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那人刚巧回头。
“夏小姐?”
鹿卿卿连忙摆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
那人一脸失落的低头,“也是,夏小姐已经死了,你只是长得和她有些像而已。”
见对方很是不舍,鹿轻轻忍不住开口道:“或许,你说的是夏晚风吧?我是她的一个表妹,大家都说我们长得有点像呢。”
对方甚是雀跃,激动的握住了鹿轻轻的肩膀,“您是夏小姐的妹妹吗?真是巧啊,我,谢小帆,以前是傅家的佣人,那时候,夏小姐还是傅太太呢!”
鹿轻轻有些微愣,想起从前在傅家的事。
谢小帆的父亲以前是老傅家的佣人,他父亲走了之后,傅墨渊,也就是傅沉的父亲给了一大笔的安葬费,谢小帆也是因为感激傅墨渊,所以继续留在了傅家,照顾着傅墨渊的起居,算是傅墨渊的义子了。
后来傅墨渊走了之后,他也就自然的留在了傅家。
想起在傅家里受得那份委屈,如今能让她不恨的人,也只有谢小帆了。
谢小帆是所有佣人里,最把她当人看的。
当初她刚怀孕的时候,还说要谢小帆做孩子干爸爸呢。
可惜,她的孩子没了,傅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被陆卿卿用尽心思赶走了。
一开始,陆卿卿含沙射影的说谢小帆人品有问题,傅沉念着傅墨渊和谢小帆之间的一点情分,也只当没听见。
最后,陆卿卿只好无中生有污蔑谢小帆对她动手动脚。
于是谢小帆就这样被赶出了傅家。
见面前的人,情绪有些不对。
谢小帆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过去那些事的,毕竟对夏小姐的家人来说,那些往事,都很沉痛。”
鹿轻轻淡淡一笑,“没事,都过去了。”
“也是,夏小姐也走了,傅老爷子的碑前草都这么高了,一切也都过去了。”
傅老爷子?
鹿轻轻定睛一看,才发现,谢小帆今日来看的人,居然是傅墨渊!
依着傅沉的性子,他断然不会让他人来打理傅墨渊的墓碑的。
“怎么...傅老爷子的碑还得你来扫?”
谢小帆轻叹一声气,“今天是傅老爷子的祭日,你不知道吧?自从夏小姐入狱的那一年,少爷就再也没来看过傅老爷子了。
正好我在海城,每年祭日,我就过来给傅老爷子扫扫。”
谢小帆抓了抓头发,很是无奈,“少爷是出了名的孝子,可不知为什么,夏小姐入狱之后,少爷就再也没来看过傅老爷子了,我还特意问过墓园里的人,真的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哎。”
“为什么?”
鹿轻轻也想不通,并且她也知道,傅沉把傅墨渊看得很重,不说出不出名,是那种旁人都看在眼里的孝敬。
谢小帆两手一摊,“我也搞不懂,也不能追着他去问,你为什么不给老爷子扫墓不来看老爷子了?毕竟那是他的家事,我管不了,更无权去问。”
这一场谈话,让本来没有疑惑的鹿轻轻心里头起了好多的疑问。
不过,这是他们傅家的事,再怎么样也和他无关了,毕竟,她早就不是傅家的人了。
——墓园一事之后,就传来了青南公路项目出事的事情,整个网络半个海城,全部在议论这件事情。
有人说,是苏家千金苏淼淼做了手脚,故意让傅氏拿不到这个项目,那么傅沉唯一能挽回的余地就是和苏氏联姻了。
也有人说,是对手公司大业建设的老板走了皇亲国戚的后门。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鹿轻轻主动去找了傅沉。
在傅家。
“青南公路的事情,希望你能释怀一些。”
偌大奢华的客厅里,傅沉拿起茶几上的龙井,茶水雾气掩盖了他的表情。
“所有人都不敢跟我提青南公路的事情,独独你跑过来让我不要耿耿于怀。”
鹿轻轻背脊一凉,眉头紧锁。
旋即,露了个自然的笑,“我这不是仗着自己身份地位不同嘛,所以敢来和你说说。
总有不怕死的,我就是第一个喽!”
傅沉放下茶杯,看向鹿轻轻,眼眸突然变得深情,“如果得到你的代价是失去这个项目,那么我想说,我愿意。”
明明只是一句情话,可鹿轻轻却心慌得很。
她不是不怕。
她比谁都怕傅沉会知道一些什么,可明面上,却只能装作没心没肺。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扫把星?”
她生气的扬起眉头,仗着傅沉放纵,故意找茬。
傅沉笑,一把搂过她,“没有,我这不是在形容你的重要性吗?”
一旁,端着咖啡过来的佣人,在把咖啡递给鹿轻轻的时候,表情有明显的惊讶。
差一点,咖啡都洒在了鹿轻轻的手上。
还是傅沉及时提醒了一句当心。
很快,傅沉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似天有瓢泼大雨一般。
“怎么做事的?”
端咖啡的佣人急忙低头道歉,那头恨不得低得贴在茶几上,“对不起少爷,只是,只是太像了......”
“给我滚下去!”
佣人慌忙逃离。
鹿轻轻的笑有些僵硬,“什么太像了?”
傅沉一笑带过,“没什么,这个佣人你要是不喜欢我保证你下次来再也看不见了。”
鹿轻轻点头,“嗯,我确实不喜欢。”
从前在傅家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了。
欢姨嘛,她知道。
老傅家留下来的佣人,跟傅墨渊搭着一点亲戚关系,在傅家做佣人,年薪比金领都高。
见风使舵的第一人。
知道傅沉喜欢陆卿卿,在傅家,这欢姨就明目张胆的欺负她,用这种方式讨陆卿卿的欢心。
呵。
“说好咯,下次来的时候,我可不愿意见着她了呢。”
傅沉轻笑,“这点事,有什么说好不说好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鹿轻轻只觉得好笑,从前作为傅太太她可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甚至总被佣人欺负,现在居然用另一个身份,过了一把傅太太的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