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岁那年,那个女人带着一个可爱粉嫩的女婴去看你,她告诉你,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孩子,你将永远的忠诚于这个孩子,而那个时候,你叫那个女婴小东西,你非常喜欢那个女婴。”云烈的话依然缓慢,嗓音中的哀伤任谁都能听的出来,云烈的话似乎越来越多,话中的伤感也越来越明显。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求你告诉我!你知道我的小东西在哪对不对?告诉我!!”男人的心终于被云烈那听似平静的话所打乱,冷硬的心开始破裂,记忆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带着深深的伤害和思念,离他很远,又离他很近。
他争扎的起来,却发现他该死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他在床上愤怒焦急的大叫,希望快点得到一个能令他死去的心重新活过来的理由。对于生命,他再一次燃起了希望,他的希望,只有他的小东西了!!
云翰也一改刚才的玩世不恭和愤怒,静静的听着云烈的话语,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但是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感觉这一切都和卉儿有关,那么那个女人,难道是他们的母亲?天!那这个男人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慕容雷,是你吗?”云烈突然一改常态,刚刚的肯定句竟然瞬间变成了疑问句,他眼神迷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就算他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寻找了十几年的人,但是他不能拿卉儿的生命开玩笑,一切都应该要有足够的证据不是吗?
“你都知道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这么问?你知道我的小东西在哪里是不是?请你告诉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请你告诉我!!”男人心急的低吼道,甚至妥协的放下了他高贵的身段,语气充满了哀求,绿色的眸子甚至带着点点的水润。
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比得上他的小东西了,他生命的序章,生存下去的理由,只要能够再见他的小东西一面,就算要他现在马上去死,他也决无怨言!
“任何事情?包括你的小东西的性命?”云烈眯着一双凌厉的凤眸,阴冷的话似乎带着寒风溢出薄唇,他的俊脸看不出任何情绪,但是他的内心却非常的紧张,没有人知道,他是多么的期待男人的答案。
“不!”意外的,男人竟然快速的而且非常激烈的吼道,他满眼焦急的看着云烈,声音坚定的说道:“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小东西的事情,就算你杀了我,我也决不会那么做!我可以答应你,只要让我再见小东西一面,我可以任由你们处置,我可以……去死!!”
男人的话说的很坚决也很明确,他从不在乎死亡,因为他似乎根本没有真正的活过,他可以为了他的小东西而死,因为这不止是他的使命,更是他的执念和忠诚,他偏激的认为他的命就是小东西的。
可是刚才当他快要说出那个死字的时候,他竟然犹豫了,而且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的不舍,他竟然会感觉舍不得离开,他还没有照顾她的小东西,没有给予小东西他所有的财富和宠爱,难道,他们今生第二次的见面竟然会成为……永别吗?
一丝不甘心慢慢的燃烧了他的理智,可是想念的心让他的理智再次回归,他目光坚定,再无凶残,有的只是深深的期待和决绝!!
云烈眯着的凤眸唰地睁大,他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赞赏和欣慰,云家培养出来的人,要的就是足够的忠诚,那年的男人和卉儿,一个是襁褓中的婴儿,一个是刚刚懵懂的孩子,两个人,完全的没有交际,却因为母亲的细心和疼爱而变成了纠葛一生的联系,即便是后来男人在也没有见过百卉,但是却依然只为百卉而忠诚,只为百卉而生存,这就够了!
云翰听着男人的话,深感震撼。他从没有想到,一个冷血无情甚至残忍变态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一个人(呃?是人吧?小东西是指什么?)而变得这么坚决和忠诚,竟然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吧!其实东方乾祤也是这样的,为了卉儿改变了那么多,云翰的心不自觉的又偏向了东方乾祤那头。
“不能答应我吗?”男人紧张的看着云烈那张变幻莫测的脸,失落伤感的喃喃道,一丝苦涩爬上心头,难道,他真的再也没缘再见到小东西一次了?
“你为什么那么想要见她?”这是云烈一直奇怪的,他感觉得到男人在面对百卉的时候,那种喜悦的心情,从男人的眼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男人很喜欢百卉,是那种莫名其妙的喜欢,但是都已经二十四年没有见面了,他们之间的感应还会那么强烈吗?
“从我第一眼见到那个肉乎乎的小东西,我的全部思想就全都被她所吸引了,每天除了练功吃饭睡觉,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小东西,她白白的嫩嫩的,软软的小身体,胖乎乎的小脸上粉扑扑的,明亮的大眼睛里有我没见过的的光明色彩,第一次,我爱上了光明,是小东西带给我的光明,我竟然开始期待我的光明女神能够快快的长大,我能够永远的陪着她的身边,哪怕只是躲在黑暗里,静静的膜拜着她光明的身影,那一刻,我的灵魂离开了我的身体,永远的跟随着她,就像是一种契约,即使没有形式上的,但是心灵上的却是更加的神圣和庄严,我永远不能抗拒,她所带来的那一刹那的令我悸动的光明!”
男人躺在床上,双眼空洞,似乎是来自远古的苍老声音,幽幽的讲述着他不为人知的秘密往事,还有心灵最深处的希望。听起来是那样的伤感和充满了沧桑。
云烈和云翰静静的聆听,男人的每一个字都让他们感动,也深深的感到愧疚,如果不是他们的母亲,这个男人应该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童年吧,虽然可能是不幸的,但是他最起码能够生活在光明之下,也就不会有对着光明的渴望恐惧了,母亲的爱是伟大的,也是自私的,她为女儿选择了最好的,却残忍的剥夺了一个孩子应该享有的权利。
“二哥,你还不告诉我,我们和他,或者说卉儿和他的关系吗?”云翰在听完男人的话后,感觉到一阵阵的内疚,他知道,云烈从来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听别人讲述心情,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卉儿,那个让云之魔一怒之下为红颜的云百卉!!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也难怪,你十岁那年,我的母亲带着我和卉儿去见你,可是你的全部注意力全部被我家小小的卉儿吸引去了,哪里还能看见渺小的我?”云烈破天荒的竟然开起了玩笑,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个厚厚的相册,递给了还在因为他的话而震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