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飞震惊的睁大眼睛,被司南绝握着的手突然抖了下,脑海思绪翻涌,在触及司南绝审视的目光,她感觉低下头,垂着的眼睫毛微微闪动,遮住了眼底翻滚的情绪。
“怎么会?”云雪飞嘴唇干涩的动了动,声音听不出情绪的低喃。
司南绝深深地看着云雪飞,一双凤眸清幽,收紧手臂,将她静静的搂在怀里,轻轻一叹:“当时送回来的棺材里只有薛皇后的贴身遗物,却没有遗体,听说有士兵亲眼看见皇后遗体被沈琉璃带走了!”
她没有想到,琉璃竟然将她的尸体给藏起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悲伤,这个傻丫头,历代皇后去世后是要葬在皇陵的,夏侯玄哪怕再对她没感情,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为了安抚好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司南绝看着云雪飞的脸,伸手拍在她身上,轻声开口:“我还没走呢,你就这么的难过,叫我如何放得下?”
云雪飞长长的睫毛闪了闪,踌躇片刻,终于开口问道:“沈琉璃你们如果抓到了打算如何处置?”
司南绝轻拍她的手一顿,吃味道:“原来是在担心她!”眼里一如既往的宠溺,没有丝毫的恼意,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温软柔滑,每抚摸一次,就让他心神荡漾,说不出的舒服。
“我,我不是……”
意识到自己失控,她平复了下心情,镇定下来,抿了抿嘴:“她对薛皇后的情意让我很钦佩,同时也很难过!”她一直以为她死后,琉璃和琉染两个人会脱了军职,和普通女孩一样,找个喜欢的男人嫁了,以后相夫教子,幸福平淡的过完一生,可是她没想到,再次见面,琉染疯了,琉璃也处于危险中。
司南绝原本只是想逗一逗眼前的人儿,让她转移下注意力,没想到她这么较真,他更加握紧她的手,手心温暖的感觉传递她到的指尖,他轻声且郑重道:“放心,我一定保证沈琉璃平安无事!”
温润安心的声音从头上传来,她激动的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颤抖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能保证她平安无事,不让夏侯玄伤害她?”
司南绝再一次的郑重点头,眸光坚定:“我一定将她平安的带到你的面前!”
也没思考司南绝话里其他的意思,她整个心都突然安定下来,有他的保证,她知道琉璃就一定会没事。
司南绝慢慢地放开了她的手,两只手一起将她搂紧怀里,他将头搁在她肩膀上,嗅着熟悉的女儿香,他心里一阵柔软,突然想到什么,他忽然磨牙,没好气地道:“我明天都要走了,你就没什么表示吗?我可是你相公!”
那句相公说的怨气十足,完全没有平常的不可一世。
那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根,脸颊,还有锁骨……她的心里轻轻颤了颤,仿佛有一个猫爪轻轻得在饶着她。
云雪飞不说话,看着司南绝近在咫尺的容颜,眸子清澈见底,如一面镜子,倒影着司南绝如诗如画的容颜。
两人深情对望,仿佛时间就在此刻停止。
半响后,云雪飞移开目光,犹豫问道:“那个,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司南绝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突然眉头一皱,狠狠的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看着她吃痛的表情,声音凉飕飕的道:“你说呢?”
那微眯的眼神透着危险,仿佛她只要说过是,他就狠狠的修理她。
云雪飞撇了撇嘴,不满道:“为什么我不能去?”
“外面很危险,我希望你能安心的在家里等我,你担心的事情我一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司南绝抬起头,恋恋不舍的放开云雪飞,神色极为认真:“而且你一起出去了,今天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怎么办?”
云雪飞一怔,瞪大眼睛看着司南绝,她刚刚真没想到沈琉染,只想到琉璃,没错,自己走后,府里没有依靠,如果这之中真的涉及到不可告人的阴谋,那琉染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危险。
考虑到厉害关系,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司南绝勾起唇角,伸手勾了她的鼻梁,嘱咐道:“一定要记住想我!”
云雪飞脸色一红,听着司南绝调笑的声音,她牙关一紧,抬起头,手臂缠上他的脖颈,轻轻踮起脚尖,亲上了他的脸颊。
司南绝身体僵住,似乎是没料到她会突然主动,他也忍不住,直接反客为主。
翌日,当云雪飞轻轻翻身,眼睛紧闭,手无意识的在旁边摸了摸,待摸到一片冰冷,她倏地睁开眼睛。
昨晚在她身边睡下的男人已经不在,床铺上只有冰冷一片,想是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环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原本落寞的眸子在触到桌上的那一抹白色后,渐渐的有了光彩。
她急忙下床拿起桌上的信,待看到熟悉的笔记,她唇角微微漾起了幸福的笑容。
伍茶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云雪飞嘴角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住,伍茶打趣道:“小姐看起来精神不错!”
望着眼前丫头没大没小的样子,云雪飞不感觉到生气,反而有几丝的温暖在心头萦绕。
她将信折叠好,找到一个小锦盒放起来,然后问道:“沈琉染现在怎么样了?”
伍茶认真回道:“好了些,昨天完全不让人靠近,吃了张大夫开的安神药后,今天还算是平静,按时吃饭,只是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昨天那些话!”
云雪飞点点头,吩咐道:“你多找几个护卫守在她住的地方周围,别让陌生人靠近那里!”
伍茶点点头:“好的!”
清幽居,琴声悠扬,宛如流水。
一曲毕,丰极紧张问道:“画儿,你昨天为什么不回家?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黎画掩饰掉眼里的厌恶,柔声笑道:“昨天天色已晚,王妃心好,留我在这里住了一晚!”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丰极走上前,急忙将黎画拉起来往外走,他知道皇上就暂住在王府,一个皇帝,一个王爷,其中任何一个人看上了他的画儿,他都没本事和他们争,他不能让画儿呆在这里,一秒都不行!
黎画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这么野蛮,直接拽着她往外走,心里委屈愤怒,自己只不过在他那里呆了几天,凭什么眼前男人就将自己看做是他的所有物,她最讨厌的就是莽夫了!
她不悦的皱眉,挣扎道:“丰大哥,你弄疼我了,放开我!”
听到惊呼,丰极一脸无措,他只想带画儿回府,没想到会不小心弄疼她,他急忙放开手道歉:“画儿,我不是故意的,给我看看你哪里疼了?”
黎画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开丰极,气愤怒斥道:“你不要碰我!”
“画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在意你了!”丰极狼狈的解释,希望眼前的人儿能明白他的心思。
黎画当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他将自己当做他的所有物,干涉她的自由,那是万万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