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钟后,车门打开,女人一露面,何莹月和秦若雯脸色各异,不约而同的惊讶出声。
“是你?”
“惜宝儿?”
苏惜坦然的笑笑,看着何莹月解释道,“你早上跟我说要来老宅,我放心不下,刚好没什么事,便自己摸过来了。”
何莹月挽住她的手臂,亲昵的道,“惜宝儿啊,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不过我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老宅这边都向着我,怎么可能吃亏呢?”
“那就好。”苏惜微笑着道。
然而秦若雯仍旧怀疑,“那你怎么会在寒的车上?你做了什么勾引寒!”
虽然傅今寒相信那一晚上的人是她,她也删除掉了那段时间的监控。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还有那个处理监控的人,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傅今寒睡的是苏惜!
可她一看到苏惜和傅今寒一起出现,就忍不住紧张,看向苏惜的眼神,满是藏不住的警惕和妒恨。
何莹月忽的抬手,秦若雯都被打的有心理阴影了,下意识往傅今寒身后躲。
“说话给我注意点!”何莹月瞪着她警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心思龌龊,手段卑鄙吗!别拿你那肮脏的思想,来揣测我的惜宝儿!她在车上有一万种原因,唯独不可能是勾引傅今寒!”
她话里百分百的信任,和真心实意的维护,像是寒冬腊月的阳光,照进了苏惜的心里。
在感动的同时,又令她更加的心虚。
她脸颊微微发热,硬着头皮道,“谢谢月月信我,我上山的时候,实在走不动,遇到了傅总,便拦住了他的车。傅总认出我是你的朋友,才同意把我带上来的。不过我进不去老宅,就只能在外面等。”
“行了,你不解释我也相信你的,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对你一见如故,莫名有种亲切感,所以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很清楚。”何莹月笑着握住她的手,拉开后排的门,带着她坐进去,“走,咱们一起回去。”
秦若雯也想让傅今寒送,她噙着泪水看过去,“寒,那我怎么回家?”
“打电话叫人来接。”傅今寒淡声说完,绕到驾驶座,开门上车,发动车子,一气呵成。
秦若雯看着扬长而去的豪车,愤恨的拧着手指。
她受不了了,每次一对上何莹月,她都要被欺辱,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杜夫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手帮她!
……
傅今寒负责开车,苏惜和何莹月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两个人在后面聊得热火朝天。
何莹月大讲特讲在老宅的时候,她是多么威猛的打了秦若雯,又是如何潇洒帅气的把那串项链扔进垃圾桶的。
“哈哈哈!你是没见,当时秦若雯气的脸都成了猪肝色!真是太爽了!”何莹月道。
苏惜扯了扯她的胳膊,用眼神示意她,秦若雯的大靠山也在车上,当着人家的面说这种话不太好吧?
何莹月了然的拍拍她的手,“没关系,傅总当时也在,我说的他都知道。”
苏惜微微扶额,不经意朝着前面看去。
男人似有所察觉,从后视镜里看来,便与她的目光对上。
突然,冷漠的他,狡黠一笑。
何莹月就在这里,他猝不及防的来这一手,苏惜蓦地愣住,莫名升起种偷Q的羞耻感,又惊又恼把头低下去。
女人白皙的耳垂,像是被谁点了朱砂,此刻鲜红欲滴。
他看着看着,气血上涌,伸手按下车窗,风灌进来,才抚平些许胸中的激荡。
京砚山下山的路,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到山脚下时,一辆黑色宝马停在路中间,挡住了路。
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从车后面走出来,站在劳斯莱斯前,毕恭毕敬的鞠躬。
何莹月看了眼,眼珠子一瞪,“赵秘书长?”
她扭头看苏惜,苏惜也朝着前面看去,确认后,与她对视了眼。
何莹月问傅今寒,“他做什么?”
傅今寒没回话,而是熄灭了车,打开车窗。
赵树荣小心翼翼的来到车窗旁,点头哈腰哀求道,“傅总,对不起在这里拦住了您,我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采用这个法子!我来这里是想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求求您救救他!他在里面快被人打死了!再待下去的话,我就只能给他收尸了!”
“赵锦书?”何莹月冷笑着出声。
赵树荣没想到后面还坐了人,稍微一抬头,先看到了苏惜,惊讶的道,“苏小姐?”
苏惜微微点头。
赵树荣惊呆了,视线在苏惜和傅今寒脸上扫了好几遍。
何莹月这时忽然探头出来,“赵秘书长,你儿子赵锦书,除了吃喝玩乐,完全就是一个废物,你还要他干什么?他上次闹的事多丢人啊!我要是你,现在恨不得让他死在里面,你把他救出来做什么?再让他一挑三男,光着屁股报警被带走吗?”
“何小姐!”赵树荣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碍于傅今寒在场,他只能道,“你还没有孩子,当然不懂我们做父母的心,孩子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是我的孩子,再说他犯的错也罪不至死啊!”
他说完,扑通在地上跪下,朝着傅今寒磕了好几个头,“傅总,现在我只能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儿子!”
“你不该来求我,该去求你的傅少主。”傅今寒幽幽的道。
赵树荣脸色一僵。
他其实一开始就去求了傅少主,可是傅少主一直立的都是赏罚分明,温润亲和太子爷的人设。
傅少主告诉他,儿子赵锦书的事影响太大太恶劣,他出面的话,会损坏他一直以来的美好形象。
救也得等个半年一年的,等没人关注的时候,才能动手。
可是他的儿子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他天天都在挨打,命跟被打废了,双腿被打断了,指不定哪天就死在里面了!
赵树荣知道傅今寒要的是什么,狠下了心,郑重其事的道,“傅总,我现在只有你了,你是我最后的希望,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从小疼着宠着,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救救他!只要你肯答应救他,仁爱医院最后一定会是您的!我以后也都听您的!”
傅今寒压着车窗,托腮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