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感觉怎么看他怎么别扭,紧紧的坐在马车最里端,离他离得远远的。
柳征看我的样子笑道:“你再用点力,马车都挤破了。”
我撇了撇嘴,不理他,往车边再挤了挤,只差没贴在车厢上了。
柳征接着道:“在凌国时,曾听你说要简单的爱情,说只要简单而用心的相爱,便能幸福。怎么嫁给我这么久了,也没见你爱我。”
说到后面,似乎有些像小孩子在要糖吃一般。他现在这个模样我怎样都无法将他平时狠戾而又冰冷的模样联系起来。
最后那句话听的我直差没吐血,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他。心里很是惊疑,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在飘香院里说的话。
他却是眼带希望的看着我,我的心里闪过一些莫名的情绪,却淡淡的道:“其实我们相识以来,也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又不是我的良人,又何必要求我爱上你。”
柳征眉毛皱了皱,霸道的道:“什么叫我不是你的良人,我明明是你的夫君,你不爱我你爱谁?”
我斜眼看了他一下,接着道:“在凌国的时候,月影便已与世子结仇,世子明知我是你未来的妻子,还动手伤我,月影不觉得动手打人的夫君值得去自己去爱。”
柳征脸色一暗,依旧嘴硬道:“当时你若不那般倔强,我又岂会伤你?”
我冷哼一声,接着道:“到西楚后,月影自知对世子多有得罪,实不符合为人、妻子的准则,也不敢祈求世子一分一毫的爱怜。更何况月影只想自己的夫君一心一意对待自己,世子妻妾无数,实不是月影所求的良人,月影又不蠢。这般情况,又哪里敢去爱世子?”
在家里,见娘亲与大娘为得到爹爹的疼爱,俱是用尽方法,到最后也不过是徒让自己伤心罢了。那般的争斗,实在另人神伤,所以自小我便打定主意,只嫁给一颗心全给我的那个人,他也只能有我一个妻子。
柳征冷笑道:“现在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只怕你找不到那样的人了。”
我也不生气,幽幽的道:“若真找不到那个人,月影宁愿这一生都孤身一人,夫君我才不要与他人分享。”
柳征似没料到我会说出此般话来,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一路沉默。
我们到达时,千菊宴上已是人山人海。
我一见那千妖百媚的花朵,便将刚才与柳征的不快情绪抛到九宵云外,兴致勃勃的看花去了。
那菊花品种繁多,把我生平所见的全搬过来也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单从花型来看便有:单瓣型、卷散型、舞环型、球型、莲座型、龙爪型、托桂型、垂珠型、垂丝型、毛刺型,品种珍贵繁多,花色墨紫,平瓣内曲是墨荷,色泽明快、花姿雄劲的是帅旗,还有碧绿如玉,晶莹欲滴的绿牡丹。
看的心中甚是喜欢,这些花里还有许多我叫不出名字来的品种,直叹这次可真是开眼界了。
正当我看的兴高采烈时,忽听得一个声音道:“前段时间听闻皇嫂身体抱恙,不知现在可安好?”
我抬头一看,见一女子穿宝蓝色宫装裙子,头上梳了一个高高的髻,眉目如画,仔细一看却是长静。柳靖业也在旁边,他一见我,便投来了一个抱歉的笑容。
我笑着对长静道:“多谢皇妹关心,现已无碍了。”
长静的眼里闪过一丝嫉恨,却笑着道:“昨日父皇还在挂念皇嫂的身体,以为是初到西楚心中烦闷,以至于生病。还嘱咐皇兄今日一定要将公主带出来散散心,我今早还在担心皇嫂能不能来,不想一进园里便见到皇嫂了,看来是长静多虑了。”
看来我那日是真把她得罪了,她此番说话是话中带刺啊,不过那些许小事,我又何须挂与她计较,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出来来吧。
我当下便道:“如此飞云便过意不去了,有劳圣上挂念了!不知圣上今日可有来,月影当向圣上请安。”
长静道:“父皇今日身子不是太爽利,在宫中休息。皇嫂若有心,明日去看父皇便是。”
我笑道:“是!”便不想再理会她。
正在此时,却见单遥过来在柳征的耳边轻轻说了些什么,柳征脸色微变,对我们道:“你们慢慢聊。”又对我道:“一会我再来找你。”
我是巴不得他早些走,免得影响我看花。对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待柳征走后,长静眼里满是妒嫉道:“皇兄皇嫂感情看起来真不错!”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笑道:“谢公主吉言。”
“不过,”长静接着道:“我听到传言说皇嫂与皇兄尚未圆房,不知可有其事?”
在西楚女子若是出嫁后,在新婚夜若与夫君没有夫妻之实,便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那女子要么品性很差,要么奇丑无比,让自己的夫君不愿触碰。
长静这般一说,便是让我难堪了,古人说的没错,还真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我微微笑了笑,轻道:“公主这般说来,想必已与人有夫妻之实,难怪如此了解。”
那长静年纪与我相仿,尚待字闺中,女子未婚便与男子相好更是伤风败俗。
只见长静只气的脸由红变白,再由白变红,一张粉嫩的小脸实在是好看,她怒道:“你休得胡说!哪有的事情,若没有证据便是毁我清白,我定要父皇罚你!”
我正色道:“公主也知需有证据才能说话,否则便是毁人清白!那敢问公主,我与世子的事情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休得胡说!”说到最后,话音已转厉。
“你!”长静气的哼了一声便走了,柳靖业拉都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