离开青玉,所以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杀了晋南砚?”
卓远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荷衣,可是这一局棋从最开始她就是最重要的那一枚棋子,是关键的胜负手。”
卓一航冷冷的看了一眼卓远舟道:“你当年也是这样利用乔依依的?难怪她会选择楚逸而不是你!”他的声音里已带上了浓浓的怒气。爱上谁就应该全心全意对待,又岂能利用?
卓远舟淡淡的道:“我从来没有利用过依依,她却被楚逸利用来对付我,从那一次的事情之后,我便知道,感情这把刀是伤人于无形的刀,也是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卓一航冷哼一声道:“皇叔想必已将晋南砚的进退之路想好,早已将摄政王府里的兵力尽数调出去对付他,只是我在这里也告诉你一声,她没事便好,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说罢,施展轻功朝青阳王府疾奔而去。
卓远舟看着他离去的样子,微微的摇了摇头道:“航儿啊,你真的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吉时刚到,卓一航便回到了王府,他的心里满是忐忑不安,付流年一见得他回来,问道:“阿航,事情如何?”
卓一航的眼睛微微一眯道:“晋南砚的本事再大,也只限于南诏,而这里是青玉。”他的眉眼之中是满满的自负,一股自信与傲气流溢而出,有卓远舟在运筹帷幄,根本不需要他再去费心。
付流年的眼里满是喜悦道:“恭喜你了!”
卓一航微微一笑道:“让喜婆把郡主请出来,拜堂成亲!”听到付流年的话,他心中的石头就落地了,王府里应该没有异样,否则付流年也不会如此淡定。
他在心里轻轻的道:“知秋,我会好好的活着,和你一起幸福的生活!”当心中有了向往,一切也变得美好起来。阴郁的心情也在倾刻间消失的干干净净,澄净的心里也充满了期待。
只过得片刻,便见得喜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世子,不好了,郡主不见了!”
卓一航大惊,问道:“怎么会不见?曲飞、飞呢?”
喜婆答道:“曲姑娘被人点了穴……”
她的话还未说完,卓一航便施展轻功跑到了暖阳阁,见曲飞、飞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他伸手将她的穴道解开,问道:“知秋哪去呢?”
曲飞、飞叹了口气道:“她带着白琴朱走了!”
“你为什么不拦住她?”他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身体也不由得晃了晃,她答应过要嫁给他的,怎么又走呢?
曲飞、飞咬了咬牙道:“她走的时候我已经被晋南砚点了穴道,根本就无力阻拦!”
卓一航听得这句话终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她不是和晋南砚一起走的就还好,付流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瓶还有一封信递给他。
卓一航将那封信打开一看,脸色登时大变,他一把将那封信撕成了碎片,一字一句的道:“叶知秋,你也太过份了些!”他的周身泛起层层冷冽,一双眸子里满是寒霜。
她居然敢休他,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最重要的是那上面还盖着玉玺,他猛然想起她昨晚上背着的包袱,她的胆子真大,居然连传国玉玺都敢偷!
付流年壮着胆子问道:“这封信里都写了什么?”
卓一航冷冷的道:“来人啦,随我去南诏!”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追回来,她已是他活着的唯一的希望!
付流年吓了一跳,问道:“阿航,你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去南诏?”
卓一航冷声道:“让你在王府里好好的看着她,而我实在是高估了你的本事!”说罢,一把将付流年推开,带着一众侍卫朝南诏的方向追。
只要她没有和晋南砚在一起,就不会遇上皇叔的人,便没有危险,而他只要追上她,一切就都有挽回的余地。
付流年一见这种情况,急的直跺脚,见曲飞、飞呆在一旁,忙道:“要出大事了,你赶快派人通知摄政王,世子去追郡主了!”
曲飞、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事情的发展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只是曲飞、飞才走到王府的门口,便见一个男子长身玉立站在风中,是庄青纯,她的眼睛眨巴了一下,傻傻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庄青纯朝她灿然一笑道:“我来找你的。”他看起来温雅如仙,眉眼间满是温柔。
曲飞、飞心里一甜,却问道:“找我做什么?”美男一到面前,她连她自己是谁也忘了,更不记得方才付流年让她去找卓远舟的事情。
庄青纯走到她的面前,牵过她的手道:“带你回我家,见我的父母。”他的眼里有一丝精光闪过,嘴角却挂着一抹笑意,温润如玉的样子在风中有着别样的诱惑。
曲飞、飞听得他的话,只觉得心花怒放,却娇羞的问道:“去你家做什么?”似乎已知道他的答案,脸也染上了点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