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司机降了车速,询问秦慕言怎么处理。
秦慕言蹙着眉心正在假寐,冷不丁地刹车,寒眸睁开,周身布满了低气压,他扫向扑在车前的女人。
茶色及肩的卷发凌乱地披着,黑色的吊带包臀裙紧包着诱人的身形。
秦慕言凉凉地扫过她白皙修长的腿,眼神鄙夷又凉薄。
大晚上地穿成这样出现在酒店门口,不是风尘女子是什么?
碰瓷么?
“甩了。”
下一秒。
荣念眼睁睁地看着车从面前绝尘而去。
等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一小时后了。
荣学民已经从看守所被放出来了,可是一放出来就被人套着脑袋打成重伤,送到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
荣念满身疲惫地看着病床上的老父亲,她不明白,好好的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或许,一切从父亲染上赌瘾后就变了。
荣念在床边守了会儿,就去前台交钱,她才工作没两年,又是死工资,根本没什么钱。
这会儿一掏,才发现是真穷。
交好钱回病房,荣学民醒了,幽幽地看着她,眼泪汪汪的,“念念,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不该去赌,不该拖累你,是我该死!”
说完,用残废的右手狠狠甩了自己两巴掌。
荣念想责怪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您还是还想要这个家,就别再赌了。”
荣学民沉默许久,突然抓住荣念的手,痛哭流涕,“念念,爸爸也想走正道啊,可是来不及了……我要是一个月内拿不出一百万,他们会杀了我的!”
荣念惊的脸色惨白。
她甩开荣学民的手,猛地站起身,实在是气疯了,“一百万?你就是卖了我也抵不上!”
荣学民垂头丧气,但眼珠子转的飞快,“念念,一百万对我们来说很多,但对唐家只是洒洒水,你……”
“够了!”荣念快要爆炸了。
她念及亲情,用身体来跟唐蓁蓁做交易,才换得亲爹出来。
可亲爹却又要利用她,从唐家拿钱?
唐家有钱,可那是唐家的。
当年亲妈孟玉兰改嫁唐家后,就跟他们父女划清了界限,两家也没什么往来。
荣家不富裕,可荣念硬气,没问孟玉兰要过一分钱。
可是现在……
荣学民自暴自弃地叹了口气,老脸难堪地扭到一边,“爸也不为难你,这是我罪有应得,那些人真要来打死我,我也认了。”
荣念看着他,不免想到了小时候那个把她捧在手心里的父亲。
可此时,那份爱,再也重叠不了。
她淡漠地后退了一步,淡淡道,“这是最后一次。”
因为,她的好父亲根本不知道他平安出看守所她付出了什么。
说完这些,荣念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深夜。
寒风刺骨,刺的腿肚子打颤。
荣念在医院门口打了车直接回了出租屋,一进屋子,她就冲进了浴室,任由滚烫的热水冲在身上,直到一层皮快要洗脱了,她才红着眼回过神来。
洗手台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
她整理完情绪打算接起。
来电的是顾峥。
顾峥是她的大学学长,这两年明里暗里都对她嘘寒问暖,在工作上帮她介绍人脉资源……
只是。
荣念从一开始就明确给过他答复,她不喜欢他。
顾峥说过,他可以等,总有一天她会敞开心扉。
荣念皱了皱眉,不打算再拖着,有时间跟顾峥彻底说清楚。
而顾峥见她沉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不免担忧,“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哪儿不舒服?我这会儿在A市,现在就定机票飞回来?”
荣念攥紧手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顾峥无奈,“你呀你,都让你别太拼了,的亏我事业有点起色。念念,等我创业成功,你就做我女朋友吧?”
荣念张了张嘴,正要拒绝,顾峥已经兴奋地道,“最近我拿下一个大项目,明天去和甲方爸爸吃个饭,普通饭局,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吧。”
荣念道了一声好,顾峥帮了她多次,他不过一个小小的要求似乎也没什么。
何况趁着这次见面,她也能跟顾峥把话说明白,掰断这段还未萌芽的感情。
说完后那股强烈的疲惫感袭上心头,整个人歪在沙发上就睡熟了,自然没听到顾峥说的那个甲方爸爸是秦氏总裁。
……
书房里。
秦慕言随意扫了眼明天的行程规划,不由皱眉,而这时特助徐寅的电话拨了过来。
“秦总,今晚的事的确是那位做的,做的挺干净,监控黑屏,不过还是露出了马脚。”
秦慕言清冷的寒眸中闪过狠意,“别让人跑了,处理掉!”
徐寅了然,随后想起更重要的事汇报,“对了秦总,您让我查今晚那位唐小姐,她的确跟太阳村有些牵扯,至于其他的,还要深入调查。”
秦慕言有些意外。
唐蓁蓁就是小月牙?
当年救过他一命,把他从泥泞中拯救的小月牙?
秦慕言薄唇微勾,“明天去一趟唐家,备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