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雪飞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凉凉的看了一眼夏侯玄,眸光沉静理智:“我和你早就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了,我是云雪飞,不是薛菲,还请皇上记住这点,别菲儿菲儿的叫,我们不熟!”
望着那彷如看陌生人的目光,夏侯玄眸光苦涩,沉默半响,抬眸恳求道:“菲儿,别这样拒绝我,我知道错了,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补偿?呵呵~皇上严重了!”云雪飞抿了抿唇,声音微沉。
“菲儿,我是认真的,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答应,只要你开心!”夏侯玄有些激动地道。
“那你现在就放我出宫,我就开心了!”云雪飞紧皱着眉,对上夏侯玄的视线,坚定执着。
“除了这一条!”夏侯玄想也不想的拒绝,他好不容易才盼到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放她走!
“那就不要说得那样好听,那样只会让我更加的恶心!”云雪飞面色微微一沉,嫌恶地道。
知道一时半会是很难让她消除对他的仇恨,可能一辈子也消除不了,可是从知道她活在这个世上的那一刻开始,他仿佛被重新注入了生命,有了爱有了痛,也有了患得患失……他放不开,即使知道她可能已经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男人,他还是想努力将她留在身边!
“夏侯玄,你给我出来!”慕容清漪不顾阻拦,强行闯进了长乐殿。
原本安静的氛围,倏地一下被打破了,夏侯玄眸光一闪,首先紧张的看了一眼云雪飞,见她眸光平静,他才稍微地松了口气。
“还站着做什么?赶紧出去给朕将那个女人撵出去!”夏侯玄压低声音,对着身边的随侍呵斥。
“是,是,奴才现在就去!”张公公一惊,急忙弯腰应声,欲朝外面奔去。
“站住!”
云雪飞抬眸望了一眼夏侯玄,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道:“皇上这样着急,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我和她现在是清白的!”夏侯玄急声反驳,生怕眼前的人儿胡思乱想。
“那就让她进来好了,我倒想看看慕容贵妃这样着急找皇上是为了什么?”云雪飞嘴角微翘,吩咐道:“让她进来!”
“皇上,这……”张公公额头渗出丝丝冷汗,犹豫不知如何是好。
夏侯玄看着云雪飞看好戏的眸色,似乎是知道她心里所想,思虑片刻,他点点头:“将她带进来!”
张公公何尝不知道皇上是爱惨了眼前这个女人,他们之间的纠葛他不知道,但是他真的是为皇上心疼,他从没看见皇上这样讨好一个女人。
“是,奴才这就去!”张公公躬身后退。
没多久,慕容清漪尖锐的冷笑声就传了过来:“原来皇上你真的在这,真让臣妾找了好久!”
碍于云雪飞在场,夏侯玄压抑着沉沉的怒气,冷冷地道:“你找朕何事?”
慕容清漪从一进来的时候,自然就注意到了夏侯玄身边坐着的云雪飞,望着这满屋的奢华,看着那桌上一道道熟悉的菜肴,和薛菲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她自然知道这些菜都是薛菲的最爱,以云雪飞对夏侯玄的恨意,她自然也能想到这些菜不是云雪飞自己点的,肯定是夏侯玄命人专门做的。
和他认识了这么长时间,他从未这样体贴的对她,哪怕情浓时分,他也从来未记得过她喜欢吃的,一直的一直,思及以前的相处,都是她在迁就着他。
望着云雪飞的无动于衷,她恨从中来,凭什么她一直想要的幸福,不论是薛菲,还是云雪飞都能轻易得到,而她一直都是被老天遗弃的那一个,她顿时恨恨地道:“云雪飞,我以为你对司南绝有多深情,原来不过如此,你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见一个爱一个的贱……”
倏地冷压逼近,一阵强烈的掌风扫过,慕容清漪被卷起啪地一声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脸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色的掌印。
夏侯玄目光冰冷凌厉的看着慕容清漪,如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泛着森森的冷意,他黑着脸咬牙警告:“注意你的言辞,再听你侮辱菲儿,我直接割了你的舌头!”
一股血腥之气袭上喉咙,慕容清漪再也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顿时鲜红在地上染成了一朵朵艳丽的梅花。
她忍着浑身的骨痛,挣扎的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惨然一笑:“夏侯玄,你不爱我没关系,但是我也想要个男人爱我,我也想要幸福,可是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的伯伦?”
夏侯玄眸光闪了下,望了一眼云雪飞,然后一脸沉怒地看着慕容清漪道:“我如约的将关伯伦送到了你的寝宫,以后他可以一直陪着你,这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关伯伦,那个风姿秀雅,笑起来如弯月般的男子,云雪飞是有印象的,她还记得这个男人喜欢慕容清漪,却娶了慕容清漪的嫡姐慕容清柳!
“夏侯玄,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一个男人,可是你竟然将他,将他……”慕容清漪眸光恨恨地定在夏侯玄身上,如野兽般发狂般怒吼:“你为什么要将他给阉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慕容清漪,你想要皇贵妃的位置我给,你想要将关伯伦这个男人留在身边,我也成全了,他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怪不得任何人!”夏侯玄嘴角噙着一丝冷酷的笑,望向那一脸歇斯底里的女人,没有任何的怜惜同情。
“我造成的?”慕容清漪伸手指向自己,眸光含痛,声音凄厉指责道:“我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并没有让你将他阉割了!”
云雪飞望着那一脸愤怒悲伤的女子,心情是复杂的,她并不是同情,只是为关伯伦那样的男人痛心,爱上了这样的一个喜爱权势的女人,注定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慕容清漪!”云雪飞突然站起身,走到那一脸狰狞的女人面前,无视那定在自己身上狠毒的视线,她声音平静道:“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