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上宁知悦剔透的目光之后,似乎恍然间又明白了些什么,立刻只是选择点了点头。
“好,那就麻烦到时候你带我过去了。”
二人交谈完这句话的时候,提钱箱的保镖已经走到了两人的面前。
宁知悦这会儿才分心去正面打量他。
男人生的十分高大威武,足足有接近两米的个头,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坚实有力,看上去就十分吓人。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由他来拿着装了百万现金的手提箱,才足够叫人有安全感。
“夫人,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要不要现在赶紧过去?”
男人一开口,声音十分粗犷,一如他整个人的外貌。
他长了一对很粗的眉毛,眼睛又大又黑,脸是国字脸,嘴唇也比较厚。
光是没什么表情站在那,就会给人一种非常威严的感觉。
看上去也比较吓人,可如果仔细一看的话,又会让人觉得他其实格外忠诚。
何母浅浅勾了勾唇,笑意还算温柔,“李伟健,待会儿就麻烦你和周浩了。”
李伟健用力点了点头,手死死握住钱箱的把手,“还请夫人放心,若是没有见到小姐,我一定不会松开箱子的!”
听到他这么说,何母露出一个稍显安心的表情。
她转头看向宁知悦,看到后者脸上有些探究的神情,稍微解释了一下。
“李伟健以前是学武术的,有一次比赛受了比较重的伤,之后就不能再参赛了。退下来之后,就来了我们家做保镖。”
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何母还觉得有些感慨,“没想到他一待就是七八年的时间,转眼就这么久了。”
李伟健腼腆的笑了笑,倒也没有接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现在是该走的时候了。
何母轻轻点点头,迈开了步子。
她笑着看向宁知悦,“那我们就之后再见了。”
宁知悦微微颔首,“好。”
二人这边的交谈还比较顺畅,但是周浩脸上却露出了有些担忧的神情。
他看了一眼明显就没什么战斗力的何母,再看了一眼十分强壮的李伟健。
心中不知为何,升起了一种非常异样的感觉。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把这种感觉甩了出去。
“我们现在赶紧走吧!”
等到三个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宁知悦脸上的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始终没有说话的傅霆深,却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神情。
她顿了顿,还是选择开口,“你也觉得那个叫李伟健的人不对劲,是不是?”
傅霆深略微冷漠地点了点头,锐利的下颌线勾勒出一种冷肃的感觉。
漆黑的眸子轻轻眯起,傅霆深薄唇翕动,说出来的话语带着一种很冷的感觉,“他和绑匪是一伙的。”
一路上,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走着。
看似目视前方,实则在用于余光打量和分析看到过的所有人。
走了一个来回后,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
但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够更加确定,是他们这些人的内部出现了内鬼。
傅霆深讽刺地笑了笑,“她看上去那么信任李伟健,却没想到他才是和绑匪理应外合的人。”
本来还没有那么确信,可就在宁知悦和何母说话的时候,傅霆深再次注意到了李伟健举动的不对劲。
他对于二人之间说话的内容,表现的太过在意。
虽然看上去是在看别的地方,可是脚尖一直对宁知悦那边。
这就证明,李伟健不过是在假装看别处,实际上则是竖着耳朵,非常想要去听清楚两个人在那里说些什么。
发现宁知悦的声音太小了,偷听根本听不清之后,李伟健犹豫了不超过三秒钟的时间,立刻选择走了过去。
当然,他也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害怕耽误的时间太久,绑匪会有些等不及了。
宁知悦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有些担忧,“虽然我们二人一致认为李伟健是内鬼,但是在她的心中,我们的可信度大概是比不上李伟健的。”
一边是今天才刚刚见面的同学家长,另一边是相处了七八年的保镖,保护过她无数次。
宁知悦相信,无论是谁,都会选择后者。
反而会对前者提出质疑,认为同学家长是根本不了解自家的保镖,并且有些疑神疑鬼。
“看样子只能等他露出马脚了。”
宁知悦啧了一声,眼底浮现出一抹不耐,“就是不知道,李伟健会不会一直扮演保镖的角色。”
很有可能到了最后交易的时候,李伟健都不一定会出手。
抛开这些其他的想法,宁知悦还是选择把注意力专注在眼下的事情上。
她压低了声音说,“那我们也走吧,选择另外一条路。”
傅霆深点点头,目光落在其余的几名保镖身上。
宁知悦瞬间懂了他的意思,重新放大音量,“哎,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我们要不还是回停车场吧?”
“好。”
二人一唱一和,立刻敲定了折返的意思。
留下那几个保镖面面相觑,稍微有些迷茫。
“那我们还留在这等吗?”
“夫人刚才没有给我们指示就走了。”
“要不我们也回去?”
一个保镖立刻摇摇头,“不要吧,到时候夫人找过来没看见我们,那又怎么解释?”
他想了想,试图说服那个想要回去的人,“反正夫人回来去停车场的话,也会经过这条路,我们就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剩下的人,全被他的话语说服了,立刻选择在原地待命。
而宁知悦和傅霆深,以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盛阳,直接选择前往停车场的方向。
三人走出去了很长一段距离,直到确保那些保镖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之后,这才绕了另外一条路。
他们加快脚步,势必争取和何母在同一个时间,抵达444号房间。
何母这一边,也刻意放缓了脚步,想要打这一波配合。
她皱着眉头,忍不住嘀咕了一声,“这路也太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