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爵看着洛星冉,开口:“以前是不是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以前,他觉得傅氏的财富能解决一切问题。

因为京都好多豪门世家的千金,各种削尖了脑袋找机会,想要爬上他的床。

但凡他出席宴会,那些女人也会各种制造机会往他身边凑。

以致于,他对女人的靠近厌恶至极。

第一次和洛星冉认识的时候,他对洛星冉的印象,和那些女人是一样的。

他觉得,洛星冉想要的也是钱。

现在,他觉得他有些了解她了。

她虽然年纪小,虽然自幼和她妈妈在渔村长大,但她有想法有能力,有胆量有魄力,她个性刚烈,宁愿吃苦不愿意受气。

她一丁点也不稀罕嫁入豪门。

她不愿意被束缚。

更不愿意被人歧视。

她讨厌别人高高在上的姿态。

以他以她的了解,如果不是答应为他们的婚姻努力,她在父亲说难听话的时候,就直接拍桌子走人了。

“有一点点委屈。”洛星冉抬头,拇指和食指拈在一起比了个手势。

“只一点点?”傅凌爵问。

“嗯哪。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就觉得努力是值得的。也许我努努力,你爸爸就接受我了。”洛星冉坦诚地说道。

恰是这样不带一丝心机的坦诚,触及到了傅凌爵心头那一片废墟。仿佛在那一片废墟里生出一棵嫩芽,带着新的希望和生机。

他看紧她,眸色深邃。

“干嘛啊?”洛星冉一对上这样的眼神,就觉得不妙。

总觉得他想做点什么。

“一直坚持!”傅凌爵说。

“嗯?”洛星冉一脸疑惑。

“不管以后发生任何事情,一直在我身边。”

“你要是甩脸色给我看或者让我滚,那我可坚持不了。”洛星冉说。

傅凌爵:“……”

她就非得这么清醒?

“不会甩脸色,不会让你滚。”他说。

“那我看情况……”一看傅凌爵的脸色不对,洛星冉立即双手捂住嘴,戒备地看着傅凌爵,“你想干嘛?又想咬我?我嘴巴痛死了。”

“我看看!”傅凌爵伸手拉洛星冉的手。

“你保证不咬我。”

“保证不咬你。”

“保证以后也不咬我。”

“你不乱说话惹我,我就不咬你。”

“那不给你看。”

“保证不咬你。”傅凌爵妥协。

他的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洛星冉伸开手。

傅凌爵盯着洛星冉的唇,他伸手,拇指摩挲着她的唇,声音低哑:“是有点肿。”

“痛死了。”洛星冉抱怨。

傅凌爵突然俯身。

洛星冉吓了一跳,身体绷直。

傅凌爵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唇瓣上,然后松开,他看着她:“说了不咬你。”

她满脸通红。

“我工作,你休息一会儿,下午有两节礼仪课。你喜欢就学,不喜欢就跟我说,我去推掉,不是非学不可的东西。”傅凌爵说。

洛星冉想到自己赛车的事情,说道:“礼仪课我喜欢学的,但是三个月不离开傅宅这个……”

她还没有说完,傅凌爵说道:“你是自由的,想去哪里跟我说,我跟魏老师调课。”

“下个月7号我想去赛车。”洛星冉说。

“7号?”傅凌爵尾音微扬。

“嗯。”

“阳光杯锦标赛?”

“对,你也听过?”

“铭南也去。”傅凌爵说。

“那正好,有伴。”

“到时候我陪你去。”

“在这之前,我可能还要练习。”洛星冉说。

他们的团队马上就要过来训练了。

“嗯。”

“你爸那边?”

“我会说清楚。”

“他可能会觉得女孩子赛车不太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习惯,只要注意安全就好,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傅凌爵说。

洛星冉看着傅凌爵,就定定地看着他。

傅凌爵眼神里有一丝诧异。

“傅凌爵,你真的特别有魅力。”洛星冉说。

“嗯?”

洛星冉突然凑过来,微踮脚在傅凌爵唇上亲了一口。

正想离开,傅凌爵一把扣住洛星冉:“惹了我,又跑?”

“那再亲一口。”洛星冉又凑过来,再在傅凌爵唇上亲了一口。

傅凌爵一把扣住洛星冉的后脑勺。

洛星冉没有逃避,搂住傅凌爵的脖子,主动起来。

两个人正吻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傅凌爵脸色肉眼可见的冷沉。

他松开洛星冉。

稍后,大门打开。

佣人请魏老师进来。

“我去书房处理工作,有事打电话。”傅凌爵对洛星冉说了句,看都不想看魏老师一眼,径直上楼。

洛星冉看着傅凌爵的背影,她越来越喜欢这个男人了。

他尊重人的样子,真的让她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

傅凌爵去了书房。

打电话给江助理:“公关一下洛星冉今天喝果汁的新闻,压掉热搜。”

江助理很诧异:“总裁,不是说不用管新闻吗?”

宴会大少奶奶骂长辈的视频,当时他请示总裁,总裁说不用管。

现在一个喝果汁的视频,怎么要公关了?

傅凌爵沉声说道:“这个新闻,压掉。”

宴会洛星冉骂五姑奶奶的视频他没安排人压热搜,是因为网上的声音是有两面的,虽然有人骂洛星冉目无尊长,但也有很多人觉得洛星冉做得对,简直就是现代女性楷模。

长辈又怎么样,长辈就可以肆意侮辱年轻人了?

洛星冉又没有先招惹谁,是长辈为老不尊,该骂。

大部分人觉得洛星冉没错,他也就懒得压新闻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佣人拍的视频,明显就是故意让洛星冉丢脸。

……

顾家。

苏兰茵从宴会回来就心神不宁,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就病倒了,高烧到40度,一张脸烧得绯红,唇皮干裂,眼窝下陷。

顾家家庭医生和佣人立即忙碌起来。

家庭医生配了中药,佣人忙着熬药。

家庭医生又每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

顾子煜父子也守在苏兰茵床前。

苏兰茵情绪低落,叹着气:“我这副身体,太没用了。煜儿,你不用担心我,就是个感冒,你该忙去忙你的。”

“妈,你不要再想妹妹的事情了。”顾子煜怎么会不了解母亲呢,他守着床前,握着母亲的手说道。

苏兰茵眼眶顿时一红,眼泪就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