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看,她的身上,还穿着三年前订婚时所穿的礼服,无名指上戴着纪柏岩亲手给她戴上的订婚戒指。
怎么会这样?
酒店,礼服、婚戒、醉酒、樊洪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三年前订婚宴上发生的事情啊!
三年前,她和纪柏岩订婚,不小心喝醉了,再度醒来的时候,作为她同事来参加她订婚宴的樊洪杰就睡在她的身旁。虽然他们的衣服完完整整的穿在身上,但醒来的时候S市所有的媒体都守在酒店的门外,直接将订婚宴出轨偷qing的名头按在了她的名上。
后来,纪柏岩一口一个相信她,依照承诺娶了她,她天真的以为纪柏岩是真的信她爱她,直到她发现纪柏岩和她的闺蜜柳含笑躺在一张床上,他用痛苦的眼神看着她说,对不起,我一看见你,就会想起订婚宴发生的事情。
她才幡然醒悟,订婚宴上发生的一切,就是纪柏岩心中的一根刺。
她本不想原谅纪柏岩,奈何她刚刚生了黎粟不久,纪柏岩跪在她的面前求她,说黎粟不能没有爸爸,她才心软了。
可她的心软,却换来了纪柏岩和柳含笑的肆无忌惮,在她的眼皮子低下偷qing已经满足不了他们了,直接打上了车祸去世的爸爸留下的研究成果的主意。
为了避免窃取研究成果的事情败露,纪柏岩将她绑到了所谓的刑房,用古代最原始的酷刑折磨着她,只为了让她签下那份净身协议,再永远的闭上嘴巴!
而她,则拉着纪柏岩,一起同归于尽在了火海之中……
想到刚刚过去的一切,黎夭身上冷汗涔涔。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跟纪柏岩同归于尽在火海中的自己会在这个时间醒过来,她逼自己冷静下来,按住醉到不受控制的额头,一步步的朝着客房的大门走去。
她还记得,三年前醒过来的时候,天早已亮了,而现在窗外的天还是黑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逃出去,不会有记者出现,她也不会成为别人口中‘订婚宴出轨偷qing’的女人。
却不曾想,艰难走到客房门口的她手刚刚扶住了门把,门外传来了男女调情的声音,
“亲爱的,你这招行不行啊?为了跟我在一起,你确定要将你的准新娘丢给别的男人?我可告诉你,药我已经下了,你要是后悔赶紧说啊。”
“我就没想过后悔二字。我要是舍不得,就不会给她下药了。小宝贝,我有多喜欢你,难道你不知道吗?”
柳含笑,纪柏岩!
她忍住昏厥的欲望,将门缝轻轻的拉开。
柳含笑的手臂搭在纪柏岩的肩膀上,一脸娇嗔的说,“你尽给我鬼扯。你要是喜欢我,干嘛不跟我订婚,非要跟黎夭那个贱人订婚啊?”
“我这不是为了研究所的研究成果吗?”纪柏岩捏着柳含笑的下巴说,“只要我们获得了研究所的成果,我就可以拿着研究成果回纪氏,继承纪氏的财产。宝贝儿,为了我们的将来,忍忍好么?”
“好,我忍~”柳含笑对着纪柏岩吹了口气,“我一定努力的扮演好黎夭的好闺蜜,你也努力的扮演好宽容大度的丈夫。明天,记者将她和姓樊的小子堵了,她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到时候,就算我们两的事情败露了,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订婚宴出轨的人,可是她呀。”
“我的小宝贝儿,就是聪明。”
“还不是你出的主意。”
“讨厌,这可是订婚宴,你这么调戏我,不怕宾客看见啊?”
“不怕,我啊,恨不得现在就吃了你。”
“别闹,为了咱们的将来,你先去下面招呼着宾客,我去拿相机拍几张照片,万一那些记者不给力,也得有万全准备啊!”
“好,一会再来收拾你~”
门外,令人作恶的调情声终于停了。黎夭气的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满腔怒意疯狂的撕扯着她的理智。
原来,三年前订婚宴,她会和樊洪杰睡在一起,也是他们两个人做的!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两个人背着自己搞在一起,是过不去她和樊洪杰的那道坎!
原来,他们两个人早就惦记着爸爸研究所的成果,早就想将她置之死地了!
既然如此,纪柏岩,你为什么要让黎粟出生!
报复我吗!
既然我醒过来了,回到了三年前,就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的计划得逞,不会!
黎夭不停的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咬紧牙关抓起了客房中的烟灰缸,直到纪柏岩离开去了一楼招待宾客,她才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
听见动静的柳含笑,下意识的转头望去,迎面而来的烟灰缸不余力的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夭夭,你怎么……”柳含笑惊恐的睁大眼睛,仅出了几个字,身体一软,便晕了过去。
黎夭以最快的速度将柳含笑拖进了客房,再返回客房外将血迹清理干净,继而回到了客房里,在柳含笑的身上摸了摸。
果真,从柳含笑的身上,搜出了一瓶用了一半的药。
她将药兑进水中晃了晃,继而将柳含笑的嘴巴一捏,一口一口的灌进了她的肚子里。
被砸伤脑袋,灌了药的柳含笑,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的身上一阵阵的燥热,痛苦的发出了一阵嘤啼。黎夭果断的将她身上的衣服扒的干干净净,将柳含笑丢到了她所躺过的席梦思上。
她深吸一口气,朝着樊洪杰深深的看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他身上的西装一拽,亦是扒了个精光。
在她苦痛的一生中,樊洪杰不仅仅是一个被牵累的男人,他比纪柏岩和柳含笑好不到哪里去!
自从订婚宴出轨门的事情后,他三番两次的勒索她钱财,如果她不肯给钱,他就放言要跑去纪柏岩面前说,她跟他上床上了瘾,经常背着纪柏岩跟他偷偷幽会!
便是如此,前世的她在发现纪柏岩和柳含笑的苟且之事后,才会有满心的愧疚感,选择为了黎粟原谅他们,忍着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偷qing!
做完这一切,黎夭按住狂跳的心,才摇摇晃晃的出了客房的门。
刚走到门外,她便撑不下去了,两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拿起手机给她的爸爸拨去了电话。可是电话拨出去很久很久,爸爸都没有接……
黎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纪柏岩和柳含笑之所以敢在订婚宴这么对待她,一定早早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爸爸今晚是接不了她的电话,救不了她了……
而她,也没有力气再从这里逃出去了。
她被喂了药,药物已经发作了,她感觉那滚滚的热浪好像前世跟纪柏岩同归于尽的那场火似的,疯狂的吞噬着她的理智,她双手不受控制的扯了扯自己的抹胸礼服,面颊通红。
她无力的呻吟着,“救命,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谁来救救我,下辈子,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绝对不能再落入纪柏岩的手中!
可是,喊了很久,都没有人过来救她,酒店的长廊中,只有无尽的沉默在回应着她。
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爬啊爬,爬到了对面的客房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敲了敲,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呼救,“救命,救命,救命……”