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我忍不住问他。

他却没有理我,转手对送信的人说:“叫左右先锋他们进来议事。”

听到他们要议事,我聪明地往外走,我知道他猜疑我,看刚才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严重。

“你去哪?”

“我去外面溜达一下。”

“就留在这里吧。”

他眼神坚定而清明,给人以力量,但我还是走了出去,这次他也没有叫我。

出去溜达了一圈帐中还是灯火通明,我知道他们还在,许是今晚他们都会商议到天明,现在已是深夜,除了巡夜的士兵外,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此刻的军营是寂静的,虽然现在白天已经很暖和,但晚上还是带着丝丝凉意,巡夜士兵都一脸疑惑,也许他们想不明白,已经夜深,为什么我像一个游魂那样在这个军营中游荡。

灯火摇曳,凉意透过衣衫渗入身体,淡淡的月光泻在这块土地上,这里没有花香,燕语莺啼,这里只有士兵的汗水,只有寂寞与壮志。

“枫儿,回去了。”他过来找我了,他的声音很温柔,在这样的夜晚让两人的心贴得很近。

“商议完了?”

“嗯”

“其实你没有必要走出来,我信你。”丝丝暖意渗透到心里。此刻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亮如天上的星辰,闪闪烁烁的光散发着柔情,与刚才的严肃的他判若两人。

“嗯”

“狄国野心勃勃想要吞并我国,据可靠线报不日就会发兵进犯,可能我们要留在这里一段时间,但硝烟一起,人的命就如草一样,枫儿你还小,不明白战争的残酷。”

“那又怎样?”

“阿宝我给你带走,你要好好照顾它,它跟我出生入死那么多年,现在是宝马赠——”他顿了顿,似乎是忘了词。

“是宝马赠英雄。”我将他没有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银两我也备足了,足够你舒舒服服享受一段日子,等我,战事一完我去找你。”

“为什么要我等你?不会你喜欢上我了吧?”自从他那狂热的一吻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但问后脸还微微发烧,心跳也控制不住剧烈跳动,但却装得若无其事。

“笑话,我怎会喜欢你这种不解风情的野丫头。”

“真的不喜欢?”

“哪有人像你这样逼人喜欢你。”他笑。

“莫非我猜错了?”

“你当然猜错了,哪有人像你那样自负?你莫不是以为天下男人都要喜欢你?”他毫不犹豫地说。

“那为什么你每晚梦中都叫我的名字呢?”有好几次半夜醒来,我都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有些时候脸上带着笑,有些时候带着怒,也有些时候带着焦急。

“有吗?”他脸一红。

“我在梦中叫你的名字并不是因为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噩梦,我总是梦到你要将我的阿宝带走,你说我能不惦记吗,能不叫吗?”

“那是你自作孽,说叫你骑马不看路。”

“谁叫你半夜三更像个女鬼那样跑出来游荡,没撞死你,你应该庆幸大笑几声。”

“沧祁,我现在发现你也不是很讨人厌,我现在无亲无故,你也没有兄弟姐妹,要不我们结拜为兄弟?我们兄弟俩一起捍卫这沧国江山如何?”

其实我想与他结义是有目的,只要取得他的信任,他以后才有可能借兵给我,要不无亲无故谁会为我去皇城救我娘?但若他日后真的肯帮我,我此生定为他赴汤蹈火。

“我从来不与人结义。”他的声音骤然变冷,不复刚才的愉悦与柔情,隐隐带着怒意。

“你是不是觉得我高攀你了?你不与我结义是你的损失,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绝对不会。”他坚定无比地说。

我气得跺脚。

“你明天马上离开这里,战场上凶险无比,我顾不上你。”

“我不会离开的,我会留在这里,我会与你保卫这片领土,我不比任何一个人差,到时你就会发现不是我高攀你。”

“枫儿,我不与你结拜并不是说你没有本事,即使你再有本事,即使你武功再高,即使你立下汗马功劳,我也不会与你结拜的,并且这是我的国家,于你何关?你就是要捍卫也是捍卫涵国,这是沧国。”

“为什么不结拜?”我只关心这个问题,居然断然拒绝我,让我很不爽。

“没有原因,不结拜就结拜,我与你不可能是兄弟。”

“那兄妹也行!”为了能攀上他这棵大树,我可谓低声下气了。

“兄弟不行,兄妹也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结拜之事以后都不可以再提,否则我要你的命。”声音越来越冰冷,脸也越来越冷硬,说完他就他大步流星地往回走了。

我赶紧追了上去,即使攀附大计落空,我也不能离开他这棵大树,留在他身边,总会有一丝机会,离开了他,我单人匹马就更加有心无力。

我只是说要与他结拜,不答应就罢了,还要黑口黑脸对着我一晚,但无论他怎么说不都不会离开的,两国开战,怎能少了我这个沧国第一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