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一被拉开,一波波的凉气直接往屋里冒,周围升起的温度一下给降了下来。
空气虽然冷,但是云雪飞眸中的凉意更加的让他心里不安,司南绝看了一眼那浓郁的夜色,对着云雪飞继续道:“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觉得这些没有必要,我将她安全送到了上京城,带到了皇宫里交给了夏侯淳,以后她的事情我就不会再管了!”
云雪飞撇开头不去看他讨好的模样,片刻后,见他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静,她略微有些不耐烦道:“你累了,我也累了,各自就寝吧,至于你和白雪柔以后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我们就这样吧!”
司南绝心中悠悠一跳,眸光微闪,眼底闪过一抹怒气:“什么就这样?云雪飞,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想抛开我和夏侯景双宿双飞,我告诉你做梦!”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里霎时静止,司南绝望着云雪飞那青白的面容,愣愣的没有了声音。
云雪飞一直手紧紧抓住门沿,一直手指着外面,缓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不虞道:“给我出气,我要睡下了,有事情以后再说!”
司南绝多少是知道云雪飞今天在气头上,刚才他说话确实过分了,但是望着那强忍着怒气的女人,他微微叹了口气,直直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飞儿,我不是有意瞒你的,这次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保证,去哪里一定提前告诉你!”
云雪飞撇开头不去看那恳求的目光,对着司南绝冷沉的提醒道:“你可以走了!”
即使再舍不得,司南绝也知道自己理亏了,迈开步子走到门口,对着云雪飞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待脚步声越走越远,知道再也听不见,云雪飞才转过头,愣愣的看着这凄冷的夜晚,心里一阵的烦,想到司南绝,想到夏侯景……
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皇宫的另外一个角落里,响起了凄厉的哭喊声,一声声悲凉。
“你们给本宫滚,都滚!”薛雅眸光泛起丝丝的血色,望着那一排排低下头默不作声的丫鬟们,她心里将对夏侯淳的怨气都出在了他们身上。
“太医说了,现在有滑胎迹象,请雅侧妃好好保重身体!”扣儿在一边小心翼翼的劝说,眸光里有着不符合的冷漠。
“他根本就不在意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的心里就只有那个狐媚子!”薛雅悲戚的哭诉,一颗颗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不死?”薛雅眸光恶毒,只要白雪柔死了,夏侯淳就会慢慢遗忘爱上她了,就像她的嫡姐薛菲一样,现在她是薛府的嫡女,如果薛菲不死,恐怕这一辈子她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扣儿急忙上前,挡住丫鬟们的视线,朝着薛雅使了使眼色,小声嘀咕道:“人多眼杂,雅侧妃还是小心地好!”
自从薛菲死后,薛雅就是薛府唯一的小姐,为了夏侯淳,她将尊严踩在脚底下,给他做了侧妃,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妾。
为了讨夏侯淳开心,她明明不喜欢白雪柔,却要和她姐妹相称,甚至即使受了再大的委屈,也不能在夏侯淳面前说半句不满,原本以为她收起了锋芒,处处为他着想,他就会看到她的好,可是没有,他的心里只有白雪柔,即使她做得再好,他不会领半分情,今天晚上让她彻底寒了心。
脸上的灼痛提醒着她今晚受到的屈辱,她指尖泛白,紧紧抓着床褥,脑海中不停闪现着他那无情嘲讽的面容,就差一点,她的孩儿就没了!
“小心,我为什么要小心?”薛雅冷笑,眼里有着掩饰不了的浓浓恨意,她在外面窝囊就算了,这里是她的地盘,她还一句抱怨都不能有吗?
“扣儿,你站旁边去,别挡着我的视线!”薛雅眸光不禁变得严厉,冷声命令。
扣儿眸光闪过一丝什么,原本打算要张口,却有闭了嘴,恭敬的站在了一边。
薛雅眼睛细细的眯起,阴冷的眸光扫过这个屋里所有的丫鬟,声音忽然发沉:“让你们在这屋里侍候我,说明我信任你们,希望你们明确自己的身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一下,虽然我只是淳王的侧妃,不比王妃在王府里地位高,但是在王府外,我可是薛府唯一的嫡小姐,这一点,尊贵的王妃可是比不上我!”
她微微扬起脖子,冷凝的目光透着高傲和蔑视,即使脸色苍白,也掩饰不了她言语中的戾气:“背叛我的人,就是和薛府过不去,包括你们的家人,最后都只有一条死路!”
话音一落,原本瑟瑟发抖的丫鬟们齐齐跪倒在地,声音充满着恐惧和惶恐:“奴婢什么都没有听到,奴婢愿意誓死效忠雅侧妃!”
薛雅眸光幽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透着薄凉,满意点点头,挥了挥手道:“扣儿留下,你们都下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切记少给我嚼舌根!”
“是!”又一阵恭敬带着畏惧的声音响起。
待屋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扣儿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安胎药递给薛雅,面上溢满了关心:“她毕竟是王爷的正妃,雅侧妃即使有再大的不愉快,为了小王爷也得忍着!”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都脱离了她的掌控,原本她打算和护国王妃一起除掉白雪柔,然后她母凭子贵,坐上王妃宝座只是时间问题,可是经过今天晚上,她不得不重新给她的未来做打算,夏侯淳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如果薛家真的扶持他做了皇帝,那么等到他羽翼丰满之时,薛家就没有任何作用了,那她和她的孩儿恐怕到时连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了!
薛雅接过扣儿递过来的碗,用勺子舀了两口喂到嘴边,苦药入口,她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感受到原本冰冷的肚子,现在有了丝丝的暖意,她靠在床柱上,轻轻舒了口气,同时眉眼间有着消散不了的晦暗。
“忍?我都忍了这些年了!”薛雅惨淡一笑,眸中的讥讽一闪而过,微哼了一声:“我退让的还少么?我退一步她进一步,夏侯淳心里永远认为白雪柔柔弱需要保护,可是他却不知道真正隐藏最深的就是那个女人!”
“王爷如此的重视王妃,雅侧妃要想动手不容易,从目前的情况看,恐怕只要王妃一出事,王爷就会将责任怪在雅侧妃身上!”扣儿眸中有着一丝的忧虑,认真分析着目前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