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霜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必竟是个女子,气力无论如何也及不上男子,她此时被阳靖用蛮力抓住,顿时便再也动不了,看着阳靖那张略有些得意的脸,心里不由得闷气暗生,也不说话,只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他。
阳靖看着她那副神情,嘴角上扬一个弧度,在忆霜的另一边脸上又亲了一下道:“我今日里只想告诉你,我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过。而你一直是个例外,我不会对你用强,但是我知道,不管你是否相信,终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
说罢,他那双如鹰的眸子里满是自信和掠夺,类似的话阳靖已经说过好几遍了,忆霜冷冷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阳靖闻着她身上传来的幽幽女儿香,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划过一抹暗然,却又在她的额头上再亲了一下,这才从她的身上下来。
忆霜冷眼看了他一眼,一得到自由,抬脚便朝他踢去,阳靖微微一笑,一个后翻身便躲过了她的攻击,站着远远的朝她摆手道:“不打了,再打天都亮了,床让给你,我睡桌子。”说罢,走到床边,抱起那床被他划破的被子往桌上扔去。
忆霜朝窗外一看,天边已有一抹淡淡的鱼肚白了,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居然和他折腾了这么多久。她看着阳靖极为麻利的将被子铺到桌子上,咬了咬嘴唇道:“阳靖,我最恨别人对我用强,如果以后你再有类似的举动,我敢保证,绝对让你死的很难看!”
阳靖往桌上一躺,他的身材高大,桌子上他根本没有办法躺下,还有三分之一的身子悬在半空中,极不舒服,当下眉头微皱,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将被子往地上一铺,躺下去便睡,只是那被子被他自己划了个大口子,睡着也不舒服,但好在被子够长,能将他的身体全部裹住。
他眼眸有些迷离的道:“是吗?你想让我怎么死,是拔我的皮,还是抽我的筋,又或者是拆了我的骨头?”
忆霜微微一怔,还未说话,阳靖又道:“忆霜,我总觉得我前世一定是欠了你什么,这辈子要来向你偿还。否则这一世我为什只要一看到你,一想到你,我就忍不住会心软,会心动。如果你真的恨极了我的话,你想怎样都行。”
忆霜微微一呆,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前几日的折腾,加上一天的赶路,晚上又和阳靖斗了这么久,她的气力早有些不济,此时见阳靖如此安份的模样,心里也不管那么多了,眼睛一闭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嘹亮军号把忆霜从睡梦中惊醒,她一睁开眼睛,便见到身边躺着一个庞然大物,不由得吓了一大跳,细细一看,居然是阳靖,她忙看自己的衣裳,衣裳完好无损,她不由得又松了口气。却咬了咬牙,怒目瞪着他。
阳靖也已经醒来,见到忆霜,嘴巴咧开,朝忆霜笑道:“早啊!这么早就醒了!”
忆霜不答,只是怒视着他,他不以为然的道:“我睡觉有梦游的习惯,居然是昨晚估计在地上睡不习惯,所以在梦里不知不觉就爬到床上来了。不过只是同睡一床罢了,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说罢,自顾自的穿衣裳去了。
忆霜看着他那副痞痞的模样,想恨又实在是恨不起来,只是心里的怒火烧的又极旺,她实在是弄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狂妄的让人吃惊,一会又像个小孩一般无赖。眼眸微沉,淡淡的道:“你说的对极了,不过就是睡在同一张床上罢了,又不是没和人睡过。”
阳靖一听到忆霜的话,脸马上跨了下来,瞪了忆霜一眼,冷哼了一声,将衣裳穿好后,却是一言不发的就走出了营帐。
一切如忆霜所料,当天她依旧没有自己独立的营帐,虽然阳靖每天晚上都会在地板上睡,但是她一觉醒来的时候,总能看到阳靖放大的俊颜,她不禁又觉得有些无奈。她对自己说,阳靖一定是属狗的,而且是属赖皮狗,否则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来!也真亏了他还是堂堂一国的太子!真是辱没了大魏的国风。
在忆霜多次抗议无果后,便也暗自默认了这个事实。而全军的士兵在看到阳靖对她的态度之后,却均觉得她哪里是请来的什么军师,明明就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众人的心里反而因为这一层,对她畏惧有加,却少了一份应有的尊重。那些眼神忆霜又如何会读不懂,心里恼怒,却又没有好的方法来解决,只得将这件事情暗自记下,若寻着机会再找阳靖一并讨要回来。
也是到了军营之后,忆霜才知道大魏远没有她所知道的那么强悍,如果不是阳靖在苦苦支撑,不要说南下到万流河畔了,就是保住国土都有些困难。连年的大旱让大魏财政上出现了赤字,如果不是阳靖这些年来将征战掠夺过来的财物用以填充军饷的话,只怕连军饷也发不出来了。只是这样也引起了民心的动荡,被征服的地方百姓对他是敢怒不敢言。一切不过是在强权的铁骑之下而行。
一番了解之后,她终是知道了阳靖为什么明明打得过楚莫离,却一直没有再南下的原因。也从阳天冷嘲热讽的语气中,知道了阳靖在这种情况下还敢攻打大楚的原因,居然是因为楚莫离休了她,他冲冠一怒发兵南下,却都只为了她!当知晓这样的事情之后,她不禁有些无言以对。
夕阳如血,两人在外散步时,忆霜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阳靖道:“你知不知道如果不善待百姓,只怕你打下来的江山也不稳固?”这段时间的相处,忆霜知道他并非一个残暴之人,但是却有着非常狠厉的手段。为达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
阳靖的看了看忆霜一眼道:“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但是我现在要如何善待他们倒真是一个大麻烦,国库空虚,根本就没办法维持正常的开支,又如何能善待他们。”
忆霜想起中国历史上的那些开国皇帝们所做的种种举动,正色道:“其实你要善待那些百姓并非非常困难的事情,在老百姓们的心里,不过是图有个安生立命的住所,不饿肚子,有衣裳可以穿而已。”
阳靖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都很简单,可是你可知道连年的干旱已经让朝庭将国库里所有的粮食都用来赈灾,却还只是杯水车薪。我如果不从打下来的富裕的地方征调粮食的话,只怕我的将士们都无饭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